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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里,也传到了画室。

    大家都不敢置信,一个月内死了两个,一个是自己杀了自己,一个是意外身亡,他们震惊之余,也在唏嘘,怎么了这是,有种命案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的感觉。

    周娇娇的嘴里塞着水果硬糖,声音模糊不清的说,“他还欠我两盒白颜料呢。”

    有女生看不下去,“娇娇,林茂都不在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周娇娇低头调她新买的mp3,“我就是随口说说,难不成我还要去地底下找他要啊?”

    其他人没心没肺的哄笑。

    林茂的那块画板跟夏唯的放在了一起,都堆在角落里,等着有人拿起来用。

    美术这条路是用钱铺出来的,有的人又很费颜料,画纸,画笔什么的,夏唯用的是一些很贵的画具,她那马利一盒三块五,抵得上饭馆里的一盘菜了,要是在学校食堂吃饭,很多女生一天都花不了三块钱,谁能像她那样随便买,随便用啊。

    夏唯一死,家里人也没出现,她那些画具就被画室里的人给拿走了。

    别说夏唯了,就连林茂那脏兮兮的工具箱,水桶,颜料之类的东西都有人要,不知道谁拿的,也不在乎是死人用过的东西。

    平时大家的画全放在角落里的一张长方形桌子上,除了个别几个女生会卷起来拿皮筋扎好,其他的都很随意,丢的乱七八糟的,好在每个人的画上面都有自己的签名,不会很难找。

    夏唯跟林茂的画都被压在底下,没人去碰。

    有人看到周娇娇在翻桌上的画,还问有没有看到林茂的,都觉得她是抽风了,“娇娇,你找他的画干嘛?”

    周娇娇边翻画边说,“我之前做模特的时候,林茂的画被刘老师改过,我想找出来自己留着。”

    “有什么好找的,很快不就轮到你了吗?”

    “就是,很快就到你了。”

    周娇娇碰了一手的铅笔灰,空气里的浮尘很多,夹在着淡淡的霉味,她皱皱鼻子,“谁知道老师改不改呢,我看我还是找出来吧。”

    其他人没再管她,聊天的聊天,听歌的听歌,画画的画画,谈情的谈情,用自己的一套方式来打发时间。

    黄单跟沈良都没去画室,各自收拾着东西,准备搬家。

    房东一言难尽,二楼的住户们搬了几家,楼上死了两个人,胆小的会很不舒服,夜里睡觉,就会有种被人从上往下盯着看的错觉。

    黄单搬到后面巷子里去了,这回住在一楼,带个小院,他没想到自己的东西还没收拾完,就看到沈良大包小包的过来了,进的是自己隔壁那个房间。

    沈良一愣,“这么巧。”

    黄单朝小院门口看去,还有更巧的。

    齐放背着吉他,一手拉着皮箱,一手提着装了水瓶和瓶瓶罐罐的塑料水桶,他看到黄单跟沈良,也愣了一下,随即就露出一口白牙,“是你们啊。”

    黄单说,“巷子里的房屋很多。”

    沈良的手里拎着串钥匙,“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单说,“我只是觉得挺巧的。”

    沈良没给什么好脸色,“别说的跟谁上赶着凑上来似的,如果我提前知道你要搬来这儿,我连院子的门都不会进。”

    “再说了,还不知道是谁先谁后呢。”

    他的眼神里泛着冷光,“林茂死了,你迫不及待的搬走,是心里有愧吧,那天不是你出门时忘了关炉子,还把窗户给关上了,他怎么会中毒?要是不中毒,又怎么会不小心从栏杆那里摔下去?”

    黄单说,“我跟警方说了的,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可以去问警方。”

    沈良突然沉下脸来,“你以为我没说?我他妈的怎么说都没人信,张舒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黄单说,“对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良的呼吸急促,斯文干净的脸上出现了一条裂缝,有一根无形的手指戳上去,锋利的指甲狠狠抠进裂缝里,把他的脸皮整块的剥了下来,暴露在外的只有丑陋和狰狞。

    气氛剑拔弩张,齐放赶忙打圆场,“缘分,都是缘分。”

    “这地儿的房子是破了些,但是带个小院子,也不用上下的爬楼梯,住着肯定舒服,以后我们几个就……”

    他的话没说完,沈良就开门关门。

    黄单回屋,拿了脸盆去水池那里接水,他需要把里面的桌椅擦擦。

    齐放放下皮箱和水桶走过来,好奇的往里面看,“哎,你这屋比我那间大多了,多少钱啊?”

    黄单端了盆进去,“两百。”

    屋子有之前那间的两个大,可以拉个帘子当两间用,价格上面没有贵一倍,因为是房东老太的祖宅,虽然刷了刷,但墙壁还是水泥的,没上石灰,窗户全是那种老式木窗,下面卡玻璃的木条腐朽的差不多了也没换,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土地,下个雨回来,进门就要换鞋,不然没法清理。

    齐放啧了声,“不划算的,你怎么不找个人合租?哎,你找我的话,我就不租那房子了,跟你合租这个,房租平摊能省不少钱。”

    黄单说,“我有合租的,他还没过来。”

    齐放,“……”

    门口的脚步声离开了,黄单把不穿的衣服剪了好几块当抹布用,简单把屋子收拾收拾,他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觉得挺冷的,没有小房间暖和。

    屋子虽然大,长宽的比例不是很好,床只能竖着放,床尾对着门口,床头对着屋子里的另一扇窗户,外面是几个男大学生合租的房子,烧饭什么的就在门口,烟味会往黄单的屋子里飘。

    而且附近都是出租房,有人走来走去的,伸个脑袋就能看到他在床上睡觉。

    黄单在原主的东西里面翻了翻,把一个床单一分为二,给前后两个窗户都挂了,暂时当窗帘用,他又剪开了一个被套,找钉子在墙两头钉钉,拉了个帘子。

    这样一搞,黄单站在泛黄的灯光底下,不觉得那么冷了。

    黄单搬家时没带走林茂的任何物品,全留那儿了,林茂的爸妈会带回去的,他打开门出去,在院子里透透气,顺便扫一眼隔壁的两个房间。

    原来在那层楼上,黄单住在齐放跟沈良中间,这次的顺序打乱了,住在中间的是沈良。

    通往二楼的楼梯破旧,头发花白的房东老太住楼上,声音苍老的不成样子,她下来后没说两句就拄着拐杖回楼上了,背佝偻着,摇摇晃晃的,骨子里都透着一种活不久的气息。

    画室里少了林茂,没以前那么欢乐,铅笔摩擦着画纸,带起的沙沙沙声更清晰了些。

    人不在了,大家才发现林茂的闹腾是他们解除疲乏的一个良药,现在没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别的代替,还真有些不习惯。

    上次轮到沈良当模特时,他甩出了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