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好,才刚下了手术台就能醒来。
傻大个一看到顾云溪就开始傻笑。他倏地一下坐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握住了少年的手,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的异样,也不像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
他只顾着盯着顾云溪看,全然不管脸上的伤口。
顾云溪笑了笑,轻轻的推开了他。他不习惯和陌生人亲密。
傻子愣了愣,只觉得心中非常酸涩。他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神情不解地看着顾云溪,委屈的走到一边儿,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低垂着头。
“你”顾云溪望着傻子落寞而可怜的样子,张了张口,不由自主的心软道“过来,好好躺着。”他向傻子招了招手,妥协的把手伸了过去。
终究是他的人做错了事,他需要负起责任。先忍忍,把人给哄睡了就好了。
傻大个抬头盯着他,精神振奋的说,“要和你睡!”
“胡说!”顾云溪还没表态,管事先坐不住了,呵斥道,“你个傻子可别得寸进尺。”眼前的人可是他们梅家的少爷,平城里顶顶的美少年,一个傻子居然也敢肖想。
他顿时失了对傻子的同情心。
傻子一听,又委屈的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顾云溪轻声笑了笑,回道,“你可以拉着我的手睡。”他徐徐的走到傻子面前,伸出手拉住了傻子粗糙的大掌,引着他回到了病床上。
傻大个嘿嘿的痴笑了两声,闭上了眼睛,重新沉入睡眠中。但是他却睡得不怎么好,只要顾云溪稍稍有抽离双手的动作,他立马就会惊醒。
不得已之下,顾云溪只好一直陪在傻子床边,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慢慢睡着了。
顾云溪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人轻轻移动了一下,接着一股灼热的呼吸离他越来越近。他猛然睁开眼,抵住了傻大个即将落在他额上的唇。
他漂亮的眼睛眯了眯,脸上带着几分愠怒。他可以因为愧疚感纵容这人,却不可能纵容他到这种地步。
傻子根本没意识到顾云溪的拒绝,锲而不舍的又把唇贴了上来。
顾云溪偏了偏头,在此躲了过去,冷淡地说道,“适可而止。”
傻子就是傻子,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见顾云溪老是躲过他,便动用蛮力把人给压在了床上。他就是想亲亲少年,然后再舔舔,没有其他的心思的。
“你胆敢对主人不敬!”系统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他脸色黑沉,上来就给了傻大个一拳重击。这一拳恰好打在傻大个的左颊上,导致他昨天才缝合的伤口瞬间开裂,鲜红色瞬间就浸透了男人脸上的雪白纱布。
傻大个摸了下脸,眼眸中的呆愣变成了幽深。那种幽深一闪而逝,很快的再次变回了呆愣。系统一击后,仍然觉得怒气难平,又想再给傻大个一拳。
“住手。”顾云溪从床上坐起,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看着系统道,“他是个傻子,计较有什么用。若是不愿听我的话,你就走吧。”说他冷血也好,不近人情也罢,他不需要一个只会给他添麻烦的累赘。
他对傻大个也有怒气,但是人现在已被伤成这个样子,再报复,梅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系统不服气的瞪着傻大个,咬了咬牙,最终低头认了错。他不能没有主人,主人就是他的救赎,给了他真正的生命。
一连几天,顾云溪都没能去成梅园。傻大个粘他粘得太紧,一秒不见就要大吵大闹,不愿意配合治疗。
等他回去的时候,跟在身边的人已经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作为方新宇存在的系统和傻大个,两个人就像门神一样,寸步不离的守在顾云溪左右,不准其他人靠近。尤其是傻大个,他连顾云溪的师兄弟都拦。
可怜等了顾云溪好几天的黑少年,作为搭档的福利都被没有了。其他师兄弟也不知心里有没有平衡些。
见顾云溪回来,庄老头阴沉了几天的脸终于放晴了。自从得了顾云溪这个弟子,他感觉就像发现了一块千年不遇的璞玉般,自己就是那雕琢的师傅,一日不想停的期待着把顾云溪打磨成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
让他更对顾云溪满意的是,这个弟子从内心尊重戏子的行当,更有一颗提高戏子地位的心。凭他之能,早晚会扭转他们这行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因此对耽误了顾云溪几天时间,还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的傻大个没有任何的好感,面对他的时候不是冷哼就是呵斥。
幸好傻大个也是真的傻,并不理解他这种态度是啥意思,依旧每天乐此不疲的跟在顾云溪身后,笑呵呵的对庄老头。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等了您好一会儿了。”已长成清秀大姑娘的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顾云溪脱下的外袍。
“父亲回来了?”顾云溪一喜,忙不迭的朝梅父的住处走去。梅致鹏前些日子去了外地,一去就是一个月,两人已是许久不见了。梅致鹏是个好父亲,这几年待他可谓好到了骨子里,他自然要替原身做个十足的孝子回报他。
“父亲!”顾云溪带着愉悦的笑容扑进梅致鹏的怀抱,“你这次离开的时间太长了,飞儿都想死你了。”他说话时带着一种少年特有的软如,听得人心都化了。
这亲密的动作和话语只把梅致鹏乐得眉开眼笑,一脸宠溺的摸了摸少年的头,道,“多大的孩子了,还和父亲撒娇。”
他嘴上虽这样说,心中却是恨不得怀中的少年能再多多的对他撒撒娇。这个时候,他真是无比庆幸三年前答应了儿子的请求,才能再次见到儿子开心的模样。
什么非议、鄙夷、生意下滑都去见鬼吧,他梅致鹏就算倾家荡产都不在乎,只要儿子能保持住这个笑容就够了。
父子二人说了些体己话,正好到了用饭的时候。饭菜才刚刚摆上,梅家的下仆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道,“老爷,少爷。”他拱了拱,对着顾云溪的方向接着道,“少爷,您带来的那个傻子又开闹了。”
因为傻子不愿离开他,顾云溪无可奈何下便把他带回了梅家安置。不过是遣他去吃个饭的功夫,怎么又闹上了。
顾云溪柳眉微皱,扫了眼前来汇报的仆役,挥了挥手道,“让他安生些,我和父亲用完饭再说。”他已经任由那傻子胡闹了好几天,又给了丰厚的补偿,且已命人将他后半生安排妥当,算是仁至义尽了,没必要再奉陪下去了。
仆役点头称是,便带着几个人把傻大个给制住绑了起来。
梅致鹏方才到家还不知傻大个的事,顾云溪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
梅致鹏到底是温厚之人,觉得顾云溪的处理方法看似无可指摘,实则有些不近人情。那傻子毁的是一生,岂是钱财可以打发的。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立刻命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