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他?孙子与儿子,两相取舍,哀家只能选择更亲近那个。你明白吗?”
皇帝不可置信的靠在了柱子上,觉得整个人有些呼吸困难。
这个房间,竟是压抑到这个地步了么!
他道:“原来,原来……”
太后落泪:“湛儿侥幸没死,哀家顺势央求了你父皇,将湛儿送出了宫疗养。这么多年,哀家这么多年只疼湛儿,其实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他。便是其他人如何言道都好,哀家这偏心,都是偏定了。只是倒不想,那孩子一切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肯说。全然都闷在了心里。”
说到这里,太后带着几分怅然的难受。
她看着皇帝:“他说了,他竟然真的说了。”
太后与皇帝都是聪明人,他们也知这个时候容湛说出这些意味着什么。他是不相信他们的,便是他们是他的长辈,也是依旧。他防备他们,甚至于说出了实话。只为了让他们更少的干涉他。
太后道:“湛儿长大了,总归不是小时候那个湛儿了。”
有时候想想,她倒是很想念那个刚从西凉回来的湛儿,那个时候,他隔三差五还会进宫看她。还会偶尔做一些吃食。只是现在想来,他那么早就知道一切,一切不过是虚应。
太后竟是生出了一股子冷汗,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她道:“你说,哀家当年做错了么?”
皇帝不敢说她是否做错,旁人可以说,容湛可以说,但是他却偏是不可以说的。
若不是为了他,母后哪里会这样伤害容湛,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他而已。
他道:“祁王,当年的事儿,是祁王。”
顿了顿,他眼中杀机迸现,即便是现在这人安安分分的在外地调养身体,他却是不能放过此人了。
太后轻声道:“你且放心,他不敢多说一句了,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
话虽如此,皇帝却冷笑:“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
随即又道:“今日之事,母亲与我,都当做浑然不知吧!”
他不想说的更多,只淡然道:“湛儿之事,朕不希望有什么改变,母后也莫要总是顾及着将所有权势都压在手中,将所有人的人都攥在手中。胡妙姿虽然听您的话,但是照朕看来却是个没用的。苏娇月虽然不听您的,自有自己的主意。但是却实在是难得的人才,朕就算不看容湛心意,也不会让您乱来。”
言罢,转身就要离开,太后的表情微变,不过却没有言道更多。
皇帝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他道:“虽然皇后不才,但是总归是一国之后,也不能整日在宫中躲清闲,母后还是将凤令交还给她,让她尽好自己的职责吧!母后年纪大了,也是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太后变了脸色,立时言道:“皇儿,你这是作甚,难不成因为生母亲的气,就要将后宫交还给那个蠢妇吗?”
她越发的急切了几分,生怕皇帝真的如此。
皇帝扬起了嘴角。不知为何,太后看来,竟是与容湛有几分相似,她甩甩头,又道:“皇儿……”
“您口中的蠢妇,恰好是您当年为我选的王妃。”
皇帝就这样踏出了慈宁宫,竟是觉得即便是秋日暖阳,也难免会生出一抹寒冷,这股子冷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心中竟是难得的清明,母后自然是为了他好,可是为他好之后呢?
未必不是为了这世间最鼎盛的位置。
如若真的那个登基的人是祁王,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仔细想来,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皇帝微微一笑,缓缓道:“湛儿,这一切,又是不是真的如你所愿呢!”
而此时,容湛已经抵达了别院,他带着笑意,手上提了几只蟹,问道:“王妃呢?告诉她,今晚给她做蟹黄饺。”
娇月听到这话,几乎是流着口水出门,整个人笑盈盈的欢喜雀跃:“湛哥哥!”
几乎是一下子冲了过来,容湛心惊胆战的接住她,斥责道:“你这是干嘛,有身子的人,不知道好生的走路么?”
真是恨不能将她拽过来,使劲儿的打屁股。
“都什么样子了,还不知道小心……”
491、拜佛
娇月这段日子甚少出门,整个人深居浅出的,倒是也怪了,过了前三个月折腾的日子,娇月整个人精神多了。而且看起来气色也好。
要知道,她前些日子可真是十分的让人担心,便是吃一点点东西也都能直接吐了出来,委实让人担心,不过好在容湛伺候的好,也紧盯着娇月,便是不爱吃,多少也能吃下一些,如此这般,倒是好了很多。
苏三太太来看望她,说道:“你倒是比你姐姐气色好很多的。”
映月整个人都十分的憔悴,这一胎委实将她折腾个够呛的,但是娇月倒不是了,整个人精神头十足,现在看起来竟然比之前还貌美不少。
娇月道:“这些日子我都不能出门,也不知道姐姐身体怎么样了,好担心的。”
娇月随即又道:“不过等到过些日子我就可以去看望姐姐了。”
三太太哄她:“你去什么去,我看你还是好生的管好你自己就是。”
娇月浅浅的笑了出来,整个人都带着几分娇艳。
“来,给这个披风披好。”
今日三太太是打算带娇月出门祈福的,索性他们住在别院,因此倒不是很远的。
娇月听话的任由三太太打点,准备好一切,她轻声道:“好了。”
娇娇软软的,容湛可不放心她出门,一早安排了很多人手,还格外的安排了一个太医跟着。别说是娇月,就连是三太太都有几分意味深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自然该是谨慎小心的,但是这未免也太过严肃了。
不过容湛坚持,娇月也是不说什么的,软绵绵的应了。
容湛看她这般孩子气的样子,说道:“我抱你上马车。”
如此委实将她当成一个小孩子了,娇月轻轻的笑了起来,不知如何言道才是更好。
她缓和一下,低语道:“这是作甚,我不过是有娃娃罢了,又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儿,难道马车还上不得?”
娇月才不理他,自己上了马车,又与三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