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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方才转了一圈,不远处好像有座庙,要不先去那里歇一会再走。”

    萧锦初眼看着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卫潜的精神也不算好,还丢了匹马。再不稍作歇息恐怕是跑不动了,便点头同意。

    那庙瞧着近,等真走到面前去又费了一刻钟。远处看的时候就觉得挺荒凉,此时细瞧,更是破败不堪。只是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能有个屋顶就算不错了。

    萧锦初进去一瞧,西侧殿已经塌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间正殿和东侧殿还凑合支撑着,整间庙宇空空荡荡,连神像都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祭奉的哪位尊神。

    “暂且歇一下吧!”勉力打扫出一小块空地,萧锦初赶紧先扶卫潜坐下。阿吴负责把守门口看管马匹,卫队长和阿何也挨着盘坐在地。

    幸亏已经是暮春了,不生火也没什么大碍。卫队长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挪到萧锦初他们俩跟前。“陛下,将军,我这里还有些干粮,先用一点吧!”

    “不必了……”哪怕在这样残败的环境下,卫潜看起来仍是一派从容,仿佛这座破庙与太极殿并没有区别。

    卫队长挠了挠头,还是不习惯与圣人同居一室。只觉手脚都没地方放,又张罗着:“那属下去汲点水来。”

    “又没生火,你汲了水来准备怎么喝?”萧锦初虽然没好气地数落着,却从身上解了一个皮水囊丢了过去。

    卫队长拿着水囊,只是低着头嘿嘿地笑。惹得萧将军又准备骂人时,还是卫潜及时救了场:“身上的伤不打紧吧?”

    “多谢陛下,属下没事!”刚被征东将军关心完,又得圣人垂问。虽然全身上下都疼,卫队长仍是笑成了一朵花。

    萧锦初就是懒得看他这个傻呵呵的样,恶声恶气地吆喝道:“没事就一边去,该吃吃,该喝喝。等追兵到了,还指望你卖苦力呢!”

    一说到追兵,卫队长便把嬉笑的嘴脸收了起来:“将军,我听对方喊话像是河北道的流民,可是……”

    对方都蒙头盖脸,衣着长相如何瞧不清。但马都是好马,弓也是硬弓,绝非一般流民作乱。

    听到这,阿何的老毛病又犯了:“哪里有什么流民,我跟着都尉到现在,就没见过流民还配弩的!”

    这一下卫队长的表情越发严肃起来,一叠声地追问道:“什么?那些逆贼有弩,你看见了?怎么不早说?”

    这年头在外行走,哪怕是平民百姓也免不了带着一二防身的器具。特别是北方,民风彪悍,更是如此。但唯有弩,民间是严禁收藏的。且弩的射程虽然远,但造价高昂耗时费工,一架弩至少可以造五张弓。所以就连朝廷军队中配备得都少,除非是大族部曲手上还有一些。要说一群饭都吃不饱的流民,个个弓马娴熟,还有弩,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何侍卫被埋怨得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简直是委屈到家了:“队长,一上来就打,哪有时间容我说话。”

    “陛下,这其中必有大阴谋。如今追兵没到,属下等这就趁夜护送陛下回城吧!”卫队长越想越是担心,万一圣人真是在他身边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万死莫赎了。说罢便挣扎着爬起,对着何侍卫说:“把你的马给我,你和阿吴共乘一匹,咱们这就出发。”

    “队长说啥就是啥呗!”何侍卫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

    卫潜先看了看他的侍卫们,又看看他的将军,轻咳了一声。萧锦初气得都乐了:“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上官,说走就走。在孙承恭手下当差时,你们也是这般自说自话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我依然是萌萌的存稿箱~

    五一过完啦!然鹅,我还没回来,哈哈哈!祝大家青年节快乐~

    虽然不在,但还是要求点评,求收藏!

    第40章 戏言生死

    这两个再傻也知道将军这不是在夸他们, 立刻耷拉了头:“属下们知错!”吴侍卫躲在门口逃过了一劫,此时更是赶紧缩了缩,让自己显得不引人注目。

    “陛下, 您以为如何?”萧锦初考虑的要更多一些。除了那些所谓的流民,还有王家, 在此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在暗处中,似乎有一条线正逐渐浮现出来。

    卫潜的眉头微微蹙起, 随即从腰上解下了一枚朱雀纹青玉佩。“眼下情况未明, 你们带着我的信物连夜入城,去找孙都尉、郑廷尉和尚书令,他们自有处置。”

    旁人犹可,嘴最快的何侍卫先嚷了起来:“怎么能把陛下独留在此?”

    萧锦初开始深深怀疑起孙承恭的眼光,他是以什么标准挑的亲卫啊!“我不是人呐?看不起女人也要分个时辰,就你们这三个货绑在一块都不够我打的, 口气还挺大。”

    何侍卫再次感觉到了海一样深地冤屈, 陛下明明说的是你们, 怎么这里头不包括萧将军的吗?

    正想辩解,却被卫队长及时地一拳捣了回去:“属下们不敢!”

    “只是留下陛下和将军在此, 万一出了什么事, 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可怎么好……”卫队长的担心是真心实意的, 大家一块走目标的确大了些,但就这么丢下圣人和将军,他们几个回城,他更是不敢呐。等见了孙都尉, 还不把他趁热拿刀片成片。

    “别啰嗦了,把我的惊羽留下,你们三个尽快上路。”都到这个地步了,萧锦初哪里耐烦跟他们多说,直接拍了板。“我沿途留了暗卫,只要有幸存的人必会来寻。你们早些找来大军,我们就更安全一分。”

    且不说侍卫三人组是怎么迟疑拖延,萧将军又是怎么连轰带赶,要是写成唱词,准能排一场好戏。

    终于把这几个活宝打发上了路,萧锦初只觉得头都一抽一抽地疼。

    “好好坐一会吧,看把你累的,连逃命都没这样劳心劳力。”看她一脸的晦气,卫潜忍不住取笑起来。“这里有水和干粮,将就着吃一点;虽然没有羊羔,鹿筋,笋脯……”

    “师兄…你是存心谗我是吧?”萧锦初本来已经把胡饼拿在了手上,吃了这话顿时就有些食不下咽。这跟中午那顿差的也太多了,她现在后悔的就是没把剩下的那点五色羹喝完,真是暴殄天物。

    卫潜很是认真地反驳道:“岂不闻画饼充饥?眼下虽艰苦些,这也是没办法。再说这些美食你才吃过,回味也很方便!”

    “咳咳……师兄啊,我是真真佩服你!”萧锦初正在啃饼,险些被噎着,赶紧又灌了两口水下去。“咱们现在是被人追杀,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命出这个门口呢,你还有心情跟我逗趣。”

    卫潜的声音清冷而低缓,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感。萧锦初时而会想,古人所谓闻之忘忧,大概就是如此。

    他说:“人生百年,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