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须拍朕的马屁,”启泰帝冷哼一声道:“即使朕相信你岳父没有大逆不道之心,但他打了梁王却是事实,现今梁王一口咬定你岳父说了那话,你岳父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证明他没说。所以,如今已然成了死局。”
他相信张唤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他可是听说了,近段张唤过得好不快活,对被他留在京中这一事感激还来不及,再加上张唤同他以前的情分,张唤怎么可能说出那么一句话出来?
可是现在梁王一口咬定张唤说了,这件事也被闹得满朝尽知,此事,便不是他想护住张唤便能护住的了。否则,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不是谁都敢随意挑衅皇室权威?他这真命天子的龙威,也会被人蔑视。
第三百六十八章 窥见
“臣谢主隆臣!”周琛忽然跪地谢恩。
启泰帝被他谢得莫名其妙,竖眉道:“你谢朕什么?”
“陛下您的意思,”周琛抬头看着启泰帝道:“是说现在主要看梁王爷,只要臣能使梁王爷改口,陛下您便不会追究臣的岳父。因而臣才向陛下谢恩。”
他什么时候说不会追究了?况且周琛又能有什么好办法让梁王改口?启泰帝怒声喝道:“你少给朕耍滑头!你先让梁王改口再说!”
周琛当即磕下一个响头,“臣遵旨,”之后迅速道:“臣告退。”说着起身,也不管启泰帝做何反应,便却行退出,到门口转身大踏步走了。
启泰帝被他闹得一头雾水,指着门气道:“这小子!这……”
旁边的于世芩见启泰帝气得无话可说,便躬身上前,“皇上,奴婢琢磨着,小公子可能是着急去劝梁王,所以才会如此。”见启泰帝扶额摇头,他继续道:“也不怪小公子这么心焦,奴婢可是听说了,定国公府的双生子带了厚礼去梁王府,不但没见着梁王爷,就连马车都被砸了个稀烂呢!”
“呵!”启泰帝冷哼道:“朕这个七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这话于世芩可不敢接,只得在旁边点头哈腰的哼哼。
启泰帝对他挥手,吩咐道:“召太子过来议事。”
周琛没递帖子也没走正门,为免横生枝节,他翻墙潜入了梁王府。之前他来过几次,因而梁王住在哪里他清清楚楚。
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梁王卧房的窗外,他忽然听见屋子里传出一阵呻/吟,他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刚才的声音明显是梁王的,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这大白天的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莫非梁王也有齐王的癖好?难道正是因为他们志趣相投,所以梁王才和齐王站到了一个阵营?
和张晴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齐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揣测。
可紧接着传来的声音就让他彻底打消了之前的胡思乱想。
“哎呦!你轻点儿!”梁王鬼哭狼嚎的喊道:“疼!都流血了……”
这声音,应该是在处理伤口。
周琛缩到墙角的阴影里,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的声音渐渐弱下来,最后梁王怒声喝道:“滚滚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待人都走了,卧房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息,周琛才再次来到窗下,推开窗户纵身跳了进去。
梁王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头上和脖子上都包裹着。
周琛来到床前推了推梁王,梁王没反应,便再推,推了几推之后,梁王才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唉呀!来……”乍一看见周琛梁王就变颜变色,要开口喊叫时他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寒气沁骨的剑,他立即住嘴,颤着声音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周琛将软剑从梁王脖子上拿下来,却并没有还剑入鞘,见梁王没有再喊人的意思,他便微微一笑,“梁王爷没想过晚辈会来么?”
梁王始终盯着他的手,生怕他再用那把剑抵住自己的脖子,“想过,可是不知道你会来的这么快。”
“王爷,”见梁王还算老实,周琛还剑入鞘,之后用脚勾了一张椅子坐到床前,淡声道:“晚辈此来只是想同王爷谈谈,王爷,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见他收了剑,梁王始终提着的心总算稍稍放松,被他问及至此,梁王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什么难言之隐?本王被你岳父伤成这样本王都不想追究了,可是你岳父说出的话,实在太大逆不道。本王也是唐家的子孙,为了唐家的江山社稷,本王不得不向圣上禀明此事。否则以你岳父的权势和能力,定会动摇我大周国本。”
听罢他一番慷慨陈词,周琛轻轻鼓掌,赞叹道:“想不到王爷您竟然如此深明大义,晚辈叹服。王爷您既然有尽忠报国之心,不如由晚辈向陛下奏明:王爷您有为陛下分忧之心,请陛下委王爷以重任,做一个真生的国之栋梁,何如?”
“你少在本王面前酸言讥语!”梁王气得抬手指着他喝道,之后又想明白他话中深意,不由得变了脸色,喏喏道:“你,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他之所以避开世事,成日痴迷于酒色,还不是看透了天家无情?权势之争太残酷,像他这样的平庸之辈,只有给人当替死鬼的份儿,他何必要硬着头皮搀和到里面去?不若做一个闲散王爷,吃不愁穿不愁的,即逍遥又自在,还能保得一生平安顺遂。
可是现在这小子是在拿这件事来威胁他?如果他不改口,这小子就会向皇兄告发他,说他图谋不轨。
想到这里梁王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这么大年纪了,他苟且偷生才保住了这条命,万万不能让皇兄对他起疑心!
“王爷言重了,”见梁王的神色忽明忽暗,周琛笑道:“晚辈不过是救人心切罢了,王爷也是为人父、为人子的人,应该知道至亲之人受难时的焦急与忧心,就像亲人好咱们也跟着开心是一样的。王爷您想想,若是唐沨能重新做回指挥佥事的差事,王爷您难道不开心?”
前些日子梁王曾经为唐沨谋求过这个职务,但是梁王的人情面子倒是足够,只是唐沨不成器,上任两天就因为酗酒被人撸了下来。若是梁王肯吐口,那就让唐沨官复原职好了。
听到这话梁王的眼睛顿时一亮。
唐沨不是他,他能厚着脸皮赖在京城不去封地,时不时的在母后和皇兄面前晃荡混个脸熟,让他们不至于忘了自己每每有所封赏,借此再提拔提拔他的儿子们。可唐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