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我们家阿禾就不劳你上心了,请吧,我这还有活没干完,没时间与你继续磕唠。”
张婶捏着手绢,狠狠瞪了一眼沈母,却无法反驳她,只能撑着一张脸,跺跺脚,扭着微胖的身子离了去。
待她离开之后,沈母脸色这才凝重起来,径自回了屋里,连院子里那堆布料也忘了拿。
她该是想到的,从沈禾从侯府第一次拿到报酬起,从那傅侯爷上次与自己说张成不行时,哎,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日给自己祝寿时,傅景晏与自己交谈,三言两语便往沈禾身上转。
纵然她不满张婶在自己面前这般说三道四,但有一点她总归是没说错的。
门当户对,门当户对。
纵是侯府老夫人再如何喜欢沈禾,若真谈婚论嫁起来,定还会有所犹豫。
此外,这傅府半个月后便要离开锦川,她家阿禾定是不会一道过去的,这事,无论如何想,似乎都不行。
说实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阿禾受委屈的,心中千思万绪的,如同一团乱线,如何也理不清,最后只得待沈禾回来再与她好好谈谈。
沈禾回来时已是快黄昏时候,天边云霞微暗,暮色渐近。
同傅景晏在云鹤楼待了一下午,后面的时间基本上是她看着阁间里的书卷,那人躺自己膝盖上睡觉。
最后分开时还不忘拉着她狠狠亲了一道,这会自己的嘴巴还有点肿痛,她捂了捂,边暗自念了几句傅景晏,边进了自家小院里,竟没有看到她娘坐在院子里做活计。
往屋里走去,刚进去,便见她娘坐在那四方桌前,直直看着自己。
“阿禾,来,坐下。娘同你好好谈谈。”
沈禾心里突然有些发慌,她娘已经很久没这么同自己说话了,语气虽然温和,可脸上神情却有几分严肃。
她坐下,问道,“娘,何事?您说便是。”
屋里光线比不上外边明亮,但沈母也能看出她微红肿的唇,这会也大致明白这是缘何,她神色微敛,道,“阿禾,下午在侯府?”
沈禾点头。
沈母也不戳穿她,继续说,“你觉得侯爷如何?”
沈禾眼睫微颤,有些不解,她娘怎突然问起了这个,犹豫了会,方道,“大公子他自然是很好的。”
“却是不错,平易近人,待你也不错。”
沈禾总觉得她娘有其他的话要说,却始终保留着,她急了,说道,“娘,您就直说吧,我听着。”
沈母叹口气,索性也不再与她打哑谜,“不久前隔壁张婶来找我了。”
“她又来找您做什么?”
“说是在街上碰到你和侯爷,举止亲密,还去了云鹤楼,此话真假,你自有数。”
对面,沈禾已方寸大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两只还有好多要克服呀呜呜( ⊙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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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起
万万没想到竟会让张婶碰见。更不曾料到张婶会直接找上她娘来。
顿时手足无措,眼神躲闪着。
沈母见沈禾低着头, 不说话, 浅浅咬着自己的嘴唇, 一副自己犯了错的模样, 她眼角浮了一层淡淡的笑, “别紧张,阿禾,娘没有责怪你, 这事怪不了谁。”
“娘, 我……我和他。”沈禾低下头, “娘,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侯爷这人不错, 从前他与我们家走的近,我只当是因为你是君宝的先生, 如今才发现,对于他们侯府来说, 再如何看重一个先生, 那也不至于来给我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特来祝寿,他待你不错, 却是有心了。只是——娘且问你,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傅家半个月后便回京城。”原想说那门第之事, 想了想,到底还是不准备说,一桩桩事, 她可不想看着沈禾更加发愁与不开心。
沈禾知道半个月后傅景晏便要回京,可是她完全没有想过他要真的回了自己该怎么办?
甚至连傅景晏也未曾与自己说过此事,她自嘲地笑笑,也许自己只是他被朝廷流放在外无聊时候的一个消遣罢了。
她攥紧手,心竟然微微抽痛了一番。
明明下午还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便觉如此难过?
沈母见她神色渐暗,眼底隐隐透着几分低落,晓得自己刚才那话提醒了她。
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与心疼。
她过去将沈禾抱了抱,“阿禾,罢了罢了,此事不谈,这眼下过一天便是一天,此外,咱们换个角度想,我们也可借此机会看清人不是?若是半个月后他真的便直接走了,与你这边也无任何其他的话,那且当识错了人,娘虽总着急你的亲事,但说实话,娘真的不信我的阿禾没人愿意娶,哪里都不差,锦川城有的是人家。”
“娘,我不急的。”她深吸口气,她娘说的对,她真的没有必要想这么多,时候到了,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那便好,那便好。”
***
傅景晏这边刚回了侯府,那京里的调令便下了过来。
如此一来傅府的气氛也未好多少。
傅夫人边整理之前自己缝制的几套衣服边道,“陛下下了旨,回去到底是要回去的,只是沈禾这边,你是如何打算的?”
指尖在杯身上轻轻扣着,他凝紧眉宇,三个月时间真是恍惚便过去了,若是沈禾只有一人,他定会毫不犹豫直接带她一块回京,可是这还有沈母在,且不说沈禾愿不愿意放下沈母与他一道回去,就是他自己也不愿意这般做。
若是说自己先过去京城,待那边无事之后再过来这边,说出去不但沈禾会不信他,只怕沈母也不会相信。
如今朝中诸事确多,皇储虽立,但还是耐不住那些个后边搞小动作的人,一方面自己上次回京,已与太子赵成越达成同盟,另一方面,这个赵成西还未解决,回京之后,这些事都是要一一上手解决的。
所以,无论是不是有皇令在上,京城是必须要回的。
“娘,这事,你觉得如何权衡才好?”他收回思绪,问道。
傅夫人在他旁边坐下,心下其实早已有了想法,“我且问你,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待沈禾,是贪的这一时之欢,作个消遣,还是认真的?”
“娘,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么多年了,你见过我对哪个女人这般过吗?”
傅夫人放心地点点头,想他说的也不错,这些年,他确实是几乎不近女色。
“我是有个且能两全的法子,不过,我先不说,这事,到底还是要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