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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就想去寻。

    房门忽然被打开,谬夫人手上缠着川佛珠出来,看见他的时候神色似乎动了动,之后才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皇帝并没有不让人探望。只是赵珝显然因为之前的前车之鉴,一直没有过来。

    赵珝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挥手让边上吓傻的宫人回去,直径走入谬夫人的房间。房中点着檀香,摆着佛像。赵珝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谬夫人的神色更加复杂。

    谬夫人看了看放在一盘的食盒,明白过来。笑了笑:“近来我都茹素,你也别怪他们了。”

    赵珝静了好一会,终于出声:“母亲现在倒是修身养性。”

    赵珝今日近来的时候神色就很古怪,这番话更是阴阳怪气的,她微微蹙了眉。有些不大明白,想了一会,才道:“闻说前几日君上病重,现在如何了?”

    赵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闭了闭眼,在边上捡了一个位置坐下:“那件事,母亲也应该听说了,君上把一些权力分给大哥。”顿了顿,看向她,“母亲,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大哥才是你的亲儿,为什么,你却待我好一些?”

    谬夫人微微一愣,像是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她笑了笑:“琮儿自小比你懂事,我费心就少了一些。”

    赵珝声音不咸不淡:“只是如此?”

    谬夫人更加疑惑:“你今日怎么会想到这个事情了?

    赵珝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淡声:“……没有,随便问一问。母亲虽是礼佛,但这些菜太素了,明日开始,还是不要这样了。”

    谬夫人看了他片刻,忽然觉得他眼中沉沉浮浮,看不真切,到有几分赵琮的模样。入了着清心宫,他起先是恨,但是一个人待得久了,恨还是恨,更多的却是麻木。

    如今再见到这宫中唯一的牵念,却也没有什么他想,只是心中一片死灰。几月不见,他比起印象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像是在一夕之日成长,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

    她看了他半晌,却终究没有在他眼里看出分毫。

    。

    起先,皇帝还会让赵琮处理事情,最后交托给他定夺。但是这几日,几乎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赵琮全权负责。召见的时间也少了,于是,长公子府中,便来来往往了许多大臣,给赵琮汇报。

    若是府中那些人便罢了,但是大臣见赵琮,乔悦不好再在书房里呆着。也就一人呆在房中逗兔子和狐狸,有时候去后院逗逗小鹿,打发时间,一直等到晚上赵琮回来。

    今日躺在床上,乔悦思虑这个事情有些睡不着。身边的赵琮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下。乔悦心情有些烦躁,却不敢翻身,唯恐会吵醒他。

    其实乔悦也不知道皇帝这卖的是什么关子,大权在赵琮手里,赵珝却是近身随侍。若是传位赵珝,不怕赵琮大权在握,轻松的把赵珝端了。

    若是传位赵琮,但是赵珝又在身侧,不怕会出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她实在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看着身边的人。他的眉眼柔和,睡梦里眉头也微微皱着。不知梦见了什么。

    乔悦生出一只手,想揉揉他的眉心。只是又快速反应过来,怕会吵醒他。就收了回来,正想翻到里面睡下,之后,就感觉腰上环上一只手,他的身体便贴了过来:“睡不着?”

    声音里没有什么睡意,乔悦顿了顿,就嗯了一声。

    “别担心。”他亲了亲她的耳朵,“别怕,不会有事的。”

    居然还要赵琮来安慰她,乔悦有些好笑,看着夜色已深,估摸着他明日还有好多事情,拍了拍环在自己身上的手:“我没什么事情,你快睡吧。”

    赵琮轻轻的笑了笑。

    被他抱着,乔悦渐渐觉得很安心,睡意渐渐聚拢。这时候因为有些迟了,外头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之后便响起一阵低咳,是承安的声音:“公子,郭太医求见……”

    乔悦正想说话,身后便听见了一阵衣袂窸窣的声音,是赵琮坐起来穿衣:“我过去瞧瞧,不必等我回来,快睡吧。”

    乔悦知晓这种时候定然有及其的要紧的事情,乖巧的点了点头,跪坐起来帮他穿衣袍。月光有些朦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乔悦也渐渐陷入了思量。

    承安没有要紧的事情,不会在这时候过来打搅,很何况这时候还来了郭太医。乔悦还没有转身去看赵琮,心中却已经升起了一个可能。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61章

    乔悦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 赵琮也没有回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有人过来告诉她。皇帝病危,长公子连夜入宫。

    皇帝寝宫外, 已经黑压压的跪了一批人。今日二公子一直在侍疾,一直没有出来。皇帝现在的情况不妙, 却又见不到皇帝, 面面相窥间。有人带头高声:“臣等求见陛下。”

    里头很快出来了一个人,不是皇帝身边的随侍,而是二公子身边的人。他虚掩上门, 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陛下已经歇下, 谁都不见, 若有事要奏,各位明日请早。”

    之前来往了不少太医,陛下闭门不出,只有二公子一人在,这情况及其不妙。但是陛下情况虽然众人心知肚明,但是到底不敢出声, 就怕会扣一个诅咒陛下的罪名下来。

    赵珝就坐在寝殿中,看着躺在榻上的皇帝。他的眼眸明明灭灭, 藏着几分疑惑。之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一份暧昧不清的笑。

    其实他过去不太明白他把大权交于赵琮,却有把位置留个他的意思,甚至让他只身侍疾。自上次和那个老奴见过之后, 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真的想不到,他居然对思皇后有这么深的感情。

    这是认定赵琮会像周公一样辅佐他而没有异心?还是觉得即使有异心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更深了一些。之后,有人轻轻掩了门,从外头进来:“……二公子,外头跪了些老臣不愿走,另外……长公子也来了。”

    赵珝没有说话,看着皇帝气息起起伏伏。内侍正想在说,外头忽然又是一阵声音,赵珝皱了皱眉,挥手:“就说陛下歇了,拦下来。孤就不信他们会硬闯不成,难道是想诅咒陛下?”

    内侍看了看躺着的皇帝,作了一揖,正打算退出去。外头却再响起了一个声音:“太医院郭沈之,奉陛下之命,特来陛下请脉。”

    大半夜的,皇帝怎么可能有诏?赵珝自然不信,只当他们是哪里来的把戏,正让内侍出去把太医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