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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林府大门,梓芙姐弟又遇到熟人了——楚老太太和李氏。

    以示尊敬,今日来的夫人几乎都是步行进府,何况一等国公的尊贵是她们夫家不及的。看到从里面往外走的梓芙姐弟,婆媳意外的怔住。

    “三丫头?!”楚老太太声音一下就拔高了。

    梓芙挑了挑眉:“嗯。”

    “你们在这……”

    “三姑娘,您这是要回去了?”

    楚老太太话还未问出,先前迎梓芙的门房眼尖扫到两人,忙前来说话。

    楚老太太对门房恭敬的态度有些不是滋味,刚才她们递了名贴,也是这个门房,可是却不是这点头又哈腰的样子。

    梓芙朝他点点头,“已经拜祭过,也不好再多扰。”话出口来了,口里直泛苦。

    “三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出府也不说一声,昨日老爷才说让在府里安生些的。”李氏眼里闪过不满。

    这个臭丫头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她这话却让门房直皱眉,林府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过姐弟在楚家处境不好,如今亲眼所见更是再明白不过了。

    梓芙虽不在乎楚家脸面,却也不想在今日此地与李氏有什么冲突。她冷着脸,根本不接话牵着楚嘉和就往前走,李氏见她这样更是气得难受,有心要追上前再说她两句。此时正是客人前来的时候,让人听去一两句,就能将这小蹄子不尊长辈的态度给宣扬出去了。

    哪知那门房却是一侧身,挡住了李氏的脚步,李氏怒视他。门房就不卑不亢站那,最终是楚老太太觉得不妥,冷声喊了李氏一句,两人这才往府里走。门房低头想了想,招来一个小丫鬟,低声吩咐几句,小丫鬟便匆忙向设灵的正殿跑去。

    不过一盏茶时间,楚老太太与李氏就脸色发青出来,身后还跟了一群林府五大三粗的婆子。那浩浩荡荡的样子,说是送客,不如说是更像被人押送着出府……

    ☆、第050章 该早知道

    皇帝因为丧子情绪异常不好,早朝时兵部一位佥事禀事犯了个小疏漏,直接被明成帝摘了乌沙,金銮殿上众臣内心皆惶惶。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朝,张首辅张晔身边簇拥着大大小小官员从殿中退出来,张晔边走边与身边人说什么,年过五旬的面容上神色严峻。

    徐阁老与一众亲党落在他身后,徐阁老身边一位后生道:“首辅可是现在就出发去镇国公府?”

    徐锆看了看他,面无表情却眸光犀利,“他去便去,莫不是连去拜祭都还分官阶了?!”

    那后生忙垂下头闭嘴,暗骂自己多嘴。

    刚才明成帝贬的兵部佥事可是徐阁老好不容易插进去的人,哪知这才半年就被干掉了,徐阁老这心里正憋着气呢。他怎么就傻傻撞上去了。

    有了这插曲后,跟在徐锆身后的人更是不敢说话了,只沉默簇拥着他往宫门去。快到宫门时,张晔的轿子恰好经过,徐锆目光一闪,不得不退到边上。

    明成帝允了张晔在宫内乘轿,这不但是圣恩,更是彰显着他权臣的地位。

    往日都会径直而过的轿子,却因张晔撩了帘子停下来,边上的徐锆抬头看到他朱红的袖袍,淡淡地开口道:“见过首辅。”

    “你这是要到镇国公府去?”

    “是。”

    张晔深幽的视线就在他脸上转了圈,又说:“我正好也前去,带你一程?”

    “下官不敢劳烦首辅大人。”徐锆眼中前过厉色,面上却恭敬的揖一礼,“下官今日也乘了车来,自行过去便是。”

    轿子里就传出一声低笑,张晔意味不明的话也跟着响起:“还以为徐阁老有什么话要与我说说,看来是没有了……近来听说南边雨下得很大,都打翻了几艘船了,唉,近来真是事事不顺。”

    徐锆闻言袖下的手一抖,张晔已放下帘子,喊了声走。藏蓝色的小轿越走越远,直至消失成一个黑点。

    徐锆仍站在原地,阳光落在他身上竟如冰雪,冷得他全身僵硬。

    张晔提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有意试探还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阁老。”

    他身边的人有些疑惑,徐锆在唤声中清醒,旋即唇边露了个冷笑。试探如何,知道了又如何,漕运上,他张晔做的手脚还少?

    张晔只要是聪明的,就不会在没触犯到他利益贸然打压他,顶多这是警告他手别伸过界了。

    这官场上谁看着都清廉,可谁又能干净,不过是隐秘一些,但这些又极可能都不是秘密。

    一发动全身,便是知道了这些秘密,谁又敢真纰漏出来。

    只看最后是谁斗过谁,待大厦倾倒一刻……才算这笔总帐吧。

    徐锆想得透彻,一甩袖子出了宫。

    不远处,傅允修便立在雕盘龙的汉白玉柱前,将两人对话听得真切。

    他手扶在刀柄上,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

    这张首辅,真有意思,明明也看到他在不是。文官的心思啊,十八弯的叫人琢磨不透。

    他看着徐锆一行人远去,理了理绣纹精致的曳撒,对这出免费戏并不太感兴趣,皇帝如今可懒得关注漕运上的事了。

    他正要离去,一位锦衣卫千户跑得满额是汗,瞧着便是寻他来的。

    “大人。”来人见他先行了礼,然后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傅允修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瞬间沉了下去。

    “可还有别人听见?”

    “当时有几位夫人在也那中路上,两人有接触时还算离得远,只是看着奇怪而已。”

    傅允修沉着脸,心里骂了句果然是个不怕死的,并且真是与他猜那样。那个小丫头与无机子关系不浅,那晚上勒着他脖子的丝古怪极了,他早就该清楚的。傅允修莫名有些生气,抿直了唇道:“让探听到消息的嘴巴紧点。”

    那位千户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他,与他冰冷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心间发紧,问:“可陛下那……”

    “陛下如今为祁王殿下的事伤心着,这事且先放一放,谁若是传出消息去了,别怪我心狠手辣,不顾情面了。”

    千户在艳阳下打了个哆嗦,叠声应是,跟有鬼撵一样跑回去叫那帮兄弟都闭嘴。他们家大人极少说这种话,一旦说了,谁触雷那不是自个性命的事了。

    梓芙那边直接回了府,赵忠派了人就在胡同口等着,见着一辆极普通的马车进行来犹豫会才跑上前问。

    “里面的是三姑娘吗?”

    车夫拉住缰绳,看出了来人穿着还行,便回头看车厢。梓芙闻声撩了帘子:“正是。”

    那小少年神色一松,也认出是梓芙来,笑着将手上厚厚的信封递上前:“这是给您的。”

    没有提是谁给的,梓芙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随后了然一笑隔着窗将东西接过。

    “小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