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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琴声,开始舞动。

    这段舞时间不长,还不及一刻钟红衣就收回手臂,规规矩矩的站定,低着头,略微急促的喘着气。

    今天一天就只有晚上那会苏介端过来的一碗粥,其余什么也没有吃,再加上心里沉重,浑身也似没有了力气,这对平时的他来说很轻松的一段舞,现在几乎耗尽了他全部气力,他觉得,如果再多一会,恐怕手臂都抬不起来。

    就在他平复呼吸的空当,苏介立刻走上前台,握住他的小手,对着下面的众人微笑,抬高声音说道:“各位都看到了,我们家红衣是个漂亮孩子吧?”

    “是。”

    “当然是。”

    下面热闹的回应声此起彼伏,苏介点头,双眼将大厅内各个角落都扫了个遍,忽然看到角落处,上次那个男人正跟许多人挤在一张桌上,手里拿着一杯酒水,带着明显不同于其他人的色 欲的目光,直直盯视着红衣,眉头紧锁,似在思考着什么难以决定的事。

    苏介面上神色未变,看到他周围的人跟他格格不入,并没有其他人相伴,看来,还是孤身一人,虽然明知道那个男人得了消息必定要明晚才能来到,可是苏介仍旧有些不放心,这会看到坐在那里的人,看样子,是在犹豫,不知如何做决定吧,毕竟,这些年明察暗访,已经有不下于上百个长相相似的孩子被他们寻到,然后失望而归。

    苏介笑的妩媚,继续说道:“今天我就不在这里卖关子了,今晚,谁出价最高,谁得到红衣第一夜。”还不等他说出起价,下面一个急吼吼的男人就喊道:“五百两。”

    苏介扑哧一声笑出来,下面的人也跟着笑,好歹来过这里的人都是懂得规矩的,这人未免太急躁了,看着他涨红的脸,苏介急忙出声,为他解了围:“正巧,我们家红衣起价就是五百两,这位客人真是跟我们红衣有缘。”

    下面开始喊价,从五百两到一千两,再到一千五百两,喊价的人越来越少,衣着打扮也是越来越富贵奢侈,苏介一直微微笑着,看似不经意的转向每个喊价的男人点点头,暗中也在打量着这个男人,看他一直没有出价的意思,心中轻松不少,笑的更是快活。

    他们寻找过不少孩子,而那个男人更是不计一切代价,可是,他不在场,而眼前这个他的手下,似乎并没有打算为了这么一个也许是,也许不是的孩子花费几千两银子。

    “两千三百两。”下面一声响亮的喊价把苏介的心思收回来,他朝那个男子点点头。

    这个价格算的是楼里的孩子出价挺高的了,几两银子几乎够穷困人家活一年,这些价格,除了商贾富户,就是官府高位,还有些江湖上的名门望族,普通的商户,侍卫,跑江湖的,哪个能出的起。

    红衣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小手蜷在苏介的手里,黏黏的,汗水直冒,听着那兴奋中带着迫切的声音,他就止不住的哆嗦。

    三千两。

    一人喊出后,再也无人跟下去,就算眼前美色难得,又是初次,可是三千两未免有些太过,大家都试探着望了望周围的人,噤了声。

    喊价三千两的男子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生的倒是不错,就是看起来有些漂浮,大约父亲居于官位,不知人间疾苦,得意洋洋的傲视四周。

    “五千两。”就在那人起身要走进仔细看看红衣时,一直不吭声的男子忽然站起,沉声喊道。

    唰,所有人望过去,周围几个服侍客人的姑娘和小倌也都齐齐抽气,这个价格,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是这么豪爽的一口气涨了两千两。

    苏介却嘴角一抽,眼睛一转,推拒了他:“晚了,这位公子已经定下了。”

    那男子正懊恼着呢,听到苏介这么说,重重点头,一双手伸上台子就要抓过红衣,却毫无预兆的一下摔倒在那里,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周围人哄然大笑,他面上也不好过,揉了揉脚腕,困惑的站起身,继续朝红衣走去,却发现红衣刚才因为害怕往后退了两步,他根本够不到。

    “五千两。”那个男子又喊。

    苏介不语,朝站在旁边的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看着他,柔声安慰:“这位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楼里虽然说是谁出价高给谁,可是已经定下来的,是万万不能更改的了,说到底,我们也就是个做买卖的,要讲求诚信,万望公子能体谅。”说罢,他鞠了一躬。

    “你们没有定下,五千两。”男子开始往前迈步,从怀里掏出银票,直视苏介,步履沉稳。

    而那个出了三千两的男子从侧面踏上台阶,上了台子,无视争论声,大大咧咧的走过去就要抓住红衣,那台下男子眸子一紧,一个闪身,跃到台上,将那名男子踢了下去。

    “来人,把他赶出去。”苏介终于不再维持微笑,将一直等候在旁的侍卫吩咐,就算是你功夫再厉害,终究不能跟这么多人轮流缠斗,更何况,这些都是专门为了防止你而准备的侍卫。

    红衣紧咬着嘴唇,他脑袋里一片混沌,害怕到极点,根本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是茫然的看着前面,听着拳脚和刀剑之声。

    “走,红衣,跟着这位公子去房间吧。”苏介拉住他衣袖,转身就要将他推向那个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男子。

    衣袂破空之声就在那人将要揽上红衣的腰部时传来,红衣只觉得眼前一阵黑色,鼻端飘过淡淡的熏香味,不似楼里平时用的那种很浓很腻让人反感的味道,而是极淡极轻,就像一股微风拂过的味道,然后,腰部被猛的搂紧,带着一股失而复得的欣喜和非常浓重的疼爱和在乎,紧紧的,一丝缝隙不留的搂着,红衣忽然觉得不害怕了,刚才因为恐慌而剧烈跳动的心慢慢回到了胸口处,不再试图往外蹦了,而紧绷到极点的神志也忽然放松下来,红衣浑身软下来,靠在这具肌肉结实手臂有力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隐隐觉得,如果是这个人,也许,今晚没有那么难过。

    “抬头。”那人低声命令,捏住他下巴抬起。

    一眼望进去,是深深的黑,跟自己和琉璃的黑色不同,他的眼睛仿佛那口院子里的井,漆黑,无波,没有一丝明亮和跳跃,他是包含一切的隐忍,凝结,和不动声色的威慑。除了他的眼睛,眼前这个男人脸上最让人注意的莫过于额头上那一道长而深的刀疤,从眼右眼上方眉弓处,直插入发际,消隐在乌黑的发丝里。

    红衣抬着头,吞咽了一口口水,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有些不安的抖动,他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忽然冒出来的,他刚才根本没有看到混乱的场景,还以为他是客人。

    目光闪躲着那人灼热到根本无法忽视的视线,他清清嗓子想说话,却被那人宽厚的手掌抚上脸颊,触上了眉毛,细细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