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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很普通,盘子里,除了鸭肉就剩辣椒,简单得就像最最寻常人家饭桌上的菜肴,还上了米饭,摆放上桌,一下让人以为是坐在家里的饭桌旁。

    纪微行将筷子递给岳长青,道:“岳老先生,请……”

    岳长青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对纪微行道:“只有七八成像,还少了些东西……不过已经很谢谢你,很好吃。”

    那两三成的不像,可能是因为做这道菜的人不是岳长青心中惦念多年的那个,也可能是时间太久,记忆已经偏差。纪微行却真诚道歉,“我很抱歉,没有做出您想要的那个味道。”

    岳长青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其实虽说不完全是我记忆的味道,却和我故乡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若是不介意,你可以把烹煮的方式告诉我吗?”

    “要用一整只鸭子去头去脚,把用葱、姜、酱油、腐乳、料酒等调料调制好倒入鸭肚里,逢上口子后在水里煮两个小时,虑干后,放入热油里炸,反复炸三次后放凉,将酱料取出后把鸭子剁成块,连同酱料加上辣椒放进锅里炒,最紧要的是,我放了剁碎的泡椒。”

    岳长青哈哈一笑,甚是开怀,“难怪。丫头,你费心了。”

    “应该的。”纪微行言道:“您曾提过,您是南方人,我查了那一带地方,发现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泡椒,所以就放了一些调味。”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味道了。”岳长青起身,对纪微行道。“我是时候该走了。”

    纪微行道:“再见。”

    “再见。”

    有人说离别是为了他年重逢,然而世事总难料,此去关山远,相见难相期,飞鸟倦知还,而离人难回首。

    中午十二点半,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梁韧桓刚想去吃饭,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以为是哪个客户,随手就接了,可是听到那头的人报上名字,梁韧桓惊得心里一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复杂,惊讶怀疑担忧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喜悦,由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

    沈蕙华与梁韧桓,因为两家交好,所以自小相识一起长大,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大学,梁韧桓选择法律,沈蕙华去学音乐,但是两人的友谊一直没有改变。自然而然,沈蕙华也认识了梁韧桓在大学的好友钟瑾聿,男才女貌,两人走到一起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在一起了三年,直到大四毕业前夕,沈蕙华坚持出国继续深造,两人的恋情无疾而终,他们这一路,梁韧桓全部看在眼里,所以知道沈蕙华对钟瑾聿究竟有多么深爱,只是当时的她不在意以为可以放下,太年轻太过争强好胜,也执着骄傲,以为梦想才是一切,其实钟瑾聿也一般,从来不会退让挽留,或许是不想自己成为她的绊脚石。

    就这般,一对人人称羡的天作之合各奔东西分手收场。

    这些年,钟瑾聿不是没有过女朋友,只是都不长久,一开始就结束,梁韧桓一直觉得他是在等沈蕙华,虽然沈蕙华走后,钟瑾聿再没有提及过她,梁韧桓以为钟瑾聿会一直等下去,等到沈蕙华回来,两人再续前缘,可是没有想到却等来了他与纪微行的婚礼。

    梁韧桓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希望沈蕙华不是为钟瑾聿回来。

    可是梁韧桓做梦都想不到,沈蕙华与他约定的地方会是纪氏的餐厅,更想不到会在进门的时候遇见并肩而行的钟瑾聿与纪微行。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勇者胜?

    其实都没有,沈蕙华看见钟瑾聿,没有惊讶没有激动没有视而不见,只是像多年后重逢的朋友一般,说一句好久不见。

    而钟瑾聿也只答一句,“好久不见!”

    时光飞逝如梭,谁都不会还在原地,往前走,或许将来会在某一天重遇,不说旧事前尘,不提恩怨离合,只道一句好久不见。爱恨情仇,皆随风而逝,留在身后那滚滚红尘万丈里。

    ☆、爱有引力

    遇见钟瑾聿,对沈蕙华而言其实真的是意外,她想见他毋庸置疑,可是却不是这样的方式场景,不是有旁人在场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道一句好久不见的重逢。

    不曾后悔离开,因为如果让她再做一次选择,她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当初坚定坚决,是觉得自己能舍下,觉得相对于梦想,一切无足轻重,包括钟瑾聿。

    在外多年,也偶尔想起,思念不曾深刻。是那一天听见他结婚的消息,才知道自己一直将他深藏心中,丝毫未忘。那一日,她一个人走在街头,脑海里涌现的是与他过往的幕幕风景与点点滴滴,一点点清晰浮现如昨日,可是这个消息太过突然,连让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直面而来,措手不及。

    其实她不敢奢求钟瑾聿如她还爱他一般爱着她,会在原地等待,可是她不愿就如此错过一生遗憾,所以她回来了,只有努力过后,才能说服自己死心放手,而且成与败,就此定论怕还为时过早。

    钟瑾聿与纪微行的婚姻,她多少有些耳闻,知道两人是家族联姻,奉父母之命。她与钟瑾聿相恋四年,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也是最深刻的回忆,而且她还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不论怎样,她都比纪微行有优势。

    可是却让她看见了纪微行,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的一个人,只是一眼,就让她生出莫大的危机感,那样的容貌、能力、姿态……可是最让她在意的,是钟瑾聿看纪微行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那是迷恋,不容旁人的。

    钟瑾聿与纪微行,打了招呼便一同离开,剩梁韧桓与沈蕙华一同吃午饭。

    梁韧桓作为一名律师,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他知道沈蕙华的心思已不在,纵使沈蕙华言行举止一切如常,然而他也只能选择装作没有察觉,沈蕙华自小便极有主见,心中一旦认定某一件事某一个人,轻易不会更改放弃,旁人更劝不得半分。

    当年是这样,现在也一样。

    办公室不远,几步路的事情,钟瑾聿却还是将纪微行送到楼下,道一声再见才离开,却没有提及沈蕙华,仿若无足轻重。

    纪微行也不问,是不在意,也不愿意去掺和,钟瑾聿说与不说更无关紧要,谁都有过往不想向别人提及,她信钟瑾聿,也信自己。

    纪微行刚回到公司,就接到纪观海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家一趟,纪微行只应一声好,然后叫余宛西将她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取消。

    余宛西在纪微行身边多时,这每年十月的假期,早就已经安排好。

    每年十月,纪微行会陪纪观海去山上的寺庙住十来天,从她记事开始,因为她的奶奶跟父母,都是十月份去世,骨灰就安放在寺庙的灵骨塔中。

    纪观海本想让纪微行叫钟瑾聿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