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样爸他走得不放心啊……”
冉清哽咽道。
“清啊,家里没有剩菜吧?我是说酒席剩的……”
说到爸爸,妈妈才有了一点反应,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想必喉咙也很痛吧。
“有一点,是外公看着剩太多挑了点干净的说是给村里的人送一点去,倒了太浪费……”
冉清如实答道,村里大部分的人还是不怎么富裕的,以前更加苦,外公也是好心,村里很多孤寡老人,把这些送给他们也算做点好事吧。
妈妈听闻家里还有剩的菜突然又哭了起来,她呜咽道:“快去处理吧,我……看着难受,那是你爸爸的死换来的,呜呜啊……看到我就心痛得要死……”
“好好,您先把这粥喝了,我这就去把菜送走。”
冉清放下粥,坐在床边,抱着妈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细语的哄道。
“可是我吃不下,怎么你爸死了,我还没死呢?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一起去了算了?”
“好了,妈,别说了,您的嗓子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快喝了这粥,我熬了好久,挺香的,喝了吧,嗯?”
端着粥递到妈妈面前,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喝了两口之后就放下了,冉清知道不能急,时间会治愈她的伤,虽然会留疤,但总比一直血流不止的好……
大约过了半个月,扬子铭又来了,冉清准备出门去菜地看看,结果被扬子铭堵在门口,冉清看在他好歹帮过他的份上就请他进屋了,爸爸没那么痛苦也得亏了那位老先生的药,上次冉清对他不理不睬的,扬子铭话都没说清楚,今天他就想好好跟冉清解释解释。
“很抱歉,没帮到你,我没想到你爸病得这么严重,我应该问清楚一点的,之后我看到你的几通未接电话……很抱歉,那时候你很无助吧?我当时在出任务,不能和外界联系。”
扬子铭一进屋就解释自己没有接到冉清电话的原因,生怕说晚了又没机会开口了。
冉清淡淡道:“不怪你,我爸也说了他命该如此,所以你不用自责,打电话你是想说我们的交易失败,叫你以后不要纠缠,我没心思谈情说爱了,你另找他人吧!”
扬子铭却脑子一抽,张嘴问道:“既然如此,那顾思凡呢?你那天还和他搂搂抱抱的,我看你也不怎么伤心,在你爸面前和男人抱在一起……”
“闭嘴!我抱谁关你屁事?总之以后你都别纠缠我了,我还有事儿,你请便!我就不送你了。”
冉清面无表情的抬手指向门口,扬子铭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垂头丧气的走了。
刚送走扬子铭,冉清就去地里看种的蔬菜了,最近山庄都暂停营业,山庄里的人大部分都休假了,很多东西都得打理,冉清就想,与其在家伤春悲秋还不如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最爱的亲人过世了,那活着的人就得好好的,不要因此一蹶不振,这样死了的人也不会安息。
刚把菜地浇了水(自动浇水设备),还有一些杂草清理完准备回家,肖哲又找来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擦的雪亮的皮鞋也沾了好些泥,但是肖哲没有丝毫嫌弃,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冉清,走到冉清面前的时候湿湿的泥巴已经沾满了皮鞋,甩都甩不下来,样子还挺滑稽的,看得冉清都想笑了。
“啧,送完一个又来一个,我这山庄是不是有金子捡?有事?”
冉清调侃道。
肖哲一愣,这不是一个刚死了爸的人吗?怎么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还有心思跟人开玩笑,本来准备好了一肚子的安慰冉清话,现在却卡在喉咙说都说不出来 ,支吾着答道:“呃…… 那个,是这样的,之前有事儿,你爸爸过世我没来得及赶来……”
“我想你搞错了吧,我跟你见面不超过三次,那应该连朋友都不算吧?我爸过世你来不来都无所谓的,没必要特意跑来道歉。”
真心不耐烦和这些虚伪的人打交道,动机不纯好歹掩饰一下吧,偏偏被冉清看出来了,还要装!
肖哲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对冉清解释道:“好吧,是这样,我也是受人所托,有个大老板想跟你合作,有没有兴趣?”
冉清想也不想便答道:“没兴趣,你也看到了,我爸才过世,山庄的生意我都没做了,我又不缺钱,不需要合作伙伴了。”
肖哲闻言道:“别急着拒绝嘛,是这样啊,大老板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你们将来合作所得的钱捐给贫困山区和一些无钱治病的人,尤其是癌症患者,据调查,现在还有很多孩子不但吃不饱穿不暖,住也没个好地方,上学更是奢望,而癌症患者你应该也清楚,没钱治病等死的人也很多,就算到时候我们不能给他们承担全部的医药费,至少也能出点绵薄之力呀,这个大老板呢,就是想要做个慈善集团……”
冉清立刻就警惕起来,虽然这肖哲说的像模像样的,什么大老板搞慈善还拉他,可是怎么听都感觉这是个坑呢,于是道:“国内这么多人喜欢搞慈善,为什么非要找我?他就那么肯定我就会同意?”
肖哲道:“这好说,不同意也没关系,反正这是自愿的,不过,你想想,要是能帮助那些没钱治病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
冉清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想见见这个大老板,可以吗?”
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在院子里坐着了,也不知她坐了多久了,冉清走过去问道:“妈,吃了点东西没?累不?”
妈妈看着院子里爸爸曾经用过的东西,久久没有说话,冉清知道她在自己的回忆里出不来,短时间内妈妈应该就是这个状态了,只要她不寻短见,冉清就不怕了,只要他陪在妈妈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晚上冉清洗完碗准备陪妈妈看会儿电视,说说话的时候,妈妈却叫住了他。
冉清泡着茶,跟妈妈相对而坐,妈妈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冉清递了一杯茶给她,问道:“妈,什么时候咱们母子俩这么生疏了,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
妈妈没有喝茶,盯着冉清看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爸……他还能说话的时候跟我提过一件事情……说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冉清见妈妈支吾着话都说不完整,就疑惑道:“我是不是什么?爸说我什么了?您说吧,不至于这么难开口吧?”
妈妈这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