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扑腾着,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一跤。
觉是睡不成了。江白在薛铭那道性冷淡视线的注视之下不情不愿的拿起了漱口杯,低低的骂了一句,“fuck!”
薛铭当然是听到了他的谩骂,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就连看他的角度都没有任何改变,“你只有五分钟。
这是找人陪他晨跑的态度吗?这他妈分明是包工头赶人上工的态度,万恶的资本主义!江白不满的刷完牙,随意冲了下脸,正要提裤子的时候动作却顿住了,“喂,你能别在那站着吗?”
这男人还喜欢看别人小便?
薛铭看着他嫌弃的眼神,刚刚放松的眉心又紧紧的锁了起来,“你还有两分钟。”
fuck!就当是在公共厕所,给你这家伙占次便宜。江白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拉下了睡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家伙在旁边盯着的原因,他愣是尿了两滴就再也挤不出来了,他有些欲哭无泪。
“时间到了,去换衣服吧。”薛铭用眼神示意他该出来了。
江白气的嘴唇发抖,又无处发泄,只得窝着一肚子火去换了运动服。等到一切就绪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是怎么默许了这种暴行的发生?薛铭这家伙是不是对他下降头了?
“走吧。”薛铭看着他沉思的模样,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开始准备出门。
江白感觉自己的精神被强暴了!可是现在衣服也换了,睡觉也是别想了,出去跑跑,也是挺好的。
九月中旬,b市依旧处在盛夏的暑热当中。清晨的阳光虽然比不得正午的毒辣,但也是带了灼人的温度,风却凉爽,擦过耳梢的时候让他有一种回到大学校园的感觉。江白不自觉的晃了下神。
“嘶。”小腿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江白看着眼前一脸焦急冲他道歉的男孩,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
“真的对不起,我赶着上学。”男孩虽然着急,但还是一而再的确认着他的伤势。
江白甩了甩腿,“没毛病。”
“大哥对不起啊,真的很抱歉。”男孩重新骑上脚踏车,风风火火的朝着小区门口驶去。迎面吹来的风将他背后的白色t恤吹成了鼓鼓的帆,江白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心头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早就领先他一圈的薛铭再次追了上来,看着他呆呆站立的模样,皱了皱眉,“你……你怎么搞的?”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在看到他小腿处的伤口之后被他收了回去,薛铭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着他的伤口。
吹过来的风跟人呼出来的气始终是有区别的,尤其是薛铭这种面瘫。江白感觉到小腿处一阵冰凉,有些奇怪的看着蹲在他跟前的薛铭,表情却一下子愣住了——这家伙,是在给他吹伤口吗?
好久没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了,江白只感到那一瞬间的冰凉很快被一种比阳光更为燥热的酥麻感替代,从小腿处烧上来,烧得他脸颊通红。
“怎么回事?”薛铭吹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有条不紊的抽出一张叠好,给他擦试着血渍。
“不小心跟人撞上了?”他又问了一遍,薛铭这才反应过来,表情却有些不自然。
薛铭没说话,只是将纸巾叠好,问他,“能走吗?”
江白方才只顾着发呆去了,听他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迈步子,走了两步小腿折叠的地方疼的比之前更厉害了,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上来吧。”薛铭走过去蹲在他跟前,“你小腿被割伤了,现在再走路会牵动伤口,现在是夏天,易滋生细菌引发感染,回去我先给你消毒。”
江白撇撇嘴,弯下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人将他背起来的时候他惊了一下,正要提醒他注意自己的伤口,却发现这人的胳膊已经绕过了那块地方将他的腿固定在自己腰际,步伐沉稳而缓慢。——嘁,这家伙居然还挺细心。
“下次小心点。”薛铭的声音好像永远都没什么大的起伏,如同海洋深处的静流,深邃沉静。
江白当然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嘴上却不肯轻易退步,“要不是你非得拉我出来做什么鬼运动,也不会出这事。”
薛铭的脖子微微僵了一下,江白这会儿正耷在他身上,感觉的很明显。
“我知道,对不起。”
啧,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你吧。江白翻了个白眼。
“就概率上来讲,你发生今天的事情是大概率事件,只是因为我的介入让事情在今天发生的概率变大了,就长期来看,不管有没有我,你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同时也因为我,你能够及时的接受治疗避免了伤口感染,所以你应该谢谢我。”
“我没跟你道歉是因为我觉得你跟我一样也进行了认真的分析,我是功过相抵了。可是你让我道歉,所以同时你也该向我道谢。”
“看来你的思想觉悟没到我想象中的境界。”
啊呸!
江白听着这人的话,表情越来越难看,尤其是最后一句,让他差点飙脏话出来。可是他现在在这人背上,这家伙要是再整个什么鬼理论出来说他得自己走回去,他不得把自己折腾死!
还认真的进行了分析!就那么一个屁的功夫,这家伙的脑子里能够转出这么多弯弯绕绕,江白也是服的不行。
“你先说,我受伤这件事情的概率跟这件事情在今天的概率分别是多少?”
让你装逼!让你扯犊子!
薛铭示意他按下电梯,然后缓缓开口道,“前一个是0。736,后一个是0。738,我四舍五入取近似仅保留后三位。,这样已经具备可比性了。”
我滴个乖乖!除了他的基友许川,这是江白遇到的第二个能够把心算玩得溜到飞起的人了,他一个数学渣渣碰到这种学霸恶势力不得不选择低头喊“大佬”。
“你还没跟我道谢呢。”
丫的能不计较的这么清楚吗?江白再次翻了个白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动动小腿在他身上轻轻蹭了一下,然后痛苦的“嘶”了一声。
“你把我弄疼了。”江白歪过头在他身边说道,“对不起就不用说了,两清。”
薛铭没有说话,电梯门却开了。他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然后淡淡的说道,“江白,你实在是太没有原则了。”
他这样的话江白是听厌了,厌的他都觉得跟薛铭再待久一点,自己的耳朵茧子都得厚一层。
“你别乱动。”薛铭拿着蘸了红药水的棉棒,看着龇牙咧嘴的动腿的江白,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你下手不能轻点吗?”江白怀疑这家伙是对自己的耍无赖起了小心眼。
薛铭按住他的膝盖,“你自己不小心,这都是应得的。”
药水蘸上伤口的时候有一阵灼烧的痛感,疼的他条件反射的几乎想要一脚踢开这人的胳膊,奈何膝盖被按着,而且薛铭说的也挺对,都是他不小心。
好不容易消了毒,包扎好了,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