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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打发他走。

    饱经精神蹂躏的周经理终於如获大赦,谢恩退走。我猜以後他必会对每一位客人躬亲必备如再世父母。

    周经理还算年轻,但经不起更年轻的少爷孩子气的逗弄。

    得罪杜逡语是很恐怖的,因为他年纪最小、口利舌尖、聪明狡诈、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好,最重要的是他有无数的人在罩。天塌下来也有八百多个高人冲上去顶。

    所以说,我实在幸运。

    我流连在客厅那架雅致的白色t.kwar钢琴旁,他已站在卧房门口大叫:“非,快来看,我们的洞房花烛床!”

    我走到卧房边,他早已扑身在床上。那张床让我的脸禁不住一红。床稍後一些便是整幅的单面玻璃窗,窗沿勾勒著外面开阔的景色,像极一幅生动的壁画。且不是那种常用来显摆贵气的宫廷镂花大床,而是用最简单的几何图形组成的铁架床,一大一小两个半圆勾画出四脚与床头靠垫,然後就是它们撑起的king size的床垫,和整套房子的前卫设计相得益彰至极。墨黑的床架刚硬而有力,深红的被单枕头妩媚而诱惑,这样一张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摆明了只用於“睡觉”,像个赤裸裸的女人,无需任何装饰和掩饰,纯粹只要勾起人性深层欲望。尤其他在纯然的深红上翻过身来,贵妃醉酒样地横卧,懒懒地媚笑望向我,我已经觉得情难自禁。

    “快来。”他轻轻地招手,我便魂不守舍地被牵引了过去。

    湿热嫩滑的唇落在他闭上的眼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微翘的鼻尖上,轻红飞起的脸颊,最後是嫣红炽热的薄唇……一个最深最热的吻,补上那个在圣坛前上帝眼下的遗憾。

    直到我们都要窒息。

    他的俏脸满是潮红,我想我的亦然。翻过身躺在他的旁边,看他喘息又满足地笑著,忽然惶惑地把脸埋进我的颈窝。

    “怎麽办,非?我觉得好幸福!太幸福了!幸福得都要害怕起来,这都不像是真的,我在做梦吗?”他说,炽热的气息吐在颈边,变成一只诱惑的手。

    “那也好,我们能做同一个梦,也是一种幸福。”我笑。

    他把那只戴著戒指的左手举到半空端详,吃吃地傻笑。“我结婚了,非,我结婚了哦!”

    “恭喜恭喜!”他从教堂回来的一路上都是这样的痴呆状,如果他的眼睛能喷火,那只手早已被他烤熟。

    “同喜同喜!”他很不客气,仍高举左手。

    看了一会,他忽然又说:“非,这只戒指这样名贵,你哪里有钱买得起?”

    不愧是名门之後,竟一眼看出这戒指不普通。当然,“圣罗纱”的首饰,有几样是便宜的?况且还按图订做,选用最好的材料精工赶制出来,举世也只这一对,价值当然不菲。

    我知道他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笑说:“是啊。原本只打算买个地摊货充数的,可想起手边还有别人送的一笔巨款,怎样都不能浪费了。所以还是买这种东西比较保值。”

    他听了,想了想,神秘地一笑:“哦?那笔巨款是否整整两千万?”

    “正是正是。原来你也知道。”我故做惊讶地看他。

    他又笑:“呵呵,和送钱的那位特别相熟罢了。”停了停,他又问,“剩下的钱你又做何打算了?”

    “哦,那些,我全部换成零钞,一张张地折成纸飞机,堆了一间屋子。”

    “当真?”他撑起半边身子看我,那个表情不知是不信还是惊讶?“曹先生,那可是我全部的身家,你拿来折纸飞机?真对得起我。”

    我真正惊讶起来:“啊,原来堂堂杜家三少爷也只两千万的身家?贵府怎的这样吝啬?”

    他哈哈大笑:“这回知道後悔了吧?本以为娶到棵摇钱树,结果才发现原来是掉光了叶子的干树枝。”

    我假装没听出他的破绽,哀叹一声:“是啊,我福薄命薄,也只一些干树枝愿嫁而已。”

    他突然醒悟,红著脸捶过来:“谁说我是嫁你的?娶你还差不多。”

    “好好好,是嫁是娶都由你说,只是不要谋杀亲夫!”我跳起来逃命,他一路追杀过来。

    这间套房当真宽敞,我们连跑带闹地绕行一周,竟有些气喘。

    最後双双跌坐在客厅的长毛地毯上。他把头垫在我的胸口,又拿出手来细细欣赏,百看不厌。

    “非,你怎麽知道我的尺寸,竟然这样合适?”

    “咦?你还不知道?我夜里把你手指砍下来连夜送到店里去,赶在黎明前又赶回来给你安上。费时费力,真真不易。”我们的关系都已经这样亲密,区区手指的尺寸又成什麽问题?再不济用张纸趁睡著时量一量也可确定。怎麽问出这样的蠢问题?啧。

    “哦,原来这样。”他还把戒指往上推一点,细细看了一遍指根有无痕迹。看得我真想打人。

    “非,”他患了“新婚兴奋症”,不停地冒出古怪问题为难我。“你有没有在戒指内侧刻上字?”

    “为什麽要?”

    “浪漫一点的人都会想要刻吧?比如‘吾爱永存’啊,‘你是我今生的最爱’啊,‘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啊……有没有?”他把戒指在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地追问。

    我自问不是什麽浪漫的人。“你当在拍广告啊?还‘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咧。”

    “哎呀,到底有没有?”

    “你自己取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才懒得理他。

    “怎麽可以?新婚第一天就把戒指取下来,不吉利的!”他很斩钉截铁。

    那不就是?“新婚第一天话说得太多也不吉利!”

    “那要干什麽?”

    天!竟有人白痴到这个地步?“当然是做啦。”我翻身起来,左手垫著他突然悬空的後脑,右手不客气地拉扯他的衣服。一副猴急色狼样。

    “哎呀,不要啦,现在天色还早。”他佯装挣扎几下,怎样都看不出是不愿意。

    我很土匪地“哈哈”狂笑,已经把他的毛衣掀起了一半。他做小绵羊状地羞躲。我们闹成一团,不可开交。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我们都一愣,他推开我,红著脸爬起来。

    “别闹了,我去开门。”

    打开门,一个侍者推著饭店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