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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抽抽搭搭的女侍应生,和一个穿旗袍,身材窈窕的女人。

    酒会的负责人也匆匆赶来,穿旗袍的女人立刻指责道:“你们招的什么服务生,手脚居然不干净,敢偷客人的首饰!”

    负责人忙鞠躬,问一旁别的侍应生道:“怎么回事?”

    侍应生道:“刚刚客人的手镯不见了,我们到处找,在她端的餐盘里找着了。”

    那手镯已经还给孟选,被她拿在手里,还没戴上。李陵一眼看去,只觉得眼熟。

    那是金丝编出来缠枝莲的样式,莲蕊镶的珍珠不大,但胜在几乎一模一样,李陵上辈子做过几年珠宝,还算识货,知道这镯子值钱的不是金子,是那扭丝的手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方才孟选和他们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李陵还没大注意,现在多看了两眼,忍不住感叹机缘巧合,居然见到了从前家里典当出去的东西。

    这个镯子本来是一对,姥姥的娘家祖上就是首饰匠人,一代一代变迁下来,虽然还做着珠宝生意,但很多当时一绝的手艺都失传了,这对镯子传到姥姥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找不出第二对的珍品,姥姥出嫁带了一只作嫁妆,还有一只放在娘家的铺子里。

    镯子是分左右的,孟选现在拿的,就是姥姥手里那只左手的。

    后来家里实在困窘,姥姥就把镯子贱卖出去了,李陵知道她心里不舍得很,但也无可奈何。

    那穿旗袍的女人还在嘲讽道:“真是眼皮子浅,连点好东西都见不得,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

    女侍应生的确长得很清秀,但这时候已经被吓得一脸眼泪,一直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偷,我没有……”

    孟选的镯子是在女宾休息室里褪了口掉的,服务生都在替她找,后来那穿旗袍的女人说在那女侍应生端的餐盘上看见什么东西一闪,众人一查才找着。

    休息室没有摄像头。负责人听了旁人的叙述,对孟选弯腰道:“实在抱歉,孟女士。我立刻让人去调大厅的摄像头记录。”

    孟选本来漫不经心地在玩指甲,闻言道:“先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你和她。”

    “孟女士请说。”

    “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我记得这种高级酒会,客人凭请帖进来,你们工作人员出入也都管得很严。这个小丫头就算偷了我的手镯,要带出去也是很难的吧?”

    “是。”

    孟选又看向另一个人,却不是那个女侍应生,而是那穿旗袍的女人,道:“这位……杨小姐?我记得朱总的夫人姓冯,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低低的笑声,孟选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这个女人是一家知名企业的老总带过来的,但这位朱总现在正在和原配闹离婚,因为在外面有了个私生子,打算把外面的情人扶了正。

    这位“杨小姐”大概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原本正妻的出席机会,只是离婚还没办下来,名不正言不顺,难免落人笑柄。

    孟选道:“本来朱总的家务事我不好说话的,但酒会就这么大,刚才碰巧看见你把这女孩单独喊到一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又有好心人告诉我,刚才朱总应酬的时候,因为这个女服务员模样挺清秀的,所以关照了她一下。我觉得换作我心里也会不舒服,你说是不是?”

    杨小姐脸色变了一变,孟选又接着道:“而且在我从女宾休息室出去之前,杨小姐正好进来补妆吧?”

    孟选话说到这,和直接揭破也没什么两样了。

    杨小姐铁青了脸,转身在围观的人的目光中快步走开了。她一走,几个女宾更加抑制不住笑声。

    孟选把镯子重新带回左手,对负责人道:“摄像头也不用调了,让你的员工吃个教训吧。”

    负责人又弯腰道:“谢谢孟女士。”

    围过来的人都散开了,孟选看到方淮,瞥了他一眼道:“看热闹看得有意思吧?”

    方淮笑道:“孟女士明察秋毫,佩服佩服。”

    “你少跟我酸。”孟选哼了一声,“随她是什么人也就罢了,拿我当枪使,不是上赶着找没趣吗?”

    李陵也忍不住笑了。孟选瞅瞅他,道:“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是家里惯大的,都当我是个绣花枕头,是不是?”

    李陵忙道:“不是,只是觉得孟女士的手镯很漂亮,要是真被偷了就太可惜了。”

    孟选缓和了脸色,转了转手腕看着那镯子道:“这你倒算说的实话,这个镯子是几年前在拍卖会上买的,我一眼就看上了,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一对,只剩一只太可惜了。我问过拍卖方,说是从典当行收的,典当人的信息也已经清了,要是能找着卖家买下另一只,我心里也舒服了。”

    她想到什么,又对方淮道:“对了,你家不是也做古玩生意吗?抽空帮我打听打听。”

    方淮摊手道:“那都是我二叔打理的,我可是一窍不通。”

    “那就找找你二叔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评论区的鼓励哦

    第11章 十一

    酒会散之后,李陵和方淮一块走到地下停车场,方淮问道:“要不要送你回去?”

    李陵摇摇头道:“没怎么喝酒,还能开车。”

    方淮看着他,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微微笑着。

    李陵道:“老板?”

    方淮两手插在兜里,摇了摇头道:“李陵啊李陵,其实你对着我,没必要那么防备的。”

    李陵也笑道:“大家都是经历过的人,有谁敢敞开肚皮把真心露给别人呢?”

    方淮道:“你这话够诚实,也够伤人。”

    李陵又笑了笑:“只能对不住老板了。”转身拿钥匙解了车锁,方淮在他身后道:“或许是我的错,没把真心露给你看。”

    李陵顿了顿,道:“连我自己都不敢做的事,怎么好强求别人去做?”

    他忽然迫切地想见到家人,于是开快车回到家,打开门,只见沙发上坐着康晚,拿一本书在看。

    他站在玄关,康晚已经听到响动,起来看到他便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李陵脱下外套,道:“酒会时间长,你怎么还没睡?”

    康晚说:“姥姥已经睡了,我答应她给你留门。”

    他走近李陵,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是种烟酒香水混合熏染出来的味道,哪怕前者再昂贵,也令人反感。

    李陵看到他皱了下眉,低头嗅了嗅道:“那我去洗澡了。你睡吧。”

    康晚点了点头,收起书本往卧室走去。李陵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去了浴室,其实心里五味杂陈。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看着自己重新年轻的脸,难道重生一次,就是为了让一个完全无关的人再去经历他当年的遭遇?

    他心神一震,慢慢沉下心来。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