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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恢复招生,学习氛围浓厚,人人都在起早贪黑的学习,希望能够补上那些年废弃的文化知识。

    白薇薇普通话说得有股m城口音味儿,前后鼻音不分,边音和鼻音也不分。

    她几乎花了一个多月才纠正过来。

    有时候,她也会想念高峰仪,记得高峰仪第一次来自己家,晚上躺在床上都不忘看书,可见男人是个有内涵的人。

    想想,自己这么些年,除了会吃喝玩,跳皮筋臭美做白日梦,也就上辈子在东莞报纸亭看过几本书。

    母亲江春红说得没错,她要是再不念个大学,以后等高峰仪从军校出来混几年,她就真是配不上高峰仪。

    坐在竹林台阶上,白薇薇捧着书本,眼角有点湿润。

    这段日子,她都不敢去想男人,怕自己想着想着就控制不住哭起来,又跑回m城去找他。

    说来也奇怪,她好歹也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也不是没有独立生活过,可是猛不丁跟男人一分开,心就像被扯开来一半儿似的疼。

    女人甭管多坚强多独立,总归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疼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多可怜啊。

    高峰仪是白薇薇重生后,第一个给予她关怀和温暖的人,意义是不同的。

    很多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她是不是一下子从东莞冰冷的出租屋被高峰仪救了出来,然后抱在怀里,就这么带回了高家?

    梦和现实,在这个时候,已经分不清了。

    **

    相处的时间一长吧,宿舍就开始也夜话了。

    寝室一共有八个人,最小的那个韩少梅是最后一天来的,江春红招呼这些姑娘们的时候,她还不在。

    年纪最大的是赵大娇,二十六岁,陕西人,打小儿就会念书,可惜刚刚考上高中,高中就停课停学闹革命。

    她只能被勒令回家种田,原本还要说亲的,结果陕西又闹了饥荒,家里爹妈弟妹,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她是跟着灾民沿路乞讨,在深山庙里被尼姑救了,才捡回一条命。

    多年来,赵大娇在庙里看经书,砍柴挑水做粗活,虽然累,好歹活了下来,这不,今年下山化缘,听说zy广播电视大学恢复招生,顿时起了念头,问师傅要了点香油钱买书回去看。

    师傅是个慈善人,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总之她能考上不容易,绝对是下了苦工!

    白薇薇光是从她那沟壑斑驳的手就可以看出来她吃了多少苦,自己在东莞那几年的经历跟别人比,不过九牛一毛!

    然而纵使如此,赵大娇乐观的狠,一点儿没对过去的不幸抱怨,早起晚睡还念要段佛经,时不时还来两句佛语,逗乐得狠。

    另外还有四个室友,都当过知青,除了其中一个还算开朗乐观,另外三个都很内敛沉稳。

    白薇薇是活到过八十年代的人,也曾在广东那边一些夜市摊上听到过一些人酒后说笑的话。

    女知青下乡,容易遭受啥,这四个姑娘,没准儿谁就在下乡那段时间,遭了村干部的啥迫害。

    “白薇薇,你爱人是干啥的?”

    胡萍淡淡问,她就是下过乡的知青之一,足足等了四年才回城,现在二十五了,下乡的时候,才十六岁。

    白薇薇不愿回答,这个胡萍总是老成得不像二十多岁的人,不得不提防着点儿。

    “军人。”

    她说得很轻,好像困了似的。

    再追问,可就不识趣了。

    “薇薇,咱们下回一起回m城吧,我都好久没回去看我爸妈了,这回要是放假,肯定要回去看看他们。”

    最小的陆少梅声音轻快道。

    白薇薇欣然点头,“肯定的。”

    比起胡萍,她更喜欢这个陆少梅,最起码跟她在一起,没有啥负担。

    陆少梅很早就参军入伍,做了军护,家里人一直不同意她呆在部队里,可是架不住年纪小性子倔。

    万岁爷耶说

    ——为啥女主没有发现她是陆少东的妹妹?

    很简单,那个时候全国有超级多,卫国,爱国,建设……吧啦吧啦,重名不算啥,除非长得像!

    ☆、第118章:薇薇,对不起

    这回考zy广播电视大学,还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不然她妈再咋一把鼻涕一把泪,她也不会同意。

    白薇薇听她讲些家里事,有时候会觉得陆少梅简直就是以前的自己,自然而然的,俩人就要亲近一些。

    **

    彼时,午夜十二点,边境。

    越南战场,一处高地战壕,陆少东满身是血躺在炮弹坑里面。

    失败来得猝不及防,跟开战前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整个越南战争,由于对越南境内地形不熟,各个位置总指挥大都是老将,思想还停留在解放前打仗的时候,战略指挥出现严重失误。

    12师这里,前面吃过几次败仗,损失了部分兵力,甚至参谋长都牺牲了一员。

    陆少东按兵不动了一段时间,前不久,奉上头调令,协助另外三个师重新开战,然而部队还没挺进五千里,接连好几个战地突然失守,今晚十一点半,兵力暂时外调三分之二,营地被突袭。

    “狗ri的,劳资从东北活着走出来,居然死在越南小矮子手里!”

    陆少东满脸漆黑,身下血不断淌出来。

    炮弹将黑夜照着如同白昼,周围都是机枪手榴弹的轰鸣声。

    “陆少东!”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声。

    陆少东原本渐渐模糊的意识又重新开始聚拢,谁在喊他?

    “陆少东!”

    又是一声,陆少东拼命撑起眼皮,望了望满天繁星。

    “你咋在这里!”高峰仪手持一挺机关枪,从高处跳下来,伸手将他扶起来,“你……”他手摸到一片湿意。

    “是你。”男人声音变得无比虚弱,再也不见平日里痞气。

    “是我。”高峰仪声音沉下去,这些天,他第一次经历战争洗礼,对陆少东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轻视,甚至有些惺惺相惜。

    “你……你……”陆少东艰难的伸出手,转眼又垂下去,他嘴里不断有血冒出来,暗红色,在黑夜里刺眼惊心。

    “帮我照顾好……白薇薇!”

    一句话冒出来,高峰仪吸了口冷气,要不是他像条死狗躺在这里,他真要抓起来暴打一顿。

    “陆少东,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她是我的妻子,你特么少操闲心!”

    似乎是压抑了许久,高峰仪眼睛通红,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