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害我在汇演的时候丢人,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毒?”
周薇薇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
陈小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舅舅说你精神不好,我妈说你疯了,所有人都说你有病,周薇薇,你是装的吧?”
周薇薇还是没有反应。
陈小柔气的浑身发抖,手往周薇薇的脸上抓,“你已经疯了,为什么还要害我?!”
陈飞按住妹妹的肩膀,“小柔,你冷静点。”
“怎么冷静?这都半个多月了,我脸上的那几条印子还在,你要我怎么冷静?哥,周薇薇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我……”
陈小柔的嘴巴被陈飞捂住了,“小薇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在这里闹了,我们走吧。”
她的眼睛一闪,没有再说话。
门外的黄单很不满意的蹙蹙眉头,他转身退到拐角。
陈飞跟陈小柔从病房出来,他俩也没等弟弟,直接就走了。
黄单回了病房,去打盆水端到床边,“表姐,你不要动,我给你擦擦脸。”
周薇薇一动不动。
黄单把毛巾放进水里面,慢慢浸湿后拧干了覆盖在周薇薇有点肿的脸上,“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周薇薇出事后就在吃药,人也总是躲在房间里,脸是不见阳光的苍白,能看见青色血管。
黄单发现周薇薇的嘴唇动了,他确定不是自己看花眼就把头低下去,“表姐,你想说什么?”
周薇薇张张嘴巴。
黄单把耳朵凑过去,他怕疼,所以担心耳朵被咬,好在周薇薇并没有咬上来,也没有说出完整的音节,只是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口痰堵在嗓子眼。
周薇薇一把抓住黄单。
黄单没有挣脱,他把耳朵凑的更近,几乎贴上了周薇薇的嘴唇,“救?还是舅?”
周薇薇却不再出声了。
黄单一抬头,才看到周薇薇在哭,她哭起来没有撕心裂肺,嚎啕大哭,只是静静的流着泪,让人看了,心里堵得慌。
黄单拿毛巾给她擦擦脸,“会好起来的。”
抗洪前后持续了两个多月才结束,解放军们不想惊动老百姓,他们偷偷的走,还是被知道了。
老百姓们一窝蜂的围上来,他们把水,吃的,烟全往车里丢,生怕丢慢了,解放军会不要。
黄单把一个大蛇皮袋子拎起来,迅速往一个解放军怀里一扔,那解放军懵逼的接住,想还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蛇皮袋子里有苹果,白开水煮的鸡蛋,还有聂文远给黄单的进口巧克力。
当时黄单装的时候,聂文远就在旁边看着,他没出声,还帮着提进了车后备箱里。
卡车陆续出城。
黄单手插在兜里,伸着脖子看,直到最后一辆卡车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呼出一口气,转身回了车里。
聂文远阖着眼帘,似乎睡着了。
黄单忍不住把男人额前的发丝顺了顺,他知道对方没睡,也知道对方不会阻止他的动作。
司机当是小外甥在调皮捣蛋,没看出别的东西。
聂文远的眼帘没有睁开,“都送完了?”
黄单说,“嗯。”
车子启动后,黄单用只有聂文远能听到的音量问,“人还没找到?”
小外甥凑的近,温热的气息让聂文远那只耳朵都有点烫,他嗯了声,没把人推开。
晚上黄单没回家,去了聂文远的住处。
吴奶奶看到黄单,眼睛瞪了一下,难得的没说难听的话,收敛了不少。
想来这段时间,吴奶奶的手脚伸的没那么长了。
聂秀琴在医院照看周薇薇,楼上比楼下还要冷清。
黄单在聂文远的卧室看书,他看的入神,冷不丁的听到嗡嗡震动声响,“舅舅,你的手机响了。”
卫生间里传出聂文远的声音,“你接一下。”
黄单按了接听键,那头传来刘全武的声音,“文……文远……救我……快救我……有人要……”
惨叫声突如其来,黄单的耳膜发疼,那股刺疼戳进了脑壳里,他疼的手一抖,连着喊了好几声,就只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黄单以为自己的头被人按在水里,耳朵被水灌满了,他顾不上别的,立刻就拿着手机冲进了卫生间。
聂文远擦着脸上的水,宽肩厚背,腰窄,臀翘,手长脚长,皮肤是小麦色的,身材无可挑剔,背部有条细长的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没转身,背对着小外甥,“慌什么?”
黄单没心思欣赏,“全武叔叔出事了。”
冷静下来以后,他回想着电话里那十几秒的细节,“通话突然中断,我来不及问他,只听见了水声,很大的水。”
聂文远的手一顿,扔了毛巾就往外走,手拽上小外甥,“舅舅去穿衣服,你通知司机,算了,别通知了,你去睡吧。”
“……”
黄单说,“我跟你一起去。”
聂文远看他一眼,就去拿手机打电话,下达指令。
很快就有一辆车开出去,聂文远在驾驶座上,他的头发潮湿,发梢滴着水,转方向盘的动作平稳,面上一片冷静,似乎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方寸大乱,慌张无措。
黄单坐在聂文远旁边,心里问道,“陆先生,刘全武现在是生是死?”
系统,“他被套在装沙的袋子里,跟沙袋一起堵在堤坝口,你觉得他是生是死?”
黄单的眉心一拧,不再说话了。
第93章 风花雪月
黄单觉得陆先生这号人物很难摸透,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 结果不但回答了, 还非常详细。
知道刘全武在堤坝口,黄单还不好直接告诉聂文远, 因为那是聂文远派出去的很多人都没得到的消息,他没权没势, 没理由知道的那么清楚。
黄单看着极速倒退的夜景,他的脑子转了转, “舅舅, 出门前我跟你说过的,我接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很大的水声, 我怀疑全武叔叔在大堤那里,搞不好就装在沙袋里面堵着堤口。”
聂文远开着车,目不斜视。
见没引起注意,黄单凑过去,给男人把滚到后颈的水珠子抹掉,“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舅舅,去那里看看吧。”
一直在路上平稳行驶的车子突然开出轨迹, 往一边偏移,聂文远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一紧, 他低了嗓音,严肃的警告,“小于。”
换个人会立马老实本分, 甭管有几条尾巴,都得夹着。
黄单没有,他顺便用手擦擦男人潮湿的鬓角,硬邦邦的,有点扎手,“舅舅,你继续开车,不要管我。”
急刹车后,聂文远把车停在路边,他侧过脸看小外甥,面部线条严峻,眉头微皱。
黄单轻叹,不理会男人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