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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贪污一案可还历历在目,天下谁人不知巡抚乃蜀王之人,这样闭眼说瞎话,可见圣贤书是白读了。”

    “巡抚当为巡抚,怎能归于蜀王之过。况且天下谁人不犯错,改之即可,怎能抓住不放,岂是臣下作为?”

    “说得倒好听,春闱之事梁王何其无辜,蔡大学士畏罪自缢也并非梁王所为,又怎么归结于梁王?”

    ……

    张将军暗中捅了捅宋将军,低声说:“老宋,咱们回来不到一个月,这好戏倒是看了好几场了,你说谁能当太子?”

    “谁当也轮不到咱们说,老老实实守边就是了,跟咱们没关系。”

    张将军嘿嘿嘿笑道:“元帅真够意思……”

    一个冰冷的眼神忽然看过来,赵将军一个激灵正看到赵靖宜的目光,头皮顿时发麻。

    宋将军赶紧提醒道:“别称元帅了,今后得叫将军。”

    ……

    朝堂之上顿时混作一团,武将集团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由着文官互相攻讦。

    蜀王和梁王虽想到了这个地步,却不曾想自己的阴私也被拔了出来,脸色可以跟夏景帝一个模样了。

    赵靖宜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又漠不关心,这个结果本就在意料之中。

    一个道貌岸然,一个不要脸面,这俩人谁也不比谁干净。以为掌握了对方的弱点,却不知自己也被挖了个干净。

    他忽然有些同情夏景帝了,这两个儿子,立了谁都将社稷不稳。

    眼看着夏景帝的脸色越发黑沉,怒意直接上涨,“朕还活得好好的,太子之事今后再议!”

    他本想择长先立,后再查看,却忽然没那心思了。

    虽谁也不服气谁,可不立太子,他们之前忙活了什么?

    于是枪口一转,齐齐喊道:“皇上万万不可!”

    南巡一事,没有太子怎么可以,不然您要不也不别南巡了,老老实实回宫便罢了吧。

    那也不行,夏景帝怎么答应?

    那么继续吵!

    自从得知了赵靖宜那点心思,林曦对赵元荣更加不敢马虎了。

    今日罕见的没有下雪,于是林曦便牵着赵元荣出去压大街,两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倒不觉得冷。

    “京城的地图可是都背熟悉了?”

    赵元荣好奇地瞄了瞄街道两旁,特别是那冒着热气在水里翻滚的丸子,闻言目光不移地点了点头,“背熟了。表舅,我想吃那个。”

    “已经到晌午了,吃了午饭再吃可好?”

    一看就是很香,不过街边的食物还是小心为好,林曦不敢给赵元荣吃这个。

    “好吧。”赵元荣也不强求,只是朝着那丸子又看了几眼。

    林曦摸摸他的脑袋,这还是个孩子呢,于是便道:“凤来居的东西味道一直挺好,我们便去那里吃,y也吃这个丸子,你想想,这路线该怎么走?”

    那地图还是赵靖宜私下弄来的,十分详细,大街小巷,主要的建筑都写得明明白白,赵元荣想了想便牵起林曦的手往一个方向走去。

    后头马车和护卫紧紧跟随着。

    第106章 太子国之重矣

    帝王者,除了帝王权衡之术,庶务也定不能落下了。

    可以不精通,但不能不了解。

    自古民生为基础,柴米油盐大学问,说到底百姓吃饱穿暖,国家才能富强起来,而粮价菜价等最基础之物最能反映一国的经济水平,货币的兑换情况显示通货膨胀的程度。

    这个问题较为复杂,林曦还不打算让赵元荣深入,只是让他先了解起整个京城的布局,今后再扩大到这个国家,这个世界……

    真是任重而道远,林曦面色复杂地看着戳着碗里圆白丸子的赵元荣。

    凤来居并不远,隔壁一条街就是,晌午时分,人并不少,不过睿王府的小世子一个雅间还是轻松能办到的。

    赵元荣吃了小半碗,抬头唤道:“表舅,你不吃吗?”

    “味道如何?”

    “好吃,表舅尝尝。”说着赵元荣就将小碗推到林曦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林曦舀了一个。

    他们坐在靠窗的厢房,视野极好,从上往下看去,正好看到隔壁那条街上那卖热汤丸子的小贩。

    林曦放下汤匙,拭了嘴角,看赵元荣一直瞧着窗外,便问:“怎么了?”

    “表舅,这么冷的天,我看他一直搓手跺脚,好像冷得很,为什么他自己不吃上一碗暖暖身子?”

    赵元荣指着那小贩不解地问,“他能卖出好多碗呢,又不贵,少一碗也没什么打紧吧。”

    顺着赵元荣的手指,林曦看到冒着热气的一个锅子,以及站在后面的小贩,来往吆喝,麻利地给尝鲜的客人舀上一碗,人走之后才搓着手等待,只有冷得受不了,才会时不时地将手捂在锅子上。

    林曦看不真切那小贩的面容,不过劳动百姓的脸大多一致。

    贫穷而坚韧。

    “荣儿以为那丸子多少钱一碗?”

    “素丸子五文,肉丸子十文。”赵元荣回答的很快,在林曦惊讶的目光下,抬了抬胸脯,笑道,“之前我听到那人吆喝了。”

    观察倒是挺敏锐的,林曦点了点头,“若他每日卖出五十碗,素丸子和肉丸子各占一半,每日他能赚得几文钱?”

    这个算术题并不能难倒每日一练的赵元荣,脑海里一转,答案便出来了,“三百七十五文……唔,还没一两银子,好少啊!”

    对世家来说自是微末,不过能真将所赚的钱全部归于自己,对贫穷百姓来说也是不少了。

    “可惜,每日进城需得上交二十文进城税,街边摆摊需得交上五十文占地税,还有城中的地痞流氓,这保护费也是少不得的,算五十文吧,最后减去面粉、肉、汤、柴的本钱,一百文,荣儿算算手上还剩多少?”

    赵元荣愣了愣,“……一百五十五文,说不定连一百文都没有。”

    林曦隐去笑容,淡了神色,看着赵元荣的眼睛再问:“是啊,这要全卖出去,若卖不出去呢?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车马打翻了呢?”

    这种事不多,但只要碰上一日,这天不仅赚不了钱还得赔本,说不得再被殴打一顿床上躺几天都有的。

    看赵元荣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样,林曦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他家中一定还有老小,想必有一位需要照顾的老人,一个贤惠的妻子,再加上孩子,这些皆要吃要穿,荣儿想想,猴年马月才能小有积蓄,他敢随意吃掉那五文,十文吗?”

    苦,百姓真苦,而且年复一年难以改变。

    赵元荣默默地吃饭,小眉头皱地紧紧的,可见还在思考着那怎么算也算不出的底层百姓生活。

    林曦曾经也是这样人家的孩子,贫穷而无奈,生娃用来种地,种地为了生娃,跳不出的怪圈,直到他的父母倾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