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脱出,径直潇洒地远去。
站在马路边被飘了一脸黑烟的迪诺:“……”
没过多久,再抬眼望去时,那辆扎眼的豪华轿车已经消失在街角,连车屁股后面的尾气都不见了。黑手党boss莫名地失落了半晌,倒是很快就释然了。
“话说罗马诺,他应该还没有考驾照吧。”
机智的boss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向身边最信任的下属投去略带紧张的目光。
罗马诺不负众望地点头,然后拍了拍自家boss的肩膀:“没关系,boss,您今天开出来的这辆车不是您的最爱,就算被撞一撞擦一擦也不会心痛的。”
“车都不是问题,我只担心他开那么快,在路上会出事啊……”在齐木白不知道的地方,自称是他师弟的迪诺先生长叹一声,便让罗马诺给留守的家族成员报个信,让他们盯着自家boss那辆不知道现在开去哪儿了的座驾。
看着罗马诺挂了电话,原先两手插在裤兜,垂头作忧虑状的金发男子忽然抬起了脑袋。
“不过,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但是,让师兄恭恭敬敬地叫着敬称,这种感觉还真是……”
一点儿也不赖。
以及,这么一不小心,迪诺就不禁想起了当初那段艰苦挣扎的日子。
迪诺和师兄的年纪倒是差不多大,甚至他还要年长一些,但很显然,那时候的自己毫无年长者的样子。每天被reborn揍的人是他,每天把自家的庄园弄得鸡飞狗跳的人是他,在各个方面被同龄人打击得惨不忍睹的人还是他……哈,如今想来,说是师兄被他连累可能更准确一些。那段时间光是想想,就按捺不住想要微笑的欲望啊。
——所以。
就算不知道缘由,可是,正因为珍视之人极其惊骇地再度出现,才更需要将过去没能找到机会解决的事情处理完毕。
即使当事人现在或许忘了一切,但是啊,终究是时候告一段落了。
除了警察局那次“初次见面”,在齐木白面前压根没摆出什么boss气场的男人轻轻捂住嘴角,极为自然地化开了漏出的一丝低笑。离开的时候,他坐进另一辆车里,待车窗缓缓升到顶部之时,这回亲自拨出了一次电话。
“有那个组织的消息了吗?”
“唔,很好,虽然也是顺道,不过,到底不枉我专门到日本一趟了……嗯,没错。”
“终于捉到他们的尾巴了。”
在迪诺打电话的时候,齐木白驾驶着借来的车,已经开出去了相当远的距离。
他自然没有驾照,家里有姑父开车,平时出门便是搭乘公交车和地铁,根本没有驾照的用武之地,不过,有记忆传承的他肯定是会开车的。
说来也是运气不错,齐木白开车经过的这几段路,今天的车流量都挺小,道路前方也没有临时刹出一辆小车挡他的路,只是因为情况紧急,向来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市民只能对路边的交警和车主迪诺先生道一声歉,然后毅然决然在斑马线上无人但是上方有摄像头的情况下连闯红灯。
没有向迪诺求助让他帮忙寻找迹部景吾的行踪,并非是齐木白不信任他,而是下意识地觉得没有必要。
迹部景吾的家庭环境就不简单,迹部家可不只是有钱而已,在政界也有相当深厚的背景。此时迹部那边的势力肯定已经开始动作了,再加一个意大利来的黑手党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处。
而且,齐木白之所以如此坚定地驾车开往自己所想到的地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是猜测着,已经过去了一天,迹部景吾被绑架的事情竟然还没有漏出来,除了有人在背后把这事儿压了下来之外,很有可能还有另外的含义。
像迹部景吾这样的豪门子弟,还有继承人的身份加成,绑匪一般只有两个意图,谋财,或者受人所托的“害命”。如今害命的可能性已经极低了,并且一天时间足以让迹部家的势力翻遍整个东京,如今竟然没找得到人,就只能说明,那群胆大包天的劫匪已经跑出很远了。
齐木白有种无法解释来源的感觉。
他应该去海边,出海,寻找一艘正乘波驶向远方的货船。
当然了,也不只是这种虚无缥缈的预感趋势他坚定信念。齐木白只是觉得,对迹部景吾如此锲而不舍的绑匪,说不定还是“老熟人”呢。
不过,如果真的是他们,如果他的猜测真的对了,他只能表示——
一群蠢货。
绑了两次人,居然连花样儿都不会换。
齐木白无法避免地又回忆起了曾经的黑历史,情绪稍稍有些波动,但不久之后,他沉下神色,扭转方向盘将整个车身翻转过一百八十度,之前随手揣进兜里的手机便跳了出来,落在副驾驶座上。
很好,正巧能派上用场。
他一边留意着路上的状况,一边腾出手抓起手机,将电话打给通讯录中寥寥无几的几人之一。
“抱歉楠雄,我没时间发短信了,有一件我的私事想要请你帮忙……”同样是跟以往一般求抱楠雄a梦的大腿,但这一次,齐木白的语气格外地严肃。
他在打给表弟的时候心里就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表弟扯进这件事里——确实是只跟他有关系的私事,可想到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单挑不知多少个手持武器的绑匪,就只能做出决定了。然而,当齐木白仍旧不禁迟疑着说完前半句话时,他已经听到了表弟的回答。
几乎从不开口说话的超能力者齐木楠雄,真正的声音。
“哼,这时候才求救,竟然比我想象的坚持得还要久一点。直接说吧,这次要给我添什么麻烦?”
如此轻描淡写,和往常一般无二的口吻。齐木楠雄依旧在嫌弃这个笨蛋表哥,但他那必须得转几个弯才能得知的言下之意听在齐木白耳里,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管是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差别。
让不小心扯成两半的纸币恢复原状也好,修好不知怎么突然坏掉的游戏机也好,或者说,从穷凶极恶的绑匪手里救人也好,都是一样的。
不过是花费的时间多一点而已,一切的出发点是什么……想来也不用说得太明白了吧。
齐木白足足花了一分钟来感动。
良久过后,他的嗓音藏了些难以察觉的沙,语速也稍稍慢了一点:“完了,这次的麻烦挺大的,好像不是一杯咖啡果冻就能贿赂得了你的呀。”
“那就两杯。行了不要废话,地点?”
齐木白瞥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