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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他们三人这才到了少林。

    时隔几年再次步上这层层青石阶,宫懿恍惚忆起当年他好不容易习了两年武功,却因一时少年冲动孤身闯入少林。顾淳便是在这青石阶的尽头被那三个和尚打破命门,自顶头滚落至青石阶下头。今日重回故地,心情复杂之余,又不由得觉起些许悔恨之心。

    “……师弟、师弟?”

    失神之际,却给慕容遥察觉到了宫懿的失常,连连唤了几声有余,宫懿这才幽幽回神,看向慕容遥。

    回了回神,宫懿笑道:“怎么了?师兄?”

    宫懿其实此刻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偏是因为秋若晴的易容此刻竟是看不出来分毫。

    “没什么,只是见你失神,不由得担心,叫你一下。”

    “往昔已去,无需再念。”

    姬行涯的声音自后头轻轻地传来,不由得自嘲自己的心思居然给姬行涯看破了,宫懿淡笑了笑未接话便抬步径直朝着山门走去。

    山门口有两个守门僧,宫懿走至他二人面前,那二人看他略有几分困,他二人朝着宫懿行礼,道:“这位施主请问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在下此次来少林,是欲见三位大师。”

    “三位?不知施主所说三位是哪三位?”

    宫懿嘴角勾了勾,缓缓道:“我与了凡、了忧、了妄三位大师是旧相识,一别数年,此次路经此县,特上少林前来拜会。”

    那两个守门僧闻言相互面视一眼,疑虑一下,道:“不瞒施主,三位师傅早已闭关遁悟禅机,已不理世事更不会客,此次施主前来,想来三位师傅是不会见的。施主跋山涉水来我少林,此次怕是白来了。”

    “白来与否想来不是二位小师傅说了算的,何不为我通传一下,指不定三位大师愿意出来相见呢?”宫懿说着,自姬行涯手中接过一封信函,再递上一包东西,“烦请两位小师傅将此物交与三位大师,相信他们必然会答允与在下一见。”

    宫懿递的包袱里头装的乃是当年被了忧打断了的碎剑,在这包袱里头多少有些重。那小和尚迟疑了下,却见宫懿一脸笃定,便也只好应下。

    “那还请施主在此稍候片刻。”

    说罢了,小和尚疾步离去,宫懿站在原地,淡笑着等了未有片刻,便见那小和尚小跑着过来了。

    “施主,三位师傅有请。”

    小和尚做了个“请”,另一个守门小和尚虽瞧着似是有些讶异,不过也还不算失礼,那一抹讶异即刻便被隐去。

    走了一阵子,小和尚便将他们三人带到了一间禅房门前,他叩了叩门:“三位师傅,静言已将三位施主带到。”

    “请他们三位入室罢。”

    里头传来的声音比宫懿记忆里头的更苍老了一些。

    微有些旧的木门被小和尚推开,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小和尚领着三人入室,那三个老和尚正坐在榻上,见他们三人,老和尚们面上带有几分讶异,待小和尚关上门离去,三个和尚这才缓缓开口。

    “不知施主是哪位?”

    “了凡大师见到信物,想必该是猜得到我是何人。此次情况特殊,出门时稍稍做了些手脚免得给人看出罢了。”

    宫懿说着坐到了屋子中间的木桌边上,他拉过慕容遥,让慕容遥坐到了他的身侧。此乃是佛门清静之地,两人太过亲密总也是不好的,慕容遥本不肯做,可见宫懿眼神最后还是不由得退了一步。

    三个和尚见状也是缓缓自榻上下来,走到了桌边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了忧道:“此次宫施主来我寺,想来是要为当年之事前来寻仇的罢?”

    “大师莫不是贪生畏死,想要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罢?”

    虽是无杀人之意,不过宫懿对这三个和尚总有几分意见,言语之上自然不会恭敬。

    了妄摇了摇头:“施主心中有仇怨解不开,既是因我们三人而起,且这数年不得解,想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三人自不会推却。”

    “只是佛门圣地,还是少见血光的好,若施主欲动手,还请与我们一道去到寺外。”

    三个和尚似是早已心中有了准备,宫懿唇角勾了勾,轻笑了声,他斟茶饮道:“三位大师倒是无需惊惶。我这满手血腥,暂且也是无意再惹罪孽。只是恩怨在那里,宫某不得不算。此次前往少林,不过是欲请三位师傅随宫某去到父亲坟前磕头认错,不过如此。”

    “磕头倒是无妨,认错却是难了。当年之事,若非宫施主欲闯我少林去夺前武林盟主委我们少林待为保管的东西,想来顾施主也不至丧命。”

    宫懿闻这似是在说顾淳死得应该,心中顿生恼怒,脸上阴晴不定,他眉头一皱,似是就要发作。还是慕容遥唯恐他会一言不合便与三人在此大打出手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宫懿强吸了一口气,这才心中稍稍舒服了一些。

    瞄了眼宫懿,姬行涯在一旁缓缓出声:“三位大师难不成就不想知晓堡主他为何当年宁可只身犯险独闯贵寺也要来夺锦盒么?”

    “若是可以,自然是想知道的。”

    “三位大师,这寺里头莫不是没有人见过锦盒之中所藏的东西罢?”

    宫懿如此一问,三个和尚不约而同地颔首。那了妄道:“只道是里头藏的是前盟主大人的家传秘籍,遭人窥觑故托本寺代为看管,既是家传秘籍,寺中众人自然不会擅自打开锦盒去看。”

    心想着难怪,宫懿在心中暗暗冷哼了一声,此刻不由得寻思起若是这帮迂腐的蠢和尚知晓了那锦盒里头所藏的是什么,倒也不知道是要作何感想了。

    “慕容家一案,想来三位大师该是还记得。”宫懿如此问道,那三个和尚闻言颔了颔首。“三位大师又可知道其中事情为何?”

    “闻是宋庄主觊觎慕容家家宝,方才引起这一夕祸事。”

    慕容遥闻言眉头轻皱了皱,但仍是忍着未说话,免得给人听出他嗓音有怪。

    宫懿与姬行涯二人则是轻笑了声,宫懿哼笑道:“三位大师莫不是真的觉得以宋家庄之力能一夕找得慕容家仇敌在一夜间一道灭了他们家数十口人命罢?且不说现实与否,宋庄主当年若真这么做了,江湖上又岂会没有一点儿波澜?再说,只为一些家宝,便要灭人家满门,这……不觉得太滑稽了些么?”

    三个和尚纷纷皱了皱眉头,互相对视一眼倒是不知如何辩驳。当年他们未参与武林公审,只是听闻师兄回来说那宋志兴被捕受审之际一口咬定一切皆是他的作为,加上行事时间过程皆能详细述尽,少许不合理倒也是被众人所忽视了。

    “依宫施主所言,想来此事另有阴谋?”

    宫懿颔首:“不错,此事也与我两位父亲有关。我爹宫垣欲探慕容家惨案反遭贼子毒手,后有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