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卖吃的的地方。
这家做的东西,不管什么都甜兮兮的,其安并不喜欢,但是有几味却又是娇月的最爱,他去看她,自然不会错过。
其安下了马车,小厮连忙掀开帘子。
跑堂的见是苏四公子,立时凑过来道:“四公子有日子没来了呢!快里边儿请,咱们新做了几款糕点,不甜不腻,四公子好好尝一尝。”
倒是个嘴快的。
掌柜的也迎了上来,吩咐人准备了茶点,又道:“四公子请喝茶,我专门为您备了冻顶乌龙,您且尝尝。我格外给誉王妃准备了一份儿,劳烦四公子一并带走。”
娇月自小就是京城各家点心铺子的常客,但凡是有脑子也机灵的,研究新品的时候都会主动给她送一些。虽说一个小姑娘能吃也是有限,但是这事儿可要分怎么看了。
这肃城侯府的七小姐打点好了,她说一句好吃,那么肃城侯府和齐尚书府可都是要直接大批量的在他们这里订购的。散卖的再多,哪里有长期供货给大门大户更好啊。
而且他们两家用得好,时常招待客人,也就成了最大的宣传。
现在成了誉王妃,更是如此。
正是因此,旁的不说,单说京城这些铺子,都是很喜欢这位七小姐的。小时候就是个聪明的小不点,长大了更是了不得。
苏其安微笑:“那倒是要多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立时:“四公子这是什么话,应该的,应该的啊!”
若不是显贵的客人,他怎么舍得将自己珍藏的稀有茶品拿出来。
“有客到”
大风的天气,阴阴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雪,这样的情况一般客人都不多的。
今日这边倒是热闹。
其安回头一看,随即微笑颔首。
云砚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苏其安,她穿的不多,脸色冻得有些发红,似乎是刚从翰林院归来,带着几分风尘仆仆,与苏其安这般慢条斯理的贵公子截然不同。
她有些微楞,不过还是很快的点了点头,扳起了脸,随即道:“掌柜的,将桂花饼,腌渍樱花,还有什锦梅子都蜜饯都给我包一些。”
看来也是时常来这边的,颇为熟悉的样子。
掌柜的含笑应了,他道:“旁的都有,只是梅子我这边没有了。云公子还是去别家看看。”
云砚咬咬唇,扫了一眼柜子上,说道:“那边不就有么?哪里有的道理,竟是不卖。”
她声音平静,语调也很单一,不过却有几分急切了。
不过她的急切哪里是因为梅子呢,分明就是因为坐在不远处的人。
掌柜的道:“云公子误会了,确实还有几罐子,不过这是我为旁人留的,不好就这样卖出去。这几这边天气不好,十天半个月内是不会有了,云公子若是喜欢,过些日子再来。”
话虽如此,却也让云砚清楚了,要得很久。
云砚想了想,总算是点头:“好的,其他帮我包一下吧。”
说话的功夫,其安倒是起了身,她紧张起来,微微抿嘴往旁边退了一下。
其安道:“掌柜的,让跑堂的将我的也都装起来吧,我还要去城郊,天气不好,早些走,倒不至于赶上大雪。”
掌柜的立时将手边的交给跑堂的,自己反而是过去为他准备。
云砚见此情景,心中有些不喜。
又听掌柜的道:“这些蜜饯都是给誉王妃准备的,是小的送给她的。年前进货不多了,大雪封路,多备着一些总是好的。还有这几盒是我们小铺子里新推出的品种,于孕妇无碍,是可以用的。另外两种不适合的我就不给您装着了。”
掌柜的边装边说,也是有理有据的。
其安颔首听着,只微笑。
云砚听到掌柜的话,又看他的表情,不知为何,竟是生出了一股子恼火。
她要买,人家卖都不肯。现在转头就用来攀附权贵送了出去,难道人和人之间,只看这些么!有权势就要巴结,若是没有,一分都不会让步?
她冲动道:“掌柜的真是会做人,十罐子蜜饯,一罐都不肯卖,悉数送人。我们云家自然是不如王府更加让人觉得值得巴结,但是不想您竟是这样的人。”
她扬了扬下巴,道:“誉王妃就算是喜欢,也吃不下这么多吧?而且您巴结了,人家身份高贵,未必看在眼里。我家母亲十分喜欢你这里的梅子,旁人家惯是不喜的,我……”
不等说完,掌柜的立时解释道:“云公子误会了。”
但凡做生意,也是能说会道。
他道:“您误解小的了,也不是什么攀附权贵,京城权贵数不胜数,您云公子就是其中之一啊。小的虽然做生意讲究八面玲珑,但是总归也有几个朋友不是?虽然自称是王妃的朋友,有些失礼,委实是尴尬。但是王妃自小,还是一个小娃娃的时候就过来买吃的了。与小的十分的相熟,不管何时,出了新品,我都是要送一些给她的。不光是我们家,您可以出去问问,这京城说得上来的糕点铺子,谁家不是与王妃关系极好。这可不是为了攀附,说句大不敬的话,我们都是看着王妃长大的。送点吃的,理所当然。更何况王妃还时常照顾我们的生意呢!做人啊,也讲究个投契。”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继续:“王妃有喜,喜欢酸甜适中的。这最近钦天监也贴出了告示,说是天气不好,可能接二连三大雪将至,总归多备一些有备无患的。小的总归不能卖了,若是王妃再买不到如何?”
一番话说下来,云砚红了脸,她也不知自己刚才怎么了,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看到苏其安站在那里,再看自己,就觉得自己万般不好,越发的想要找茬儿了。
她抿抿嘴,道:“给您添麻烦了,是我的错。”
她抬头看向了其安,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这一看,倒是难受起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其安,冷淡,看她的眼神好似一个陌生人。
她有心想要说什么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他冷冷淡淡的,随即问道:“好了么?”
提着篮子,并不与她打招呼,掀开帘子出了门。
云砚想了想,立时追了上去,此时他就要上马车,云砚喊道:“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