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她觉得自己极其占理,而他的行径又足够恶劣。否则以萧锦初的性子,只要搁几日,不必他提,她自己都会忘了。
“其实呢!”卫潜清了清嗓子,“我不来看你是有原因的。”
萧锦初虽然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耳朵却竖了起来。
“楚向澜跟我说,你伤得不轻。我怕亲眼看见你的惨状,会忍不住把那几个在案的犯人都给处决了,这才拖到了现在。”卫潜的表情很正经,目光很真诚。
以萧锦初如今的身体状况是蹦不了三尺高了,她只是以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当今的九五至尊:“用这种鬼话糊弄你的同门师妹,你觉得合适吗?”
卫潜眨了眨眼,按照师兄妹之间的默契,萧锦初觉得如果翻译成言语大约是:挺合适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萧将军炸毛了,求抚摸,求安慰~
花式用完了,只好卖萌求点评,求收藏!
第59章 君子好逑
“真没意思……”萧锦初好像一下泄了气, 歪着头嘟囔着。其实她很清楚,卫潜对她的关心不会比任何人少,所以他不出现必然是有不出现的理由。经她这么一闹腾, 他还是不肯说,那意味着不必问了。
萧锦初对外还挂着个重伤未愈的牌子, 也就没有束发戴冠,只是简单地系了根绯红色的发带。
卫潜的手轻抚过她的头顶, 比小时候柔顺了一些, 但骨子的倔强一点没变。“还生我的气吗?”
“不敢当……”
虽然依旧是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可是卫潜知道她已经没事了,不禁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很怀念这个手感啊!
“趁着你在宫中休养,我还有件事要交给你。”逗完了师妹,卫潜在床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齐翔身死, 虎贲卫中也不知道混入了多少居心叵测之人, 总不能一个个甄别。我准备调防, 从京卫中抽人来补充宫禁的守卫。你本来就负责京卫,再兼一下虎贲如何?”
萧侯怔了一下, 这个消息虽有些突然, 但仔细想来也是应有之义。虎贲卫负责拱卫天子, 要是再冒出几个刺客来,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斜靠在枕上,萧锦初蹙紧眉心,一边想一边慢吞吞地说:“我倒是无妨, 但让我兼管虎贲,就代表整个台城和京畿的防务尽在我掌握了,不会有人不放心吗?”
刚从太极殿过来的皇帝陛下就笑了起来,自然有人不放心。可说到底这天下还是他的天下,台城是他的家,他要让谁来负责看家护院,其他人还是没资格插嘴的。所以那些老臣虽然面色不虞,却没一个出头的,就怕一个主意出错了牵连到自己。
“只是暂时兼任而已,我已经让宣威将军檀戎年底回京述职,到时候交割清楚后便让他来接手虎贲卫。”
这样算来也不过几个月而已,萧锦初盘算了一下。其实她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挂个养伤的名义不过是暂避朝中那些守旧派的锋芒。所幸虎贲卫设立至今,自有成例,也不消她亲自一一过问。只要让副将安排具体事务,必要时她露个脸就行。
“行,这桩差事就交给我了。” 萧锦初一旦打定了主意,便应承得非常干脆。
“你的伤势不碍吧?有没有按时用药?”说了这些话,卫潜眼中的担忧终究还是流露了出来。
偏这会萧锦初又充起英雄来了:“这点小伤算什么,想当年跟北狄打仗的时候……”
吹得正得意,一眼瞧见师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就消音了。卫潜抄着家伙跟北狄开片的时候,她还在抄书呢!
“看你这么精神,应当是不碍事了。”卫潜的眼中带着少许无奈和更多的纵容,“不过还是多休养几日,没什么急事等着你办。有什么需要就找阿陈,若是住不惯这含章殿,就跟我说,我再安排。”
“早就听说内苑有殿名含章,我还好奇与我的字同名的殿阁会是个什么样子,今儿是亲眼见识了。以桂为梁,以郁金涂壁,挂镜都是珊瑚妆点的。要是这样的地方都住不惯,恐怕只能搬去仙宫了。” 萧锦初很有几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倒不是虚话,除去宫内冷寂森严的氛围,这座宫殿的美轮美奂也确实叫人目眩。
卫潜看着那个不管身在何处总能自得其乐的女子,目光幽深难解。他说:“既然你喜欢,总算没有白费这个名字。”
这边厢,卫潜与师妹在宫内聊着天。台城之外,尚书令的府中,也有一对师兄弟正在书房叙话。
“如练,你这是怎么回事?”安素一见着蒋澄就不由皱起了眉头,也就几个月没见,他居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一袭青衫穿在身上,越发显得飘逸起来。
他一向是傲气的人,就算有事也不愿意让人看出来。再联系到自己一回来他就上门来。安素更是不解,吩咐上茶后便遣退了仆从,与他在书房对坐下来。
“我在外头担惊受怕也就罢了,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为难的事吗?竟让你愁成这般模样。” 安素顾不上喝茶,先劈头问道。没办法,他经历了皇帝失踪这样的事,且没瘦成这幅鬼样子,实在想不通蒋澄又能为了什么衣带渐宽。
蒋澄摩挲着手中的杯子,良久才喝了口茶,抬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这番情状直把安素看得狐疑不已:“你以前也不是说话这么不痛快的人呐?”
因为瘦了不少,蒋澄的颧骨都突了出来,一双眼睛亮得有点吓人。听了安素的话,他又犹豫了一会,方才开口道:“亦纯兄,我……”
谈话还没说到正题,安素已经受到了不小地惊吓。这个称呼,打从蒋澄十七岁后就没怎么用过,这猛一提起,他都不记得叫的是自个了。
此时此刻,安素终于意识到蒋澄的问题恐怕是不简单,不由严肃了起来。“如练,我们也算自幼相识了,家中有亲,又曾拜在一位师长门下读书。我年长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师兄是不为过的。若真遇到了什么要紧事,你只管开口,能帮的我总要帮你一把。”
这边话说出了口,安素一边也在心里暗暗琢磨,蒋澄究竟是怎么了呢?以蒋家丰厚的底子和家教,他应该还不至于像王贺那般去贪墨。再说了,谁闲得没事会去贿赂御史呢!
难道说,和临川王有关……安素想到之前他与齐翔的交情也不错,弦不由绷得更紧了。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若真是糊涂到沾上了谋逆大案,不要说自己,就算圣人有心保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许是感觉到了安素不安的情绪,蒋澄终于鼓起勇气来,一边绞着手一边问道:“亦纯兄,我想向阿锦提亲,你觉得成吗?”
说了半天,原来是看上了人家女郎啊!安素终于松了口气,他还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