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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被她丈夫拉开的时候,还挣脱了,又冲过去扇了孙婆婆好几个耳光,声音清脆震天响。

    符卿开和武昱岩在原地站定,并没有想要阻止她的意思。孙高氏双臂被她丈夫制住了,她仰天大笑一番,“痛快,痛快,真是舒心极了。我早该如此,我是错了,错在不该拿那几个孩子撒气,我该直接药死这个老不死!”

    “孙家这个年,怕是毁了。”屋子里面还闹着,武昱岩让焦三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他要把从孙家搜出来的耗子药带回衙门。他在门外同焦三交代了两句,焦三往里头张望了一下,说道。

    “我回去跟我娘一说这事,她又得说作孽啊,又得去佛堂呆上一天。”焦三说。

    “那小姑娘的事儿别说。”符卿开嘱咐说。

    “知道了,大人,我有分寸。”焦三应下。

    这案子符卿开一直以为胸有成竹,他也确实做到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竟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武昱岩一路说着话来分散符卿开的注意力,乌金也在边上呜呜的低声叫着,武昱岩平日里话不多,乍然说那么多,口都说干了。

    “这几天都没见到赵前星,去哪儿了?”武昱岩随口问。

    “大半个月前就不在了,你见他见得少,都不知道。他老这样神出鬼没的,留个口信或是字条,就消失了。回来了又没事人一样,问他去哪儿了,又不说,问急了就说自己逛窑子去了,在温柔乡里醉了几天。我看啊,迟早得换个人给我当师爷。”符卿开絮絮的说着,“要不就你吧,多领一份月钱,好攒老婆本。”原是句玩笑话,武昱岩听进心里去了。

    “那不知道符大人要多少彩礼才够呢?”武昱岩毫不意外的看着符卿开的耳尖一点点红了起来。

    “是嫁妆才是!”符卿开不服气的争辩了一句。

    “好好好。”武昱岩颇为好脾气的顺着他。

    两人走走聊聊,回了衙门,用过晚饭之后,符卿开想起有许多文书堆在案头。武昱岩便不打扰他了,替他掩了书房的门,想着早上准备的换洗衣服还在家里没有拿过来,便先回家去了。乌金倒是没回去,死活赖在符卿开的脚背上,符卿开笑言,“倒也暖和。”武昱岩只好将其留下了。武昱岩在衙门有一个房间,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他每日都是在符卿开房里歇下的。

    今夜无月无风,大冬天的天色一暗,街上便没半个人了。武昱岩有武功傍身,性格又沉着冷静,自然没半分好怕的。他提了一盏小小的纸灯笼,这纸灯笼是上个月他和符卿开利用休假的时间做的,一共两盏。

    灯笼架是武昱岩自己扎的,符卿开本来也想学来着,手被竹片上的毛刺割了几回之后,只能放弃了。这纸灯笼的纸皮是托巧眉买的,这丫头,存心捉弄他,竟给买了粉色。买都买了,只好用了,他还顺手多做了一个给黄细六,逼他用这个,免得这小子到处笑话他用这盏粉灯笼。

    其实武昱岩人高马大,面容硬朗,就算用粉灯笼也丝毫没有女气。这柔柔的粉光照得他更柔和了些,像是没平日里那么冷面。武昱岩看着这粉光,脑海里冒出符卿开挑着这盏灯笼时的场景,肤光微粉,眸光如水,真是好看极了,叫人只想把他一把按进怀里揉一揉。

    武昱岩无声的‘啧’了一下,加快的脚步,只想取了衣服就回去,回符卿开身边。

    在路过一个黑乎乎的胡同口时,忽然有一声痛苦又破碎的呻吟声飘了过来。武昱岩屏息驻足,那人又叫了一声,并不是错觉。武昱岩立刻循声跑去,看到一个白衣人靠在墙上,像一滩软泥。

    武昱岩将灯笼贴近他,“沈堂生!?”

    “武大哥救命。”沈堂生面无血色,嘴唇青紫。

    “哪里受伤了?”武昱岩蹲了下来。

    “没有受伤,只是,只是心疾犯了。”沈堂生说话一字三喘,极为吃力,“大哥,我心好疼,能不能带我回去一个地方。”

    “难道不回家吗?”武昱岩有些奇怪。

    “我不能让娘亲发觉我的病。”沈堂生说着,又是痛苦又是担忧,脸上尽是泪痕。

    第47章:年少情念

    武昱岩伸手去扶他,沈堂生的手臂挂在武昱岩的脖子上,宛如一滩水一样,双腿站也站不稳。武昱岩无法,只能将他抱起,沈堂生的脑袋靠在他肩上,气息不断的呼出来,武昱岩很不喜欢这感觉,不过现在人命关天,他也只是皱了皱眉。

    沈堂生说的那个地方是他家的一个别苑,在山脚下,有些路程。武昱岩忽然觉得脖子上一湿,武昱岩偏头一看,沈堂生的唇碰到了他的脖子。武昱岩的眉头又紧了紧,叫了沈堂生一句,沈堂生紧闭着眼没有回答,武昱岩以为他竟晕了过去,连忙加快脚步。

    沈堂生依旧闭着眼,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不易觉察的弧度。

    好不容易到了别苑,好在别苑不大,也不难找。武昱岩径直踹门进了主卧,将沈堂生放在床上,拿火折子燃了油灯。

    沈堂生‘悠悠转醒’,武昱岩忙问,“药在哪里?”

    “没有药。”沈堂生艰难的说。“每几个月便会发作一次,每次要折磨我一整夜。”

    武昱岩有些同情的说,“以前没听你提过这个毛病。”

    沈堂生偏了偏头,瞧着站在床前的武昱岩,这个角度显得他的下巴尖尖。“武大哥也没问我呀。”

    武昱岩不知说什么来回答,沈堂生便自顾自的又说,“武大哥不像小时候那般疼我了。”

    “我大你许多,小时候玩不到一块去,也没有多疼你。”武昱岩觉得他说的太夸张了。

    “有的。”沈堂生不依不饶的说。

    “那你先休息吧。”武昱岩待在这里,觉得很不自在。

    “大哥,”沈堂生强撑起上身,又软了下去。“这院子里没有佣人,你就不能多待会,陪陪我吗?”

    “我去你家找个人来。”武昱岩手背在身后,身躯冲着门口,还是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娘亲耳聪目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她耳朵里头。你这一去,势必要传到她耳朵里的。”沈堂生半侧躺着,目光盈盈的看着武昱岩。

    武昱岩回头看了他一眼,沈堂生额上都是虚汗,面色还是那么难看,说了刚才这许多话,看起来更加疲累了。现在要走,的确太不近人情了,万一他病情恶化了,闹出人命来怎么办。

    武昱岩无法,只能拿了个圆凳,挪到沈堂生床前坐下。沈堂生心里欢喜极了,本以为今夜是他的倒霉日,没想到峰回路转,能和武大哥独处,倒是走运了。

    “武大哥你跟我说说话吧。”虽然这样静静的看着武昱岩的面庞也很好,但是他有些贪心的想要更多。

    武昱岩心里头正想着符卿开此时在烛光下,埋首批文的样子,尤其是露出白白嫩嫩的那一截脖颈,语气不自觉也变得柔软了,“说什么?”

    沈堂生从未听过他语气这么和气,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自己也不自觉用那有些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