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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堂燕端正坐了回去,也晓得钟叔这副架势是有话要说。

    “这是常先生吩咐交给你的,麻烦蔡小姐过目。”

    一个年纪比她大得多的人用恭敬的口吻与她说话,蔡堂燕多少有些不适。钟叔递来一个厚实的信封,蔡堂燕对待钱一向不马虎,接过便撕开数,整好一万,在钟叔目光下才发觉似乎有所不当,塞回去的动作也慢吞吞起来。

    钟叔说:“数没错吧?”看她点头后,又继续:“蔡小姐原来住在哪里?我得到常先生的吩咐,一会要送蔡小姐回去。”

    蔡堂燕像嘴里突然被塞进一颗姜糖,略一愣怔才品出甜辣的味道,也才确认那是什么糖。

    “是……‘以后不用来这里’的意思吗?”

    钟叔颔首,“蔡小姐是个聪明人,有空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吃完饭我送蔡小姐。”

    蔡堂燕一时不知该觉得解脱还是失落,她没想到这天来得那么快,好比一个新员工没过试用期就被辞退。寻求原因无意义,她也并不需要知道来接着改善自己,只觉常鸣这人也有点奇怪,这段关系的开始和结束都是别人替他料理,甩手掌柜一样。钟叔可能对这些事也处理多了,模样从容不迫。

    她应了声好,执着信封上了楼。

    她的东西都在行李箱,一直保持用完收好的习惯,像要随时出发的旅人。衣柜里还有一些常鸣给她买的衣服,箱子塞不走便没有拿。

    蔡堂燕提着箱子下楼时,钟叔在厨房与胡嫂说话,大概讲她要走了,胡嫂小声感概一句“那么快啊”,择菜的手随之停顿片刻。钟叔触及她视线,笑着点了下头,蔡堂燕推着箱子到大门边,咕噜咕噜的轮子声混入厨房水声里。

    钟叔问要送她到哪里,蔡堂燕实在无处可去,本可以找钱冬薇,但那样很快也会被蔡江豪缀上,于是干脆讲了市中心一个地方。

    寂静的房子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车子穿过鸟鸣热闹的绿道、又上了环城高速、最后挤进市区拥挤车流里。

    蔡堂燕给钱冬薇去了电话,问她最近在哪个场子做。

    钱冬薇接到她电话先是大惊小怪了会,才转回正题,“还能在哪,老窝呗。”

    “混合夜色?”

    钱冬薇语气揶揄,“是啊,挪不了,哪像你呀,被当成金丝雀供奉在笼子里。”

    “我跟你……一样的。”

    “什么?”

    蔡堂燕猜想钱冬薇随着她升高的语气应当换了个姿势,如果原来是抱臂,这会应该垂下手。

    蔡堂燕继续说:“如果我想回去,不知道还有没有空缺。”

    蔡堂燕先回去找了沈代蜜,沈代蜜倒是见怪不怪,话也不多评论一句,只问她还想做回公主吗。

    见她纠结的模样,又补充,“要是你觉得自己能喝,就跟小薇一起吧。”

    蔡堂燕在她的建议里愣怔片刻。也许只要跨过那条线,并非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决然,只是依然死无退路。也许别人会想:都跟客人出去过了,陪个酒算什么。

    “好。”蔡堂燕答。

    一锤定音,重操旧业。

    蔡堂燕暂时歇脚在日租房,婉拒了钱冬薇的留宿。虽然要过回以前的生活,能避免的霉运还是会绕着走,她不想再被蔡江豪扼住咽喉。

    半夜,蔡堂燕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第一反应是看向后背——逼仄的房间依旧只有她一人,那个经常夜袭的人没有出现,心情平定下来也寻获了声源,那是隔壁的人在折腾。

    蔡堂燕躺回去,忽然想到常鸣现在在干什么,又觉想法太过荒谬。

    简短培训之后,蔡堂燕就回到了混合夜色。

    好巧不巧,储向晨就在吧台那,而身边的酒保还是上次那个。

    酒保哟一声,笑:“回来了。”好似她只是休了一个长假。

    蔡堂燕盯着储向晨,对方起先也接了一眼,旋即埋头,然而这次他手里没有杯子,只好盯着洗手池,举动做作。

    “嗯。”知他不打算理会她,蔡堂燕识趣地只和酒保点个头,便匆匆进了换衣室。

    “阿晨还没气过来啊。”

    刚关上格子柜的门,钱冬薇浓妆艳抹的脸和声音便突现眼前,蔡堂燕吓了一跳。

    钱冬薇瘪嘴,红唇变成箭头型,不屑道:“他生个毛线气,又不是你男朋友什么的,整得跟自己也是受害者一样,作给谁看啊。”

    蔡堂燕没立场强求储向晨的态度,只笑笑为应。

    换好衣服,蔡堂燕跟着钱冬薇她们去试房。

    包厢只剩两个男人没选女孩,蔡堂燕进去时捕捉到一个戴眼镜男人的眼神,因为镜片呈灰色,人显得有点猥琐。她站好后立马将手背到身后。

    钱冬薇被另外一个男人选走,蔡堂燕毫无意外地落进灰眼镜的手里。

    男人是没有丝毫同情心的,看她们的职业设定只会一个劲灌酒,满足那点捉弄人的欲望,说到底来这都是为了找乐子,蔡堂燕招架不住,不出多久便被灌了个半醉。

    钱冬薇蹭蹭她侧腰,凑耳边说:“你这样不行啊,很容易垮的,要跟他多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哪是她的强项,还不如一口闷了。

    男人换了一瓶酒,蔡堂燕感觉醉得有点过,口水溢出,手背擦了擦嘴角,红润的丰唇在暧昧灯光下莫名蛊惑,男人咧嘴一笑,放开酒杯。

    “小妹,你几岁了?”

    蔡堂燕愣了一下,如实相告。

    男人说:“你看着像还没十八,你觉得哥哥我有多大?”

    蔡堂燕才开始正经打量他,他比常鸣瘦——常鸣是她耻辱柱一样的存在,也不知不觉成了“里程碑”般的标杆,想起他始料未及又自然而然——脸色也比常鸣晦暗,更为病态。

    蔡堂燕择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看不出……”

    男人忽然倾身凑近了些,“我刚看你把手背后面,真不方便?”

    蔡堂燕醉笑着轻推他,动作看似无意,态度却不含糊。

    男人几乎要亲到她脸上,却是叹一口气,“我第一眼看你就挺喜欢的,可是这几年溜太多,硬不起来了。”说着拉过她的手往裤裆处伸。

    蔡堂燕心跳如擂,全然不是被撩拨的激动,而是害怕得心慌。她又想到常鸣,想到是不是同样的缘由,虽然已离开他,那种对他一无所知的后怕仍然攫住了她。

    “要不你救救它?”

    蔡堂燕几乎碰到那软塌塌的一包——

    忽地房门被撞开,磕在墙壁发出巨大震响。

    “全部不许动!”

    门外蜂拥而进一群便衣,包厢陷入混乱,半抱着蔡堂燕的男人推开她,踩着茶几踉跄滚进洗手间,正欲扒窗而逃,被人从后扯了下来。

    这边蔡堂燕也不好过,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一个便衣反剪双手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