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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驳:说不定是弟妹呢, 凭一张照片就下定论?

    但是显然人们都愿意往龌龊里想。

    拓跋妍拿着手机笑喷了,李雁娆没好气:“笑什么, 被黑成这样还笑。”

    拓跋妍说:“哎哟,他们可真会玩, 你看!”说着把震惊那几条给李雁娆看。

    李雁娆没她那么心大:“后天你开个记者发布会, 把事情澄清一下。”

    拓跋妍笑嘻嘻的:“不,这样多好玩, 大浪淘沙, 正好看看某些人的真面目。”

    两人商议了下, 决定让事态再发展两天,届时再大逆转来打脸比较有趣。

    拓跋妍优哉游哉,全然不管网络上的狂风暴雨。

    未成年生子可比先前在校生拍电影的爆点大得多, 尤其是国内这种无限保守、对女性道德要求远高于男性的现况,将门工作室被拖累的丢了不少生意,一时间凄风冷雨。

    乔春宜自然也听到了风声,气的七窍生烟,有孩子在又不好当着他们面发火,私下咬牙切齿问拓跋妍要不要辟谣。

    拓跋妍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下,让乔春宜忍几天,到时候一并算账。

    再说起俩孩子,乔顾两人怕拓跋妍没经验带不好,就留在了家里照顾他们,小鱼儿和天佑太乖太懂事了,这么好带的孩子着实少见,可把她俩稀罕的不行。

    还有就是,拓跋妍看见李雁娆偷偷跟拓跋妤说,要管她叫姐夫……

    确定不是改喊嫂子??

    不过这都是小事情。

    拓跋妍再三考虑,觉得应该去找拓跋修谈清楚。倒不是怜悯他快死了,主要是拓跋佑和拓跋妤的抚养权问题,还有财产的分割。

    拓跋修信中说自己就在帝都的医院治疗,具体病房号还有联系电话都附在后面,显然很想见拓跋妍。

    拓跋妍换了身很朴素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出门。

    她的感知一向敏锐,躲过了几个在附近蹲点的狗仔,打车去拓跋修所在的医院。

    在医院大厅看了详细的建筑分布图,拓跋妍找到住院部,登记身份领探视牌。

    医院管制的很严格,拓跋妍报上姓名、年龄,职业,与探视病人关系,还出示了身份证,这才得以入内。

    到了这里,她的身份也瞒不住了,在护士古怪的目光中领取探视牌,前往拓跋修所在的病房。

    才进单人病房的门,就见有一个护工模样的人坐在床边椅子上昏昏欲睡,而拓跋修就躺在病床上,房间里只有制氧机咕嘟咕嘟的水泡声。

    他和拓跋妍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副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同了,整个人憔悴虚弱,若不是脸部病态的水肿,估计就是皮包骨头的样子,浓密的头发掉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是灰黑相间,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

    拓跋妍知道癌症晚期的恶化是非常快的,却没想到拓跋修会病成这个样子,一点生气都没有,身体估计撑不了几天了。

    她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为他的恶行总算受到报应而高兴,还是感到些许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可是,蒋桂兰呢?她在哪?

    拓跋妍进门的动作惊动了护工,他抬起头来看,迟疑的问:“你……”

    拓跋妍摘下口罩,说:“我找拓跋修。”

    这下根本不用拓跋妍报名字,护工就认出她来了,十分惊喜的站起来,想要说话,但顾及到拓跋修正睡着,压低声音:“能到外面说么,拓跋先生最近痛得厉害,好不容易才能睡着。”

    拓跋妍点了点头,跟护工来到门外。

    护工小心关好门,他是真的为拓跋修感到高兴,这个很实在中年男人说:“拓跋先生一直念叨你,希望能见你一面。”

    拓跋妍问出了心中疑惑:“蒋桂兰在哪?就是他妈。”

    护工也看出拓跋妍和拓跋修之间的隔阂了,以至于连句爸爸都不肯叫,他道:

    “蒋老夫人就来过两次,还是来说……说拓跋先生遗产,以及孩子的事情,第一次拓跋先生把她赶走了,后来她又来找,那时候拓跋先生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两个人吵起来,拓跋先生气的咳出好多血,跟院方说不接受蒋老夫人的探视。老夫人回回被堵在外面,最后就不来了。”

    哈,母子反目!

    拓跋妍面色复杂。

    护工又说:“医生说,拓跋先生撑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屋子里拓跋修虚弱的咳嗽起来,护工赶紧冲进去,摇起病床让拓跋修稍稍直起身,然后熟练的帮他拍背。

    拓跋修咳嗽了好一阵子,肺像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响,他对护工说:“不中用了,离死不远了。”

    护工劝他:“别这样说,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指不定……”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骗不下去。

    拓跋修道:“刚才我做梦,梦见小妍来看我,正想说话,就醒了。”

    护工说:“拓跋小姐真的来了,就在外面。”

    拓跋修猛地一动,他难以置信:“小妍,来了?!”

    拓跋妍走进病房,拓跋修震惊又欢喜,他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竟然自己直着腰坐起来。

    护工忙拦着:“我把床摇起来再坐。”

    拓跋修顾不得了,他指挥说:“老吴,快,去把冰箱里水果拿来——”

    看他这样受宠若惊的姿态,拓跋妍也不好直接说自己的来意,说不定一刺激他就得厥过去。

    她制止说:“不用了。”

    护工老吴左右为难,而拓跋修生怕惹到拓跋妍,她再一走了之,不定自己还活不活得到她再来的日子,就说:“不拿了,反正也不是多稀罕的东西。”

    拓跋修望着拓跋妍的脸,目中的激动与欢欣一览无余,老吴折回来给他垫了几个软枕在身后,很自觉的退出房间,让他们父女说话。

    拓跋修问他:“小鱼儿,天佑,还好吗?”

    拓跋妍实话实说:“他俩很好,我妈和顾阿姨在照顾他们,比一开始活泼了不少。”

    拓跋修病的发紫的嘴唇嚅动几下,他想问乔春宜和顾敏,但是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再过问她们的事,只说:

    “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用,糊涂。”

    拓跋妍很赞同:“是啊。”

    拓跋修也没生气,只是笑:“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从来不爱说场面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拓跋妍没有出声,毕竟自己只是‘拓跋妍’生命的别样延续,而非拓跋修真正心心念念的女儿。

    他笑完,又愧悔的说:“我自己擅作主张把天佑和小鱼儿塞给你,害的你被误会,是我不好。”

    拓跋妍淡淡道:“没什么,不算大事,我能自己解决。”

    拓跋修点头:“你真的长大了。”

    拓跋修再问起拓跋娇,拓跋妍也简单说了下,拓跋修喃喃:“只要你们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