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讨厌,高峰仪,我没受伤,你别问问问的,快出去。”
高峰仪被她吼得莫名奇妙,耐着性子贴上去哄“薇薇,听话,受了伤就擦药,实在不行咱去看大夫,你这样一个人疼着,啥都解决不了,乖。”
白薇薇羞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自己居然把血蹭人身上,“我真没事,求求你了,你换条裤子就快出去吧,你出去我就好了。”
高峰仪更听不明白了,他成瘟神了?一出去,她病就好了?
“薇薇,你心里头有情绪别闷在心里,咱们是夫妻,有啥事都有我呐,别傻置气。”
白薇薇彻底被他打败了,整个人像条死鱼,“峰仪,你喊妈来吧,妈知道咋办,你换条裤子,快出去。”
高峰仪心想,女人家的事,妈的确知道的多些,既然她非不让他知道,那就由着他吧。
“行行行!”
他心烦,麻利找了条裤子换上,拿着脏裤子出去。
白薇薇麻溜的窜起来,打水擦身上,换上干净裤子。
没一会儿,婆婆匆匆赶来,给她一卷月事带,和卫生巾,扯了床单被褥,换上一套新的,又用输液瓶灌了个热水瓶,让她捂捂肚子。
☆、第25章:不让进屋
白薇薇接过卫生巾的时候有点愣,这个年代,农村都穿月/事带,了不起用卫生纸,卫生巾还是个稀罕物件,m城那种省会城市才买得到,高家咋会有?
婆婆扯完被褥回头睨了她一眼:“孩子,卫生巾是妈上回村里一个婶子从大城里带回来的,没事,放心用。”
白薇薇心下伤感,没想到高家人对自己掏心掏肺到这地步。
她并不知,在她父母那个战争年代,朋友之间以命相交,婆婆大家闺秀出身,故人子女,哪里有不照顾好的道理?
婆婆装了套新床单被褥,让白薇薇重新躺回床上去,给她掖好被角:“薇薇,别冻着,这种事可不能儿戏,知道不?”
白薇薇乖巧点头。
掩上/门,婆婆抱着一堆脏衣物出去了。
没多久,门栓松动了一下,白薇薇像猫抖毛似的谨慎,扯开嗓门一喊:“谁!”
高峰仪站在门外,情绪复杂:“是我,薇薇。”
白薇薇急了,就差没下床去把门抵住:“别、别进来,峰仪,我不要看到你。”
她耳根子羞得通红,两辈子都没有过这么丢人!
“薇薇,我咋了?你闹啥情绪呢?有啥事咱好好说,听话。”
说着,男人就要推门。
白薇薇赶紧攥紧枕头,脑袋埋得深深的,高峰仪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妞儿,闷坏了,脸抬起来。”
白薇薇摇了摇脑袋,“不,我不想看到你,我们暂时分房睡。”
高峰仪心一紧,分房?不行!做梦!
他必须跟自己媳妇儿睡。
“薇薇,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
白薇薇腹诽,哼,榆木脑袋,这还用说出来,上次进城遇见苏茉莉就该猜到。
不过,她不想见高峰仪,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单纯的害臊。
哎呀,怎么就弄他裤子上了呢?
“我没有不开心,就是身子不舒服,峰仪你先出去嘛,等过几天我就好了。”
高峰仪有点心伤,刚放假回来,没亲热多久一瞬间被媳妇儿冷落成这样。
“薇薇,我出去能上哪儿去?总不能睡堂屋。”
白薇薇一只眼睛从枕头里挪出来,斜睨着他,脸色黯淡,语气还挺委屈。
在部队呆了四十多天,才回来就被冷落,是挺可怜的。
她心下不忍,软了口气:“那……”
高峰仪终于看见一丝希望的曙光,凑近她后脑勺,低声诱哄:“那就不出去了,薇薇,听话,咱一起睡,晚上你不舒服,我好照顾你。”
白薇薇松了口:“那好吧。”
她还是不敢把头抬起来,高峰仪那条裤腿子是她永远的耻辱。
高峰仪心里凉嗖嗖的,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见了媳妇儿,结果倒被嫌弃了。
晚上熄了灯,夫妻俩躺床上,男人左思右想,还是憋不过气,胳膊一伸,执拗地将人带入自己怀中。
自己媳妇儿,还不让碰了?
白薇薇刚松了口气,黑灯瞎火的,不用对上男人那双眼,就被强行入怀,身子一绷紧,声音微弱:“峰仪,我这几天不大方便。”
“我知道,你安心睡你觉。”
男人声音高冷,跟上级下指示似的。
白薇薇刚闭上眼,忽然噌地一下睁开了,嗯?不对头,高峰仪不高兴了。
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哼,她还没跟他计较苏茉莉的事儿,他倒跟她上脾气了?
白薇薇当下有小情绪了,想发作却觉得时机不对,明儿苏茉莉来,该是展示夫妻恩爱的时候,现在怎么能跟高峰仪闹?
难道前世还没吵够?
真蠢!她在心里头把自己啐了一遍,怪不得上辈子悲惨收场,简直没记性!
“峰仪,你回来了真好。”
女人忽然从他怀里又钻深一分,两条胳膊藤蔓似的攀附缠绕在他胸前。
感觉到男人身体绷紧,白薇薇窃笑,声音更幽了几分:“你回来了,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高峰仪原本打算继续绷住咯,听白薇薇再好好撒撒娇哄哄自己。
谁知听到“欺负”俩字,顿时心一紧,把人搂紧了一问:“谁欺负你了?”
白薇薇得瑟勾唇,乌漆麻黑的,男人也看不见她表情,只听得奶腔奶调,半哭又不像哭的嗲音一句一句讲被罗家揪着不放那些个事儿。
她没说罗家人半个不字,也没抱怨啥,只是撒娇似的,单纯陈述了下事情经过,临了还补了句,“峰仪,我觉得他们不喜欢我嫁给你。”
这话好没道理,她嫁不嫁给他,关罗家人屁事。
高峰仪听完,心一寒,对罗家剩下那么一点点儿歉疚也烟消云散。
当初家里被下放到这里,母亲一个人带着一双儿女不容易,多亏了乡里乡亲的照顾,才有今天,所以这么多年,他对村里乡亲们一直心怀感激。
拒绝罗家的亲事,他也很歉疚,平日里,罗家人占个嘴上便宜,他也不介意,权当没听见,让三分就行了。
谁知这次,他前脚走,后脚他们居然开始明目张胆地嘲讽一个无辜女人家。
还险些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