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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吧?”

    裴喻寒不乐意:“哦,我都因为你生病了,你替我分担一点也不行啊。”

    适才的尴尬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他松开她:“我想喝粥,你煮粥给我喝好不好?”

    冷念瞄见旁边案几上摆着未动的饭菜:“这些怎么不吃?”

    “不想吃。”裴喻寒绷着脸坚持,“我就想喝粥,你去给我煮。”

    冷念觉得他颐指气使的模样,简直像个三岁小孩子,只好应声去了。

    大概是那一吻的缘故,冷念总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有些迷糊糊的,等把粥端上来,裴喻寒尝了一口颦眉:“甜的?”

    冷念才想到他不喜欢甜的东西,慌忙捂嘴:“我、我忘了。”

    裴喻寒特别生气:“你怎么回事,给我煮粥也这么心不在焉?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冷念低头郁闷:“我重新做。”

    裴喻寒见她要把盘子端走,明显一愣,继而阻止:“算了算了,就这么喝吧。”

    他倚着床头,不动弹,冷念会过意,伸手转动调羹,舀了一勺递到他唇瓣,他张开嘴,一口一口地由她喂着,眼睛却仿佛生了根般,始终黏在她脸上,冷念都不敢去看,即使垂着眼皮,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热度,好像随时能把她烧化了。

    等她收拾完要离开,裴喻寒把住她的柔荑:“刚才我语气不好,你别生气。”

    想他堂堂裴家大少爷,居然会主动跟她道歉,冷念简直是受宠若惊了:“没有。”

    裴喻寒抿着嘴,那样子看去竟似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透着几分腼腆:“别走了……”

    简短的三个字,但冷念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颔首“嗯”了声。

    他显得挺高兴的,探身凑近,冷念抬首,他却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几日冷念都在身边陪着他,他看书或者阅账本,她就在旁边做女红,他喝了饿了,她便奉水端饭,除去沐身之外,她几乎不曾脱离他的视线。有时候用膳,这人总爱端着劲儿,非得让她喂,冷念只好照办,每次喂完,经常会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亲吻下脸蛋。

    家仆在外求见,冷念问明来意后,借过对方手中之物,呈到裴喻寒跟前:“是花姑娘的拜匣。”

    听说是花莺儿拜见,裴喻寒半点反应也没有,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书:“叫她今后都不必来了。”

    可能他答得太过干脆直接,冷念反而一愣,想到不久前花莺儿还那样得宠,忍不住问:“这样好吗?”

    裴喻寒突然将书往床上一扣,目光冷得能结成冰刃,刺在她脸上:“你什么意思?”

    她只是问他要不要见花莺儿,他却问她什么意思,冷念无从回答。

    裴喻寒真恨不得在她脸上戳出两个窟窿来:“你很希望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面对那双明明蕴着情意又充满某种怒气的凤眸,冷念一时有些迷惘,或许,她是感受到的吧,他近来态度的改变,两个人的肌肤亲近,他毫不掩饰的温柔,可她只把一切想成这是她欠他的,是她把自己卖给他,是以不曾反抗,更不曾有多余的奢念。

    在他近乎刺目的逼视下,她磕磕巴巴着:“我、我不知道……”

    他大概没料到她会这么答,又抑或,他以为她会懂,眸底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与受伤,他猛地起身,唤来小童伺候他更衣,离去的时候,简直怒气冲冲,连桌上的瓷碗都被拂落了。

    裴喻寒走后,冷念仍像傻子一样杵在原地,目光下垂,落于地面一滩残粥上,这是今天他又说想喝粥,她特地为他熬的,熬了好几个时辰做成的鸡丝蛋花粥。

    她知道,他去找花莺儿了,然后陪花莺儿逛园子,或是与花莺儿下湖游船。其实他喜欢谁,爱跟谁在一起,她根本无权干涉的。

    她觉得眼睛有些涩痒,揉了揉,尔后蹲下把残瓷碎片收拾好,转过身时,却看见裴喻寒竟然笔直地站在屏风门口。

    他没有走,也可能,是走了又回来了。

    裴喻寒问:“你哭什么?”

    她哭了吗?怎么她都感觉不到?

    裴喻寒急躁地又问了一遍:“说啊,哭什么?”

    冷念嗓子哑哑的:“我没哭。”

    裴喻寒气急败坏地冲上前,举手,轻轻抚摸一把她潮湿的眼角:“没哭?那这是什么?”

    他指上沾着一片湿漉漉的水渍,冷念才知道,原来那真的是她的眼泪。

    “你不希望我去找她,对不对?”裴喻寒认真凝睇她的眼睛。

    冷念不知如何回答,他却捧起她的脸,一遍遍地吻她,睫毛、鼻子、嘴唇、泪水,吻得她七晕八素的,简直找不着方向,耳畔响着他迷离而催促的声音:“说……快点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她不答,他就一个劲儿吻她,冷念彻底晕了,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裴喻寒笑了,有点喜不自胜的意味:“小傻瓜。”

    冷念被他抬起下颌,清丽的眉目,全数收入他溢满宠溺的眼底,像是命令:“今后,不许再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第68章 [连载]

    过去几天,裴喻寒带她去了莱绣庄,是当地最具名气的丝绸铺子,大厅里聚集着不少姑娘妇女在挑选布料,看的出生意极好,裴喻寒则直接领她上了西侧偏楼,那里清一色楠木摆设,临窗是一小间一小间供以歇息的茶厢,皆以名贵丝织品为主,由于价格不菲,也难怪与楼下大厅相比,清冷了许多。

    二人坐在茶厢里,冷念原以为他是来选料裁衣的,哪料掌柜递来一个女子册本,上面俱是今年流行的衣裳款式,她怔怔地接过来:“做、做什么?”

    “选衣服啊。”裴喻寒端起影青茶盏,那是上品毛尖,奈何他嘴巴太叼,呷了一口,仍忍不住微微颦眉,“你身上就那么两三套衣服,有的还刮了破了,早该做几件新的了。”

    冷念不以为意:“破了有什么,我拿针线补补就好了。”

    裴喻寒是发号施令惯了,自己说什么,别人就得听什么,哪里由得她选择,开口催促:“好了好了,你快自己选。”

    冷念看眼小册上云蒸霞蔚的绫罗绢缎,便是一阵眼花缭乱,她朝门口张望下,小声跟他讲:“其实楼下随便看看就好,这里的衣服太贵了吧?”

    裴喻寒一口茶差点因她这句话呛出来,登时凶神恶煞地瞪过去:“你以为我买不起?”

    裴家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冷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再被他拿眼睛一瞪,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