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州也道:“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说来也奇怪,前面跑着的那个男的,明眼一看就知道准是比我高出多半个头的大块头,我都没想过等等你们,或者追上了他要怎么办,只是卯足了劲跟在他后面,生怕自己被甩掉。”
皇帝道:“说的就是啊。我们当时也就在你身后,但是怎么追也追不上你们两个,都不知道跟着跑了多远的路了。最后还看着你跟着盗贼翻进了别人家的宅院。”
皇帝说道这里,便停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一个劲在那乐个不停。
齐之州接着道:“我当时哪里想到是那家伙坑我,只是坚定的一定要将他抓到手。害的我最后被狗追了三四条街,最后实在是没力气跑了,索性跳到湖里才罢休。”
皇帝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道:“谁知你跳的那个人家有个大黄狗,汪汪的直冲你叫。那家主人以为你是飞檐走壁的小,索性放了狗咬你,还给你裤子撕了个洞。”
齐之州道:“我那时候抓到一个机会多不容易啊。就我那身板,什么事情你们都说我身子弱,代为处理了,哪里有我威风的机会。好不容易让我逮到了机会证明自己,我哪里肯罢休呢。”
皇帝接着道:“之后我领着浑身湿透的你回去,还陪着你被齐老先生好一顿教训。”
齐之州回道:“你别光顾着说我啊,你自己还不是偷鸡摸狗的,最后还让给拱了。”
皇帝的老脸一下子被羞的通红,不过对被人掀了老底这件事也并不介怀,回道:“我那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几个开开荤吗?”
齐之州一边抿着嘴笑,一边陷入了回忆中,缓缓道:“你当时看人家家里没人,就想去人家里偷个鸡出来,哪里知道鸡那么不好抓,啄的你在鸡圈里一边跺脚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皇帝道:“我那是哪里抓过鸡,只是看别人的样子,在那模仿,以为挺简单的一事,没想到那么难。”
齐之州道:“结果谁成想,被归来的主人逮个正着,好让拱了一下。”
皇帝狡辩道:“那我哪里知道他会那个时候回来的。再说了,只听说过放牛放羊,哪里还听过放的?真是搞不懂那家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有什么放的必要,若不是如此,我哪里会被拱了?”
齐之州大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只能说你理应遇到这样的事。”
皇帝也笑了起来:“以前的事情,现在想来倒也都是有趣。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咱常去的村东头的王大婶家。”
齐之州点头道:“当然记得。那个大婶心地真善良,看咱们几个孩子天天在那胡闹,也不知道按时回家吃饭,担心咱们饿坏了身子。只要咱们出现在她门前,必然招呼咱们去她家里,给咱们炒上一盘热乎乎的鸡蛋,一边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着我们几个人狼吞虎咽。”
皇帝点点头道:“我现在还记得那个鸡蛋的味道。那盘是我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纵然现在有了很多选择,也依旧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代它在我心中地位。”
齐之州点点头:“确实。只是后来,那个大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皇帝久久没有答话,良久终于感慨道:“朕也老了,身体也没有以前那么硬朗了,能做的还十分有限。”
齐之州立刻道:“皇上定能福寿齐天。”
皇帝摆摆手:“你我兄弟二人,就不用说那些虚的了。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这个江山不是朕一个人的,是天下人的。我必须要再最后见证一下容湛的实力,看看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我才能放心啊。”
说了这么多,皇帝终于说了出来:“若有一日,朕不在了。湛儿那边,你定要多多帮衬。”
齐之州闻言有些动容。
他认真:“臣知晓。”
832、闵怀之图谋
容湛驻守西凉边关。
西凉那边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小动作不断,如今更是开始动手动脚。容湛这边早有预料,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西凉一有动作,容湛马上率兵迎战,将西凉打的落花流水,奔走讨饶。
大齐大获全胜,一时之间,众将士士气,齐齐高呼。
容湛这边士气高扬,而另一边北汉却依旧安安静静。并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如此这般,倒是让闵怀一部有些不解。
不过事情总归没有拖延的很长,北汉终于有动作。
北汉派来使臣前来找闵怀议和商谈,虽如此言道,但是闵怀又揣测事情果然不会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当夜使臣便是单独约见闵怀。
并无旁人,北汉使臣倒是恭维道:“将军在我们北汉可谓是赫赫有名。我们大王早就听闻大齐有位闵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乃是大齐的传奇。今日在下有幸一睹将军英姿,实在是非一般寻常之人所能及啊。”
闵怀面对这样的夸奖,面不改色道:“多谢抬举。我也不过是尽我个人本分而已。”
客套完之后,使臣终于不在拐弯抹角,直白的指出:“只是将军为你大齐鞠躬尽瘁,但是想来贵国皇帝却并非如此想法。”
闵怀并不理会他的假意,沉稳道:“再小的国家,只要他们意图对大齐不利,想要踏上大齐的领地,侵占大齐的疆土,我都必定要出面将他们缴获。”
使臣虽然听见闵怀说的如此慷慨激昂,仍旧是道明自己的来意:“此番我等前来,虽是议和,但是也希望将军能听我等一言。其实有关大齐之事,我们也并不是不知所有。您这样为大齐鞠躬尽瘁,可是大齐的皇帝又如何待您呢。且不说他当年将您的未婚妻嫁出去,只说现在,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真心吧?可是我们大王的诚意就很明显了。我们大王希望将军可以和北汉合作。只要将军愿意,我们必定会拥护将军成为大齐的王。只是不知道将军对此事意下如何?”
闵怀并没有回答他,微微眯眼打量他。
使臣继续鼓动道:“我们各取所需,若是您登上皇位,我们互相联手,我王上很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您帮助我们王上除掉祁言之子。我王上帮助您登上皇位,这桩买卖,总是一点都不吃亏的。只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使臣细细打量闵怀,想要从他的视线里看出一二,只是闵怀却安静的坐在哪里,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