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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苏介房门被推开,屋内,他正坐在桌边,眉头轻皱,看到来人后,一下站起,抱拳一躬“要提前吗?”
“恩,主子说你看着办。”进来的男子回答。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的被看到了,原本打算是等挂牌后在慢慢给那边透露消息让他们知道的,结果却这般巧合,那个男人是谁?”
黑衣的男人扫了他一眼,抱臂说道:“他身边的人,武功仅次于他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大概也是了解当年具体情况的人之一。”
“那个男人现在在庄里吗?”苏介问。
“恩,在。”
“昨晚看到,如果是立刻传递消息过去,那么从那边赶过来需要大概三天时间,也就是后天晚上就能赶到。”抬起头看着黑衣男人,下了决心:“那就明晚出场,然后当场挂牌?”
那男人不语,点点头,然后坐到桌边倒了杯水:“你看着办,这里的事情我不能决定,主子既然交给你了,自然是信得过你。就明晚吧。”
“恩。”苏介郑重的应声。
“那人既然听到属下说了,必定会赶过来,这样的话,只有明晚一个晚上的时间。”那黑衣人喝了口茶,声音暗沉低哑,缓缓说道:“也就是说,本来打算至少半年的时间缩短到一晚。那个孩子受到的折磨将大大降低,如此,明晚的人选你要选好了,必须在一晚的时间里,将加诸在那个男人身上的痛苦要提高到百倍。”
烛光映在苏介眸子里,闪烁着灼眼的烈火,他素来妖媚的勾起的嘴角抿起绷住,规规矩矩的躬了一礼,一字一句道:“请转告主子,让他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等你的消息。”男子说完这句话,开门,消失在黑夜中。
清晨,朝霞初露,才刚刚铺洒出一片柔和的光芒,红衣就揉了揉眼睛,醒过来。
看着睡在旁边的琉璃,一条小腿攀在他腿上,笑了笑,将他小心搬下,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这个时候的前院,是刚休息没多久的时辰,整个院子里都静悄悄的,从二楼看下去,一楼大厅内,杯盘狼藉,桌椅歪斜。菜汁,酒水,沿着桌边滴滴嗒嗒溅到地面。
看来要吃东西,要自己去找了。
走到厨房,炉火早就熄了,红衣翻动着那些筐子篮子,终于在一块棉布下面找到一大盘糕点,做的很精致,透明的,各种颜色都有,上面还沾了糖粒,看起来就诱人口舌,这般费尽心思做出来的东西,想必是昨夜准备给客人端上去的吧,却不知是为何没能送上去。
红衣从袖兜里掏出一块帕子,将里面的糕点都放进去,四处望了望,偷偷笑着,奔回了房间。
“琉璃,琉璃,快点起来。”放下点心,推着还在睡觉的琉璃。
“恩?”琉璃一下被叫醒,双眼朦胧,意识不清。
“嘿嘿,偷来的,快点,再不起,我就不给你留了。”红衣塞了一个进嘴里。
“偷的?”琉璃傻呆呆的问。
“哈哈,偷的。”红衣擦了擦嘴角的渣子,吐了吐舌头,将手指放到嘴边:“嘘嘘,不要说,快点吃完,等以后不一定能吃。”
“恩。我去洗漱一下,给我留着,不许吃我的,不然我不饶你。”琉璃腾一下从床上窜起,没有威慑力的威胁了一句就跑去洗脸。
“爹爹……”刚走到门旁放置脸盆的木架旁,苏介就走进来,琉璃想到刚才还在吃东西的红衣,故意大喊了一声。
红衣急急忙忙擦掉嘴上沾的糖粒,咽下嘴里的东西,站起身走过去:‘苏老板”
苏介走过两人身旁,坐到了床边,交叠着双腿,摆摆手让红衣过来,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又撩起前额发丝,仔细的打量。
红衣有些不安,他看了看在一旁焦急的琉璃和眼前若有所思的苏介,心中惶然,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一样,鼓起勇气开口:“苏老板……”
“啊!”苏介回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和的说道:“红衣,今晚挂牌。”
无异于天空一声惊雷,红衣脸色瞬间惨白,血色褪的干干净净,一丝也不剩,本来就白净的小脸这下如同死人一般,没有了活气。
他哆嗦着嘴唇,勉强挤了一个笑:“我……”话却是已经说不出,抖的厉害。
“爹爹,怎么这么快,红衣不是还要十日才表演,然后十日之后在挂牌的吗?为什么这么快?”琉璃走过来,急切的问。
苏介恢复了那素来慵懒又无所谓的神情,靠向了背后的床头:“恩,就明日了。”
根本不打算解释,甚至连句最起码的安慰都没有,就这么一句,将红衣的希望驳回。
“为什么啊,爹爹,为什么改了日子?”琉璃急的快哭了。
“别多问,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二十日后可以,今日就不可以了?”
“不是的,没有准备,爹爹,求求你,再多给红衣几天,要不,要不,我来代替。”琉璃眼泪一下掉落,抓住苏介的衣袖恳求。
“乖,你照原定的日子。”苏节拍着他的头发,亲切一如以往。
“爹爹,求你。”琉璃看着脸如死灰,根本没有反应的红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起来。”苏介甩开他的手臂,厉声喝道。
“起来吧,琉璃,我没事,就是太突然了,我不怕的,你起来吧,今晚就今晚,我听苏老板的。“红衣终于在琉璃凄哀的祈求声中惊醒,拉着他站起来,将嘴角扯出一个笑意。
“恩,这才听话,我是提前通知你,免得你晚上没点准备。等会呢,我送饭过来,你吃过后,继续睡觉,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我们换衣服,上妆。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将给你订做的衣服取来。”无视眼前这具小小的身子不可抑止的轻颤着,苏介笑的柔和,拍拍他的头发,走出房间。
“红衣,红衣。”琉璃终于大声哭出来,抱住红衣的肩膀,像是要将自己内心里那份恐慌还有红衣的害怕统统哭出来一般,抽噎着,无法停止。
“我没事。”红衣闭上眼睛,将下巴放在琉璃的肩膀上。
眼睛干干的,连泪都流不出。
父子再见
怎么样不甘愿,日头还是渐渐西落,红衣躺在床上,眼睛阖上再睁开,却始终不能睡着,听着外面从上午的安静到下午的微动,再到傍晚的嘈杂纷乱和打扫卫生的桌椅碰撞声,人们相互之间的埋怨声,红衣从床上坐起,对着在旁边守了自己一天,也同样滴水未进的琉璃笑了笑:“我饿了啊,琉璃。”
“哦,哦,我去拿东西吃。”琉璃见他终于肯说话,红了眼睛。
“不用了,我送来了。”苏介提着食盒,不知是一直等着还是刚好过来,就在琉璃准备去拿东西时推门进来。食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