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流言,想要做实了他和顾轻音的关系,至于目的……应是冲着顾轻音,毕竟她是有未婚夫的,而顾德明是江陵王的人,一旦他赴约,再加上伪造的书信,顾轻音便怎么都撇不清了。
他自然不会去,不是为了谁,而是他从不屑于做任何一个人手中的棋子,他只能是下棋的人。
几乎同时,在将军府的纪卓云也收到了一封同样的书信,一样的信纸,一样的字体,一样的词句,当他看到落款是顾轻音时,拿着信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原来轻音还是想着他的,他就知道,那些话是她一时之气,那天夜里她那样主动的对自己,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作为女子,定是羞怯的,所以才会急着推开他。
对,一定是这样,纪卓云激动不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明日去赴约,好好看一看他的轻音。
纪卓云真的是太喜欢顾轻音,这封书信给了他一个去见她的理由,他愿意相信这个理由是真的,其他的事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第二日,顾轻音要在御史台值夜,将近黄昏时分,一个年轻的御史捧了一只香炉进来,放在临窗的香案上,炉中已经点燃了三支香,轻烟袅袅,香雾环绕。
这是顾轻音的习惯,用提神的熏香可以让她更清醒些,在夜里多处理一些案子。
她正在翻看唐靖的案卷,这个多年前的旧案很多证据资料本就不全,全因当年武家的检举才得以立案,她看得出此番明筱鹤重提旧案是做了很多准备的,不少资料是通过各种渠道重新收集的,十分难得,案子已送交刑部,如今正在最为紧要的关头,而一份唐靖当年收受皇商贿赂,自行登记的钱款和物品清单在卷宗里不翼而飞,自然让明筱鹤头疼不已,她如今再翻旧案也是希望可以查到另外的蛛丝马迹,来作为新的证据支撑。
不料,她才看了没多久,就觉得身体不适,有些口干舌燥,头脑昏沉,身体也渐渐燥热起来。
她起身,想要去倒杯水喝,走了几步就觉得脚下虚浮,跌跌撞撞的到了水壶旁,颤抖着手倒了杯水喝下,就听到门口有声响,她蓦地转身,险些摔倒在地,却意外的看见一个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纪卓云。
“你,你来做什么?!”顾轻音背靠在桌案上,强自镇定道。
纪卓云一进门就看到顾轻音面色潮红,虚弱的站着,发髻有些凌乱,青丝垂在颊边,还是那一身扳正的官服,穿在她身上就是比别的女官多了几分动人韵味,她清丽的容颜依旧,正蹙眉定定的看着他,他心头猛的一颤,多日未见的相思尽数涌上来,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立即冲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轻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关上门,几步走到她面前,急切道,想要伸出的手臂,犹豫的僵在那里。
顾轻音侧过身子,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她飞快的看他一眼,他的面容俊挺依旧,眉目深刻,眼中几分担忧急切,是为了她吗?
“纪将军,你说过的,”她道,直视着他的眼睛,“不会再为了我的事劳心分神,为什么还要来?”
“我收到你的信,”纪卓云坦然的与她视线相接,“轻音,你让我来,我很高兴。”
第120章 我不知道(本章为珍珠3500加更)
顾轻音摇了摇头,呼吸有些急促,“纪将军,我从来没有写过信给你,更不会让你来,那日在山庄我已经把话讲的很清楚了,我以为你是明白的。”
纪卓云再也忍不住,双手牢牢圈住她纤弱的肩头,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目光锁住她水润的双眸,“我明白,轻音,我知道你是不得已,不管你有没有写信,我是真的很想见你。”
“我没有任何不得已,也不想见你,你现在就可以走。”她推拒着他,忽视他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相思情潮。
“轻音,你现下身子不适,何必急于赶我走?”纪卓云道,手下更用力几分,他既然来了,又怎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离开。
顾轻音用力挣扎,双掌顶着他厚实的胸膛,径直将他朝门口推去,“你走!”
她多少知道纪卓云对她的情意,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死心,所以她只能更狠一点,不能给他任何遐想的余地。
纪卓云是练武之人,身材颀长壮硕,换作平时顾轻音都无法让他移动半步,何况这会她已中了迷药,他只是配合着她后退了两步,反而是顾轻音一下没有力气,栽倒在他怀中喘息。
她只觉一阵目眩,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牢牢将她箍住,她闭着眼紧紧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温热,情不自禁的叹息,她垂在身侧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头,似乎对他的怀抱渴望已久,体内深处的一簇火苗燃得更旺,让她全身都酥软下来。
她知道自己很不对劲,体内的空虚比夜半时分还要强烈,还要难以忍受,她想再次推开他,将他推的远远的,可是她做不到,她没有力气,混沌的意识让她贪恋男人的拥抱。
纪卓云一下将她打横抱起,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身子靠在他怀中。
“你何必勉强自己,不用你赶,我会走,但至少等你好些再说。”他将她圈在怀里,低沉的说着,她身子单薄,骨架纤细,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多少分量,他越发怜惜,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顾轻音缓过来,靠在他肩头,如水的丽眸看着他,吐气如兰,“为什么是我?”
纪卓云定定看她清丽的容颜,手掌轻抚她泛起潮红的娇嫩脸庞,掌下肌肤烫的惊人,连带他的掌心都泛起热意,嗓音越发低沉,“因为你是顾轻音,从我救起你的那一刻,我就注定逃不开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流露的坦诚和爱恋让她心颤,他说话间的气息拂在她脸上,轻轻的,痒痒的。
她记得那冰寒刺骨的时刻,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唯有他的一双手臂坚定、温暖,将她托起,带她逃离。
现下这双手臂拥紧了她,那里传来的力量和灼热刺入她的肌肤、毛孔,让她的心跳得飞快,燥热的身体愈发滚烫。
她力持镇定,移开目光,道:“我早已订婚,你我之间……没有可能。”
“所以,你拒绝我,是因为自己不是自由身,而不是排斥我?”纪卓云目光炯然,抚着她的香腮,逼的她与他对视。
顾轻音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垂下头,声音细若蚊吟,“我……不知道。”
她应该大声的告诉他,她就是排斥他,他不会再有机会,他们不可能。可是,不知为何,对着他的眼睛,她说不出来。
她最初拒绝他的理由,就是有未婚夫,尤其是父母亲都知道他和她在元和殿的一夜纠缠,她更是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