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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是远山,矮楼与两棵杉树,手会摆弄离自己最近的芫花,它褐色的枝干多而纤细淡紫的花密集,小且多时常折下来玩。

    她收回目光,梓柏的鸟笼正架好把两只金丝雀放进去。它们跳上笼中的银环晃荡。

    太阳高升,湛蓝的天空云层淡泊无一丝风,闷热蒸腾出汗水他毫不在意,看着自己的成果满心欢喜。

    “蝴蝶花。”他碰触那盆粉白色的杜鹃,花朵盛放得如同无数蝴蝶停落“我小时候一直以为这是蝴蝶花。”

    “我记得叔叔还在楼顶种葡萄。”

    “我也在楼顶种了。”

    “我吃过一次,后来怎么没了?”

    “葡萄难种,枯死了。”

    ☆、6.仲夏夜之梦(下)

    辛绦点头。他的玩心被飞来的小虫蜜蜂勾起,满阳台的花常常在夏日招来各色飞虫,总能在枝叶上找到小的瓢虫什么的。小时候他抓到过很多金龟子,现在他看到一只金龟子,小心靠近快速一手罩住。

    “辛绦找跟绳子来”

    “哪有绳子?”

    “房间里电视机柜子,右边第二格就有棉线。快点!”

    他家原来放这些的就在第二个柜子,事无巨细他都按照从前来。不一会儿她找来绳子,他驾轻就熟的将绳子套在金龟子头与身子的缝隙间打住结,绳子握在手里,它自己飞起来带动绳子往上扬。

    故意朝辛绦这边来,她一点不怕伸手抓住。

    “你以为我会怕?”

    “你不怕。”他笑“那我抓别的来。”

    “应梓柏,你还小吗?”

    “来了来了来了……”他假装抓到什么来吓她,辛绦的玩心被他勾起俩人幼稚的玩在一块。返璞归真一如幼童,心无悲喜,天地不拘。

    翌日,她就带着行李搬回夏园旧居。碰巧遇见耿丽华带客户来看房,这客户是个少女青春靓丽拖着路易威登的一整套行李箱,看得出对夏园产生浓厚的兴趣。她不惧炎阳顶着烈日东走西逛像看古迹一般。

    “这小姑娘好奇怪的付了定金一定要看夏园。”耿丽华悄声告诉辛绦“刚从国外回来的样子我以为她会喜欢秋馆,谁知她中意老式建筑还是第一个来参观夏园的客人。”

    她听到她们说话,转过头微微一笑“我是第一个?”

    “是啊。”

    “这里很特别,别人都创新他却复旧。”少女淡粉的嘴唇上扬,指着墙角的橘色花朵问“这是什么花?缀满墙头?”

    耿丽华也不认识,拿眼瞟辛绦。

    “是凌霄盛夏开放,前面那个凉棚架子上的是丝瓜藤。”

    她看住辛绦突然插话“你住这里?”

    “对,希望我们会成为邻居。”

    “耿小姐,你不是说,我是夏园第一位客人吗?”

    耿丽华正要解释,她摇摇手拖着行李往夏园大门走“算了,我今天不看了。谢谢下次我再联系你。”

    耿丽华只好赔笑跟着她往外走,几步远处她回头朝辛绦挥手再见,俩人走出夏园。

    她回到家先布置打扫这一忙直忙到太阳西坠晚霞烧红半边天,人站在阳台舒展双臂一袭晚风轻拂面颊,带来夏日植物温热的燥气。

    她看到楼下应梓柏回来了。身后跟一个人踏着一辆小三轮车,他在朝她招手,她跑下楼靠近小车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酒味。

    “这是老张,以后他会过来卖自己做的酒酿。”

    小时候一到夏日就有小贩踏着小三轮进凤凰里卖甜酒酿,各人买上一碗清凉入口,糯米酒香四溢回味无穷。

    老张笑道“这是应老板照顾我生意。”

    “我不喜欢店里瓶瓶罐罐封好的,这样现卖才好吃。”

    他买了两大碗跟辛绦说“饭后我们乘凉吃。”

    她点点头,这才发现小空地上的零食店也开张,小小一间瓦房老式玻璃柜台上面摆满小零食,她走过去一瞧,泡泡糖,无花果,果丹皮,红色塑料盖子盖着的小桶里有各色糖果,店里却没有人。

    后面的小道上几株芭蕉蜡绿,青竹数竿,广玉兰树成排椭圆形的深绿色大叶子有些落入泥地上,枝叶衬托着月白花朵碗口大小。还没有全部休整好。

    “小时候我常在这里跑进跑出,大人叫我们回家必定从里来抓。”

    “一毛钱一包的无花果吃的嘴角上沾有□□末”她想买一包尝一下不见老板“怎么?老板不在?”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开。”

    “那怎么开着了?”

    “我让开的,你要什么拿就是了。”

    她笑着摇头牵着他的手,俩人默契的说“回家吧。”便悠闲晃荡着爬上五楼,吃过简单的三菜一汤,他坐在阳台里望着晚空中一群打转的鸽子。失去的东西现在都在他身边了,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三十多岁的他坐在这里,多少年前那个小男孩也是这样坐在这里,周身的东西仿佛都在原地未动,只有岁月流逝。

    你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这一切还是从前的一切,时间却不会作假,它们都在,在原地,但它们都是假的。是他一手营造的海市蜃楼,为的就是:一切都是旧样子,像他上午离开傍晚放学回来了。

    要拥有过去,就得牺牲现在。

    辛绦捧着甜酒酿坐在他身旁,递给他一碗,他拿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等月亮出来我们去楼下乘凉。”

    天际晚霞渐次被幽蓝的天幕覆盖,时间无声无息唯有看天色转换才能感受到它,月牙淡淡是个模糊的影子,俩人下楼搬出竹制的小椅子坐在凉棚下,此间风有了凉意浸润在夜晚的气息中,月亮愈见清晰。

    他们促膝常坐,怡然自得到不关心事不经心淡忘岁月几何的程度。

    “几点了?”

    辛绦看表“九点多。”

    “我坐累了,回去吧。”

    于是各自回家,辛绦淋浴后躺在床上帘子只拉一半有夜光悄然照进,她安心入眠。不知时间冗长,渐觉闷热原来是电扇到时停止了。她起身喝水睡意消失,来到阳台因无他人入住周遭灯火熄灭,只有路灯光影暗淡。

    深夜,万籁俱寂时分灯下有人影走过。

    那人一付心无归所的样子,独自走着游魂一般。穿过空地与一排广玉兰树,一拐弯到了一幢楼后的空地,空地前面是两排矮房,它们是这前面楼房的车库。空地似个小花园,青苔铺地,乱石堆砌虽不成形倒也自然融合。沿墙种着紫茉莉,花丛繁茂开着桃红芥黄的喇叭小花,黑色滚圆的籽包裹在花托薄囊中。粗生粗长,极其容易繁衍。

    他俯身摘下花籽扭头与一旁说话,旁边并无他人。头顶弯月被云层遮隐星光幽微黯然,他穿出夏园来到外面穿梭在一排橙色路灯下,口里絮絮有词。

    隔天,辛绦整日未见梓柏。她不知道应梓柏一早已经把公事交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