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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卿开问。

    “当时光线不足,并未看清。”冯飞有些底气不足的说着。

    “举止暧昧是何意?”武昱岩拿过冯飞手里灯笼,往符卿开跟前照去。

    “那老者说,那俩人乍一看还以为是私会的小情人呢,后来走的近了些,俩人又个高,才发现是两个男子,像是在争执。”冯飞语气平和,并无什么鄙夷的意味。符卿开不知怎的,心下一松。

    “那日我去龙门书院查看,刘鸥的同窗里头,确有个叫做孙晓的,跟刘鸥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武昱岩边回忆边说。

    “孙晓?”冯飞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莫不是一个长着副薄命相的男孩?”

    冯飞用词虽不太厚道,却也十分精准,武昱岩点点头。

    “啊?他,他应该是我们府衙里头孙仵作的儿子。”武昱岩和符卿开同时扭头看着冯飞,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冯飞挠了挠头,也觉得十分可疑,“那日发现尸体之后,我们大人说这里是邻县的地界该归你们管,孙仵作一反常态的百般阻挠,我们大人最后生气说,‘你是不是傻,这个隔壁县的地界,合该归他们查,少些事情做还不高兴了!真是贱骨头。’”冯飞将李大人模仿的惟妙惟肖,“说了这重话,孙仵作才住嘴了。莫不是……?”

    “孙仵作现在可在衙门?”

    “在。”

    “好,未免夜长梦多,你速速去龙门书院将孙晓带来。”

    武昱岩对冯飞吩咐几句,三人匆匆别过。

    这孙仵作正在房中同李大人说着话,一见武昱岩和符卿开气势汹汹的走进来,面上神情已然慌乱。

    “李大人。”“符大人。”符卿开言简意赅的解释几句,李大人一听,已是怒气冲天,只是这事还未证实,不好随便发作。

    孙仵作两股战战,面色一下骤青,一下骤白。

    “你是自己先说呢,还是等你儿子来了一起说?”武昱岩提起茶壶把,倒了一杯热茶。孙仵作盯着那白烟袅袅,‘咚’的一声大力的跪下,却又不言不语。

    这小半个时辰真是难挨啊!当冯飞提溜着孙晓进来的时候,在场众人都纷纷向他俩看去,李大人错把手里的茶盏当做惊堂木,重重一砸,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跪着的孙姓父子也都是一颤。

    “孙晓,你可知本官找你而来,所谓何事?”他们手里并无切实证据证明这河畔边的两个男子,就是孙晓和刘鸥,符卿开只能诈他一诈。

    “约莫是为了刘鸥的事儿吧。”孙晓被冯飞一路拉扯着过来,还喘着粗气。听到儿子这样回答,孙仵作面上表情很是挣扎。

    “答得不错,你与刘鸥是什么关系,前几日,你是否同他一起在白水溪畔有过争执。”

    孙晓寡淡的眉眼都垂了下来,又突然抬起来头,眼睛紧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瞧了一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怪异笑容来,“我的确爱慕他已久,他也曾很喜欢我。但却又变了心,要与我分开,要离我而去,百般哀求都无用。我便心冷了,瞧着他离去的背影,便推了他一把,他平素里没有那么弱气,这次竟就膝盖一软,摔了一跤,不知为就何倒地不起了。”他语气淡然,像在说一件平凡的小事儿。

    孙仵作一个劲在边上说,“住嘴,住嘴!”随即被捕快扯到一边去了。

    “你倒是不兜圈子。”符卿开有些意外的说。

    “不都有人证看见我推刘鸥在地了吗?兜圈子还有用处吗?”孙晓不解的反问。

    符卿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瞧着冯飞,他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我是个小捕快,脑瓜子笨,一时口误而已。”孙晓才知道自己被这捕快摆了一道,但为时已晚。

    孙晓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跌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他垂着头,低低的怪笑了一声,“罢了,就当做去陪鸥少爷了。”

    第30章:一个凶手两处伤

    孙晓被今夜的变故刺激的头脑有些不清楚了,李大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说,“既然已经认罪,还不快将案发经过速速说来。”

    孙晓扫了一眼父亲激动的神情说,“我推了他一下,他大概就死了吧。我难免有些惊慌失措,回到家里同父亲一说,他给了我一耳光,说,早就觉得我是个下贱坯子,又说我对不住自己胯下的二两肉,呵呵。”

    孙晓冷笑一声,伸手摸了自己的脸颊,“然后我们俩人到白水溪边,给刘鸥换了破衣裳,又将他身上值钱的物件拿光,父亲又将刘鸥的头浸入水中,说是这样便会浮肿,难以辨认。等到尸首被人发现之后,反正都是由他来检验,便说是个外乡人,被人劫杀了,在往义庄一送,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果真是术业有专攻,幸好本官英明,请了符大人他们前来,若如不然,岂不被你得逞了!”李大人对孙仵作咆哮着。

    “你只是从背后推了他一下吗?”符卿开回忆起那尸体脑袋上一前一后,两处伤痕。

    “是。”孙晓似乎不太明白符卿开为什么这么问。

    “可这刘鸥的后脑上还有一处伤痕,更为严重。”符卿开有些不解。

    “哎呀,符大人,这凶手都已经伏法了,你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李大人有些不耐烦的说。

    “李大人,案子的不明之处还是要细细查验为好,这毕竟,是在我们清河县管辖范围发生的。”武昱岩听见李大人对符卿开呼呼喝喝,不悦的反驳。

    明明不过一个捕头,李大人却被他堵的无话可说,只能缩回那张太师椅里。

    孙晓也不满的说,“我认都已经认了,还会少认这一处半处伤痕吗?”

    室内一时间无人说话,武昱岩思索片刻,开口打破了沉默,“刘鸥为何要突然与你分开?”

    “他说他心里有了别人。”说起这个,孙晓的眼中满是阴霾。

    “何人?”符卿开接着问下去。

    “不知。”孙晓回答说。

    符卿开觉得自己像是在迷宫中寻找出路,忽然看到一条似乎是通向出口的小道,但突然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断了路途。

    “那刘鸥有否提过,是个怎样的人,在何处遇到的?或说,相貌如何?”符卿开锲而不舍的追问。

    孙晓只是摇了摇头,符卿开还未来得及失望,孙晓又露出一个回忆的神情,“前个月我见他课堂上雕一个金箔质地的书签,上头雕了一首诗,我那时以为是给他自己用的,可之后再未见过,想来是送人了。”

    “书签?”符卿开轻轻皱眉思索,“那上面是什么诗?”

    “王观的卜算子,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念着一首不属于自己的诗,孙晓心中一阵愁云萦绕。

    符卿开听着这诗,脑子里头空空的,抓不住东西。

    孙晓轻轻一叹,不知道在叹何人,说,“若这书签真是送人的,这人该有双美目和这诗句才相称。”

    符卿开听了这话,脑中灵光乍现,眉眼一下子神采奕奕起来。他立即着眼去看武昱岩,见他刚好也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