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顾夫人按着她的身体,怜惜道。
到底是自家闺女,就算知道了昨夜的事,也无法狠心不去管她,而且她私心里始终认为一定有什么隐情,女儿只是没有说而已。
兴和王朝在女子求医时没有多少避忌,也有些养在深闺的小女子怕羞,不肯直接与医者相见的,但顾轻音从小见多识广,又入朝为官多年,自然不会拘泥于这些。
“顾大人,下官宁非然。”论官职,他只是七品,见了顾轻音须称下官。
顾轻音一双水润的眸子朝他看过去,一袭深蓝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点松垮,年纪很轻,长相白净清秀,可能是过于秀气了些,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下睫毛的剪影。
“宁太医不用多礼,今日有劳你了。”
早有人安置好了小桌,宁非然放下药箱,在桌旁坐了,与顾轻音面对面诊脉。
须臾,宁非然乌黑的眸子看着顾轻音,道:“顾大人本就属阳虚体,落了水,就是雪上加霜,下官一会开些温补的方子,得慢慢调理着。”
一旁坐着的顾夫人连连点头,“宁太医说的不错,这孩子从小畏寒,现下能有方子调理是最好不过了。”
“夫人安心,既是下官来为顾大人诊脉,定会负责到底的。”宁非然看一眼顾轻音,眼睑随即垂下,他很快开了药方,让下人拿着抓药去了。
顾夫人见看诊结束,便道:“不如宁太医留下,与老爷对酌几杯再走不迟。”
“夫人不用麻烦了,下官这就要回太医院向老师复命去的。”他站起来,拱手道。
顾夫人还要开口再留,被顾轻音打断,“母亲,我还有些事想单独请教宁太医。”
顾夫人见女儿神色,虽觉有些不妥,还是点头应了先行离开,说到底她是相信女儿的。
顾轻音微仰着头,而宁非然则已经站起来,两人对视片刻,房内有短暂的安静。
“宁太医,刚才没有说出口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宁非然认真的看着她,道:“顾大人该节制房事。”
“你说什么?!”顾轻音只觉一股气血往上涌,脸上一下子烫起来。
“下官说了什么,顾大人应该听得很清楚。”
他依旧站着,身子瘦削,却笔直如松。
“你……”顾轻音气结,她是朝廷命官,又是未出嫁的女子,这人说话就不能有所顾忌么。
宁非然毫无所觉,就见他从药箱中拿出一只小瓷瓶,“这是可涂抹于私处的膏药,每日两次,两三日就可大好了。”他递给顾轻音。
顾轻音没接,想着她的面子里子全被他扒光了,干脆咬牙道:“你给我开一副避子汤,要效果最好的。”
宁非然并不意外,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他将小瓷瓶放在小桌上,“避子汤的效果雷同,没有所谓好不好,只有伤不伤身,而且不能完全避免受孕的。”
“好,就请宁太医给我开一副不能完全避孕,不伤身的避子汤。”顾轻音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这人耗尽了。
“顾大人要求,下官自然会开,不过您的身子其实并不容易受孕,避子汤喝了免不了有些损耗的。”他依旧不紧不慢道。
“我要你开。”
宁非然眉心几不可查的一皱,很快又松开,他坐下写好了方子,递给顾轻音。
顾轻音拿着方子看,过了一会,见宁非然依旧站着,道:“今日多谢宁太医了。”将一边快要冷掉的茶水端在了手里。
“请顾大人一定要用这膏药,效用很好,”他指了指被顾轻音完全忽略的小瓷瓶,继续自顾自道:“若顾大人得空,请三日后来太医院找下官,下官调制了一种秘药,对顾大人的身体大有助益,尤其对那私处,就算床事频繁……”
顾轻音越听越怒,“宁太医请吧,恕不相送!”将茶碗重重放下,磕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宁非然不再说话,拿那双清透的大眼看着顾轻音,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22章 小巷对谈(本章为收藏1000加更)
禁军指挥所就设置在距离皇城不远处的一座隐蔽大宅内,那宅子与皇城仅隔着一条幽静小巷,小巷内没有人家,墙角的几枝腊梅正含苞待放。
两名身形高挑的男子并肩在巷内走着,均是一袭深色长袍,仔细看会发现,一人的长袍颜色偏紫,而另一人偏蓝。
着偏紫深色长袍的男人墨发以一支浅色紫玉簪固定,三千青丝,光华流转,长眉斜飞,凤目高鼻,自有一派高雅贵气,手中持一把折扇,不停的把玩着。
“卓云,想不到才没几日,禁军统领的位子你就坐稳了。”紫袍男子轻笑,声音透着几分慵懒。
那穿蓝袍的男子正是纪卓云,他的黑发高束成髻,配着乌金冠,眉目英挺,端的也是丰神俊朗,“那也是仰仗相爷扶持。”
紫袍男子自然就是韩锦卿,闻言,他也不多客套,只道:“如今局势微妙,你这位子不知多少人眼馋,不仅要坐的住,还要坐的久。”他拿折扇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不错,我调回京城就是为了助相爷一臂之力,自然会倍加小心,可如今这形势比之外头行军打仗还要凶险些。”
韩锦卿闻言薄唇微勾,“这也正是京城有意思的地方。”
两人又慢行一段,在快要接近皇城的地方停下来。
“不必送了,轿子就在前面,”韩锦卿不经意的看着前方,又道:“那日你救人,事先可知道救的是谁?”
纪卓云一愣,“我到了岛上就听到呼救,自然下水救人,怎会事先知道。”
“以后这样的事,别做,不适合你的身份。”正逢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斜照进小巷,落在韩锦卿的眉峰上,点点金光,将他的轮廓勾勒的俊美如天神,可他的话却令人无端心寒。
“相爷的意思是?”
“这次算你走运,救的是顾轻音,”他别有深意的看一眼纪卓云,眼角带着轻佻的笑,“走的还是桃花运,如果是其他人,又要另作他想。”
纪卓云沉吟片刻,“好,我听相爷的。”他对韩锦卿可能已经知道他和顾轻音的那一夜,并不感到惊讶。
“你觉得她如何?”韩锦卿忽然问道。
纪卓云很快反应过来,扯开一抹笑意,“她很不错。”
“不错到可以让你将贴身的玉佩都留给她?”
“那是一时冲动吧,她在男人身下的时候,足以让任何男人发狂。”纪卓云似乎又想起了那一晚,眼神转深。
“唔。”韩锦卿看他神色,随意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远远的来了两顶轿子,一前一后停在皇城入口不远处。
“你口中很不错的女人来了,”韩锦卿似笑非笑的看着纪卓云,“看来你是真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