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凡没追问心里更是难过,走了几步就往回扑向林凡。
“哥,你就收留我吧,我,我害怕。”
林凡最终是没抵挡住林恩铭声泪俱下的浩大声势,或者说他是觉得林恩铭的体重挂在他身上实在让他想打死他。
忍住,杀人有罪。
回到家里,林恩铭就一头扎进了卫生间。直到林凡在阳台落了一身汗后,林恩铭还没出来。
“出来。”林凡拍门。
林恩铭没敢磨叽,开了门就灰头土脸得坐到沙发上。然后看着林凡去洗澡,看着林凡穿睡衣走出来。
“哥……”林恩铭弱弱叫唤,一个大高个窝在沙发里,还有愈发缩进去的趋势。
林凡皱皱眉,没理人,径直往冰箱走。林恩铭就一直瞅着他,气势很弱。
“喏。”林凡将冰啤扔了一罐到林恩铭手里,“好好说话。”
林恩铭非常感激得看了林凡一眼,然后咕噜噜把啤酒喝完,捏扁了瓶子才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凡。
“哥,我被男人告白了。”林恩铭苦着脸,“还是我好哥们。”
林凡眯眼,心头一跳。
“今天我玩他手机,随手按了我生日号码,谁知道竟然开了。”林恩铭垂着眼,“我跟他开玩笑说,这要是别人看见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结果他就真的跟我表白了!”林恩铭露出抓狂的表情,“他怎么能跟我表白呢?怎么能呢……”
林凡沉默得看着林恩铭,看他如此烦恼的模样,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律师?”
林恩铭一怔,呆呆看着林凡,“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你怎么会猜到的,你又不认识他。”
“你来s城之前,他打电话让我照顾你。”
“真的假的,够义气。”林恩铭一拍大腿,没几秒后笑脸就没了,“他怎么能喜欢我呢?”
林凡看着像是入魔障的人,心里有些烦闷,干脆将手中未开的酒塞到他手里。
“我睡了,想喝酒冰箱里多得是。”
“哥……”林恩铭抓住他的手。
林凡垂下嘴角,“松手,我要睡觉。”
“可是我还没……”
“我不懂你们之间的事。”林凡站直了身体,看着窗外的月色说,“有问题也只能是你们自己解决,别人插不上手,你对自己坦诚点就好。”
“那你不能安慰安慰我吗?当初是你跟华宇告白的还是他跟你告白的?你当时心里怎么想的啊,你两怎么就能接受对方了呢……”
“再吵滚出去。”林凡瞪了林恩铭一眼,戾气逼人。
林恩铭嗫嚅:“哥……”
林凡头也不回进了卧室睡觉,将闹腾的林恩铭关在门外。
他知道林恩铭心里害怕什么。同性的告白,接受不接受都会恐慌。因为人最容易日久生情,等到熟悉了,习惯了,依赖了,却要被迫接受另外一种情感,难免惶恐不安。
可是让林凡心里有点烦躁的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也会被男人喜欢。
这条路并不想象的那么容易,相反很难,却一而再再而三有人踏上这路。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又帮不了他。而他自己曾经聪明反被聪明误,煎熬困惑的日子并不少。林恩铭最好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因为逃避和害怕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次日,从林凡出门后,林恩铭就缠着他,仿佛把林凡当成一个壁垒,告诉别人:生人勿近。
林凡很烦他,便在奥瑞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就把人给扔了出去。
林恩铭苦涩着脸,还很尴尬得往后退几步。
奥瑞对林恩铭笑笑,“我要回去了。”
“真的?”
“呵,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开心得想我离开。”奥瑞温柔笑着挥手,“我走了,再见。”
林恩铭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怎么觉得这一别,再见就不易了呢。
一转头,林凡早已经不见了。
低着头犹豫再三,想要追上去找奥瑞,可是脚好像被钉在了地上,动不了。
“好烦。”林恩铭揉乱头发,蹲在地上沮丧不已。
穿过中央花园,林凡一路走到导师办公室的门口。
“杨教授。”
“最近项目完成的怎么样了?”那慈眉善目的老师对林凡笑笑,让人坐下说话。
“快收尾了。”
“你可以算得上我的得意门生。”杨教授说,“比我那女儿更得我心。”
林凡听到这话心想:最近几次谈话总是提到他女儿,是为了什么?
“你师娘今天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中午去我家里吃吧。”杨教授说。
“谢谢教授邀请,但是我中午已经有约了。”
“哎,跟你说实话吧,是我那女儿想见见你,她在z大读研,很欣赏你,想跟你讨教讨教呢。”杨教授看林凡有意拒绝,便说明了邀请的深意,不过是想给女儿做媒。
林凡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中午真的约了人。”
“那下次吧。”杨教授继续说,“到时候可不能再推辞了啊。”
林凡顿了顿,觉得话挑明了实在是伤害这个年过半百的人的面子,可是不说,只怕他不会死心。
“教授,讨教的话就在研讨会约吧,别的时间恐怕不行。”
“你这么忙?”教授笑了几声,“那这事再说吧,我们再说说校外项目的事情。”
林凡应了一声,对教授的刚刚的尴尬视而不见。这种老派的学者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不比年轻教师有活力,换句话说,就因为他没有那么有人情味,林凡才会选择他做导师。
晚上林凡在实验室待到10点后才回家,没想到发现林恩铭蹲在家门口呢。
“你在干嘛?”
“哥。”一见人来林恩铭赶紧要从地上爬起,却晃晃悠悠要扑向林凡,“嗝……你回来了。”
满身的酒气让林凡皱起眉头,他拎着这人的一只胳膊扶人进了屋,又将他扔到沙发上。
“哥哥哥——”林恩铭不停叫着,揉着乱糟糟的头发。
林凡发现他满脸通红,醉意不浅。也懒得再搭理他,只将垃圾桶推到他面前。“要吐吐这里。”
林恩铭张开双眼,却觉得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林凡的脸。他摇着脑袋说:“哥,我害怕。”
林凡给他手里塞了一杯水,“喝点水。”
“我不喝,哥你告诉我,为什么男人会跟男人表白,那种感情怎么分得清楚?”
林凡心中一顿,他看向林恩铭悲伤的脸,觉得这人好像真的成了自己的影子,正慢慢步入他的后尘。曾经的烦恼沮丧感觉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他有点可怜林恩铭了。
“感情需要时间沉淀。”林凡说。
“时间?”林恩铭重复着,垂着脑袋突然傻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