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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都觉得那里面有股阴气。

    夜里贺鹏去上厕所,他是带着手机去的,半掩的门被推开时发出了吱呀一声响,那响声听在耳朵里,格外的清晰。

    贺鹏进的第一个隔间,他蹲下来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那束光把隔间里的一切都展现在贺鹏的眼皮底下,有潮湿的烟头,乱七八糟的脚印,混着尿液的水迹,擦过的卫生纸。

    就在贺鹏打算换只手拿手机的时候,他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在走来走去。

    没心思再蹲下去,贺鹏匆匆擦了屁股拉上裤子出去,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的脸色变了变,刚迈出一步就停下来低头看去。

    地上有一根烟,正燃烧着,是周阳死的那天晚上抽的软中华。

    第63章 小卖铺

    贺鹏蹲在地上盯着那根软中华看,冷不丁就听见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从厕所里面发出来的, 他的头皮一麻,立刻就冲到厕所门口, 脚步硬生生卡在原地。

    最里面那个隔间的门打开了,贺鹏瞪着眼睛, 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出来,他的嘴边有一点火光, 手往后拽着裤子, 夹屁股里面了。

    那汉子发现了门口的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贺工头,刚才我过来时见你蹲在地上,叫了你一声你没反应,怎么,有东西丢了?”

    贺鹏没回答,只说,“你胆儿真大。”

    汉子听了哈哈大笑,“贺工头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遇见鬼千万不能露出害怕的样子。”

    他把烟夹指间嘬两口,“再说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周阳的鬼魂要是在隔间里面待着,那只会找杀了他的人报仇,不会找无辜的人。”

    贺鹏的眼珠子转转,他笑起来,“也是。”

    汉子往外面走,“有的人真怂,晚上不敢来厕所,就在宿舍的走廊上拉屎,妈的,恶心的要命。”

    贺鹏面部的肌肉放松下来,“老子刚才过来的时候差点踩到了。”

    汉子呵呵笑,“贺工头带了手机,能照着点路,我就不行了,脚上黏了一大坨。”

    他说着就爆粗口,说明儿还得洗拖鞋。

    贺鹏的胃里翻滚,难怪总有一股屎臭味跟着自己,他把手电筒的光对准地面,发现有一些深深浅浅的黑色东西,是边上这人一路踩过来的。

    汉子忽然咦了一声,“这地上的烟是谁丢的?还是软中华,是贺工头掉的吗?”

    贺鹏摇头,“我不抽这烟。”

    汉子捡起那根烟放到鼻子那里闻闻,咧着嘴说没什么屎臭味儿,他那样儿,就跟捡了多大的宝贝似的。

    贺鹏没阻止,看着他美滋滋的把烟掐灭了,往自己的耳朵上一夹。

    回到宿舍,贺鹏躺在床上点了根烟,等他从不着边际的思绪里出来,烟都把手指头给烫红了,他青着脸咒骂了声,翻身睡觉。

    这件事没有成为热议的话题之一。

    贺鹏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摸到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他感觉衣服有点紧,缩水了?

    等到贺鹏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点熟悉,好像见谁穿过。

    有人抖着声音,满脸惊恐的说,“工工头,这这这……这看着像是周阳的衣服……”

    贺鹏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难怪眼熟,可不就是那小子平时最常穿的一件t恤,他扒了t恤丢出去,狰狞着脸吼,“谁他妈干的?”

    宿舍里没出去刷牙洗脸的其他人都一致的摇头,说不知道。

    操,谁会没事去碰死人的东西啊,太晦气了。

    而且周阳的东西不是都被他爸妈拿走了吗?这怎么回事啊?

    贺鹏暴躁的在宿舍里吼了会儿,问候了那个孙子的十八代祖宗,他的脸青白交加,扭头找个袋子把衣服往里面一塞,出去找个地儿按打火机,连袋子和衣服一块儿烧了。

    看着那些灰烬被热风吹散,贺鹏的手才不再颤抖。

    贺鹏回去就把戚丰堵在走廊,从嘴里甩出去一句,“是你干的吧?”

    戚丰刚洗完脸,“什么?”

    贺鹏见他这态度,以为是在装模作样,他恶声恶气,眼珠子往外突着,“戚丰,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你要是觉得周阳死的冤枉,就往警局跑的勤快些,让案子早点破了,别他妈的耍这种阴招。”

    他一字一顿,“我就说一遍,周阳的死,跟我没任何关系!”

    戚丰不耐烦,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贺鹏,你神经质吧。”

    说完,他就把面前的人拽开,脚步不停的离开。

    贺鹏在后面重重喘气,一脚踹在墙上。

    早上贺鹏发了一通火,其他宿舍的工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谣言传的四起,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事不关己姿态。

    贺鹏性子差,脾气火爆,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说,都在背后议论。

    黄单听说了这事,对贺鹏的关注更多了些。

    贺鹏只有当天情绪起伏不定,人也动不动就发火,第二天就恢复如常,该干嘛干嘛。

    工人们议论了几天,那股劲儿就没了。

    凶杀案没有进展,偷窃案也是如此,工人们都不觉得奇怪,人力有限,平时报道的那些案件都是破了的,而没破的远远比破了的要多很多,有的凶手老死的时候都没有被抓到。

    不过这两个案子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一天工,拿到这一天的钱,等工做完了,钱赚到了就会走人。

    周阳的父母三天两头的往警局跑,后头又有电视台跟拍,往上的跟帖议论就没断过,警局里的压力巨大,不得不把周阳的案子放在首位。

    徐伟在跟队里的人开会,屏幕上是周阳的照片,有他的证件照,也有他的尸体,厕所隔间里的,停尸房里的,都有脖子青紫的特写。

    坐在角落里的个三十来岁的清秀男人,大家都叫他孙老师,大夏天的穿着长袖长裤,扣子扣的严实,外面还加了件休闲马甲,可见汗腺有多不发达。

    徐伟把桌上的资料翻了翻,让下属们接着汇报情况,等会议室安静过后,他转到角落,“怎么样?”

    孙老师把脸上的圆眼镜拿下来捏捏鼻梁,“什么怎么样?”

    徐伟的手在那堆资料上点了好几下,“我是问你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孙老师把眼镜重新戴上去,伸了个懒腰说,“那小子长的不错,一脸天真样。”

    徐伟单手撑着他的椅背,“喂,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面相感兴趣了?”

    孙老师自顾自的说,“天真的人往往会把整个世界都简单化,不计较后果,没能力想出退路,错把自己的想象当成现实,太危险了。”

    徐伟皱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