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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看你,我没寄书信,也是想跟你一个惊喜啊。”

    裴喻寒继续问:“那姐夫呢?”

    “他忙着生意上的事,委实脱不开身,我就自己一个人来了。”由于被他一个劲追问,裴蕴诗佯作不乐意地开口抱怨,“你说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却跟个老太婆一样,一上来就罗里吧嗦的问个没完没了。”

    裴喻寒嘴角冷不丁一抽,总算闭口。

    看着裴喻寒那副尴尬窘迫的模样,叶香偶一旁暗自好笑,恐怕只有裴蕴诗,该明目张胆说裴喻寒像老太婆,而裴喻寒也只有老实听着的份儿。

    裴蕴诗突然悄无声息地回来,可把府里弄得手忙脚乱,至于裴蕴诗住的地方,就是后园的荷香居,那里是她原先的闺阁,尽管如今她已经嫁为人妇,但荷香居仍按照裴喻寒的要求,保持着她出嫁前的样子,家仆们进进出出,搬箱捧匣,经过一番全新铺陈后,也到了日落黄昏,晚上叶香偶被裴蕴诗邀到荷香居用膳,裴喻寒自然也在场。

    “小偶,你尝尝看这道口蘑炒鸡片味道如何?”今日裴蕴诗亲自操刀,做了满满一桌子丰富的膳肴。

    她给叶香偶夹完,又给裴喻寒夹了一片,在她充满的期盼注视下,裴喻寒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口,在嘴里轻嚼几番,最后给出评价:“勉勉强强吧。”

    “什么叫勉勉强强?”裴蕴诗十分不满地嗔了他一眼,“你姐夫都夸赞我手艺进益不少。”

    裴喻寒答得一本正经:“进益是进益了些,起码跟以前相比,能吃的下去了。”

    “噗——”叶香偶差点没噎着。

    “死小子,嘴巴还是一贯的损,想气死姐姐是不是?好好好,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做给你吃了。”裴蕴诗趾高气昂地一仰头,随即笑盈盈望向叶香偶,“小偶,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叶香偶素来是个不挑食的主儿,给什么吃什么,这不,裴蕴诗给她夹的菜已经吃下大半碗了。

    “我觉得挺好吃的。”叶香偶嘴里还塞着饭,以致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跟泡泡鱼一样,而裴蕴诗听了这席话,简直乐得合不上嘴了:“还是我们小偶最好,比某人可爱多了。”她故意翻了裴喻寒一记白眼,然后冲叶香偶笑了笑。

    叶香偶正要笑,却遭到裴喻寒冰冷冷的注视,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警告“你笑个试试”?顿时让她喉咙跟咔了鱼刺似的,干咳几声,继续埋头吃饭了。

    裴蕴诗则怕她吃不饱一样,把桌上的菜肴统统给她夹了一个遍,害得叶香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实说,因为裴喻寒口味一向挑剔,裴家的火夫请的都是江南一带名厨带出来的徒弟,做出的菜肴自然是色香味俱全,而裴蕴诗做的只能称得上是最普通的家常便饭,换做别人,只怕裴喻寒尝都不会尝,不过叶香偶见裴喻寒适才虽是一副挑剔语气,最后还是一粒不剩地吃完了。其实叶香偶也很喜欢裴蕴诗的饭菜,怎么说呢,尽管谈不上多么精致美观,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好像身心疲惫地回到家中,喝一杯热茶,泡一场热澡,与家人守候一起,那时心中永远弥漫着淡淡的温暖与幸福。

    稍后,裴蕴诗掏出一枚绢帕拭了拭嘴角,叶香偶看到那帕子上面绣着一朵漂亮的橙菊花,图案倒不新奇,不过吸引她注意的是帕角上的“少琼”二字,不禁诧异地张口:“咦,这帕子……”

    “啪……”裴喻寒手中的玉箸陡然掉落。

    而裴蕴诗也是意外地瞪大眼睛,显得难以置信。

    叶香偶左右看看,一时觉得他们的表情有些古怪,就像在害怕她下一刻会说出来什么似的,充满疑惑地眨眨眼睛:“这条帕子……为何会绣着表哥的名字?”

    裴蕴诗闻言,胸口微微起伏下,仿佛不易察觉地松口气,才扯唇一笑:“噢,它啊,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呢……当年我生辰的时候,是少琼亲手绣了这条帕子送我当作礼物……”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望向裴喻寒,眼中却藏着极深的心疼。

    裴喻寒坐在椅座上,跟泥塑雕像一样垂首不语。

    叶香偶简直像听到天下奇闻一般,裴喻寒居、然、会刺绣?天啊,她还以为他就会算账、打算盘,脑子都用在生意上呢,要说女子会女红实属正常,可论起男子来那就太过稀奇了,她实在难以想象裴喻寒穿针引线时的样子……尽管那帕上的菊花图案色调简单,但想必,一定包含了裴喻寒的浓浓心意吧,叶香偶知道裴喻寒从小是被这位胞姐带大,姐弟间感情甚笃,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用完膳后,裴蕴诗要了解这些年来裴府上下经营的情况,便跟裴喻寒去了书房,而叶香偶回到清镜居后就早早就寝了。

    翌日起床后,叶香偶去了奉云阁学习功课,回来后,正值晌午,叶香偶见天气好,就把拐拐挂在檐下晒太阳,像拐拐这类品种的鹦鹉,最是畏寒,冬季都要养在暖阁里,只有天气特别暖和了,才可以放在外面。

    拐拐大概也是许久没出来晒太阳,是以一出来,就一个劲忽闪着大翅膀,扇得叶香偶头发都能飘起来了,其实每年一到酷暑,叶香偶就喜欢跑到拐拐跟前,逗着让它扇翅膀,那风儿一阵一阵的,可凉快了。

    叶香偶正要给拐拐剥花生仁,蓦听一道清柔夹笑的嗓音传来:“小偶。”

    “诗表姐!”叶香偶见她站在院门口,赶紧迎上去。

    裴蕴诗笑道:“听说你刚下了课,我就过来瞧瞧,没打扰你吧?”

    叶香偶摇头:“哪儿的话,我正闲来无趣呢。”

    裴蕴诗莞尔:“我也是,如今家里生意让少琼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也插不上手,这次一回来,也不知该做什么好了。”

    看来这两年裴喻寒把裴家管理得的确不错,否则裴蕴诗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叶香偶正要请她进屋里坐,孰料裴蕴诗恰好瞄见青檐下的拐拐,惊讶道:“呀,这不是拐拐吗!”欣喜地提着裙裾走过去。

    裴蕴诗忍不住回忆:“记得那会儿拐拐刚从海外被带回来的时候,只有现在一半那么小,如今都长得这般漂亮了,真像只小凤凰。”

    叶香偶也才恍然想到,裴蕴诗肯定是知道拐拐的,毕竟“呆瓜”跟“裴喻寒”都是裴蕴诗教拐拐说的,肯定跟裴蕴诗很熟才对。

    结果出乎意料,裴蕴诗刚要伸手摸摸拐拐,拐拐却探头要叼她的手,叶香偶吓得赶紧做出“要打”的手势,拐拐才缩回脑袋,她有点尴尬地看向裴蕴诗:“诗表姐,你没事吧,拐拐它可真是……”

    裴蕴诗毫不在意,只是略带感慨地一叹:“时隔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