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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在这,”赵亭桉笑着朝庙里走去,声音明朗渐远,“我跟你说,我可是偷偷在这藏了好几壶酒……”

    尹陵看着好友潇洒的背影,摇摇头,跟上他。

    “什么酒需要你藏在这?”

    “承欢酒,喝了就会与美人夜夜生欢的酒……”

    两柱香的时间,两人重新出现在老树下。

    尹陵拿着一个酒壶,与他肩并肩的望着庙下繁荣的乌城,喝下一口醇酒,喉咙刺辣刺辣的,他皱眉,“什么酒啊这么呛。”

    赵亭桉神秘兮兮地冲他挤眼。

    尹陵莫名其妙,又喝了一口,半晌后瞪大眼,“这该不会是你自己酿的吧?!”

    “哈哈哈哈哈!”赵亭桉笑着一把搂过他,直想亲他一口,“你怎么那么懂我呢!”

    “……”尹陵默默咽下嘴里的酒。

    “这酒我酿了七年,每年酿一壶,都埋在这寺里,有空我就上来喝喝,没想到除我外第一个尝到的人会是你阿。”赵亭桉黑眸亮亮的,咧开嘴笑的极灿烂。

    尹陵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拉我上来拉我去拿酒的吗……

    赵亭桉搂着他也不松手,单手又拿过一壶酒,凑到嘴边就是猛灌,“能跟你在这庙前月下对饮,真是好……”

    尹陵挣脱不开他,看着他边喝边支支吾吾的说着话,酒便顺着他的唇往下流,滑过白皙的脖颈,一直渗进胸膛内。他垂下的手动了动,竟想去帮他抹净唇边沾染的酒。

    赵亭桉俊秀的脸因酒精而变得通红,晶亮的眸内一片柔软,晚风轻轻吹拂,他边饮着酒边说道,“酿这酒的工序很费心,繁复又考耐心,偏偏酒如美人,若是稍做错了哪个步骤便像在那张脸上添了道疤,让人痛心。所有步骤里蒸酒最为麻烦,耗时很长,需要不停的交替冷水,但若做好了这步酿出来的酒就会香醇甘甜,藏在酒中的美人自然也就肤如凝脂,唇红齿白……”

    尹陵问道,“这么说你是想当一个酿酒师了?”

    “什么酿酒师,”赵亭桉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含着一口酒,“我才没那个耐心和精力去干呢……酒嘛,就是用来醉生梦死的,沉浸在虚假的幻象中……”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点孤寂,酒是一壶一壶的喝,周身迅速堆积数个空瓶,对着苍白荒凉的月,他高高举起酒瓶,就是猛灌。

    “……”

    这酒鬼,尹陵头疼地看着旁边人明显的醉态,叹了口气,拿过一壶酒。

    “有人陪你喝,是不是感觉好点?”

    “对啊……”

    “真的打算当一名僧人?”两人沉默了一会后,尹陵突然问道。

    赵亭桉停下动作,转过头,黑眸倒影出男人俊朗的五官,他嘴角微微扬起,但眸内却全无笑意,他的声音在荒郊里听起来有些阴冷,“六根清净除孽缘,有些东西看着太烦,不如躲在这佛堂里,省的我日夜煎熬难眠。”

    尹陵一惊,打断他,“是什么?”

    赵亭桉微低头,发丝凌乱垂下,说不出的脆弱卑微,他目光死寂,却怎么也不愿开口。

    尹陵见他不语,也不再逼问,抬起手,“碰”的一声两个酒壶碰撞在一起,他干脆地说道,“喝酒!”

    赵亭桉僵硬的身体动了动,惊诧地看着男人。

    尹陵微笑,“既然这承欢酒如此好,那今晚就醉死在酒里,好与你那美人相见。”

    这幅浪荡的模样,倒是终于有了几分妓院老板的风流,赵亭桉扯出一抹笑,惨白的月色洒在地上,他高声大喊,“不醉不休!!”

    “好。”

    两人放任的喝起酒来,互相说着闲话偶尔被对方逗得纵声大笑,行为犹如两个肆意妄为的少年,似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赵亭桉喝到兴头,跑到月前学着男人楼里的人在台上的姿态,又是唱又是跳,看得尹陵笑个不停。

    夜色渐深,山下灯火依稀熄灭,乌城重新沉睡回归宁静,山上寺外的两个人也醉得倒在树下。

    尹陵昏昏欲睡,歪着头轻轻合上了眼。

    仍站在三米外的耍着酒疯的赵亭桉收敛了动作,他静静地看着男人,痴痴的唱出一句戏文。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这天,何世宁在尹府坐了一晚上。

    尹陵跟赵亭桉在庙前喝了一夜酒。

    有句话说的好。

    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

    十二、审讯

    尹陵是快到巳时回到府里的,衣衫凌乱发丝被随意扎起,带着宿醉的狼狈和阵阵头疼,他站在自己房前,伸手作势便要推门。

    “嗯?”四五米外有个小婢女捏着衣角躲在转弯口看了他好几眼,男人有些疑惑,向那边偏了偏头,“有什么事吗?”

    “啊……”小婢女有些被吓到,红了红脸,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尹陵想了想,开口道,“是昨晚世宁来过我房里?”

    婢女忙点头。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大早就走了,临走前吩咐我跟您说他有要事,怕是等不到您回来了。”

    尹陵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唔……”婢女捏紧衣角,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尹陵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何大人昨晚在房里坐了一晚上……”婢女小声地说道,抬头悄悄看了男人一眼。

    尹陵了然,微笑着问道,“吓到你了?”

    “不是……他看起来特别……阴郁……”小婢女把头低得越来越下,像是生生把话挤出来般。

    尹陵“嗯”了一声,停在门前的手轻轻往里推,他整个人都埋进房内,站在转弯处的婢女再也看不到男人,只听到一句简短的回应:

    “没事的。”

    “咔嚓”一声,沉重古老的木门被合上,府邸再次静寂安宁,站在屋外的婢女怔怔看着那紧闭的木门,总觉得男人想说的是另一句话。

    何世宁一大早便出现在牢狱内,一个跟了他好几年的下属吓了一跳,赶紧收拾了下自己,堆出个笑脸,“大人早安。”

    “嗯。”青年走到书桌前,随意翻阅了下今天要处理的事情,淡淡地应了句。

    “大人今天怎么那么早?”下属好奇地问道,眼尖的发现他还穿着跟昨日一样的衣服。

    何世宁抬眸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得到冷场,下属尴尬地笑了笑,识趣的闭上了眼。

    何世宁没理会他,快速翻阅堆积成山的一大叠案子,像是在寻找些什么,青年想了想,朝前面的人看去,“那个邪教的案子呢?”

    “大人要看?”下属走到他桌前帮他找出,殷勤地把文案打开摆到面前,“那个陈声在两个时辰前都招了。”

    “招了?”何世宁愕然,“他说什么了?”

    下属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