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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捕捉到王海拖鞋上掉下来的小东西,是一个t,估计是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踩上去的。

    那t躺在房门口,流着泪,脸上湿漉漉的,它在哭着向房门,地板革,客厅的冰箱,这里的每一个家具倾诉自己的经历。

    黄单猜测,陈青青和王海在床上的生活不和谐,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经常吵架的原因之一,刚才那场哭闹的缘由,应该就是在睡觉的时候出现了矛盾。

    矛盾解除,他们就继续睡觉了。

    不过,王海的时间是有点短,连五分钟都没有。

    客厅响起开门声,之后是高跟鞋的哒哒声,有人下班,有人准备去上班。

    阿玉边走边接电话,“王老板,我半小时之内到。”

    “好,如果我晚了一分钟,就陪您玩一晚上。”

    她长发披肩,穿一件黑色修身包臀裙,丰满的胸前挂着一个心型配饰,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上戴着好几串手链,红的黄的蓝的,颜色鲜艳,衬的她手臂白皙又好看。

    黄单只注意到女人的脚了,又长又直,踩着那尖头的红色高跟鞋,赏心悦目。

    阿玉嘴上说着肆意放纵的话,她像一个老江湖,在男人堆里活的游刃有余,但是,她的脸上却不见一点与之相符的表情,这很冲突。

    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黄单欲要收回视线,发现女人朝他这里看过来,眼中是早已看透的平淡。

    对这个女人而言,他和任何一个三条腿的男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大门砰地关上了,黄单动动鼻子,在空气里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水味,有点像是花香。

    群租屋的人多,不到凌晨,嘈杂声是不会停止的。

    黄单注意到,赵福祥今晚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手里提着啤酒瓶,走两步晃一晃,开门的时候大半个身子都压上去了,门一开就开始呕吐。

    还好没吐在客厅。

    这是黄单唯一的想法,不然那味儿一晚上都散不掉。

    砰——

    赵福祥将啤酒瓶扔出去,在地上绽放出一朵花,他隔壁的江淮没反应,隔壁的隔壁,陈青青和王海全都开门出来看,夫妻俩,凑热闹的速度很快。

    陈青青拍拍胸口,“差点吓死了。”

    王海拽她,“行了,回去吧,别看了。”

    陈青青拿手在鼻子前面扇扇,“真是的,早知道会住进来这种吃喝嫖赌的垃圾,我们就不搬进来了!”

    王海让陈青青小声点,“我们是第一个搬进来的,哪知道后面的事儿啊。”

    他把人往房里拉,“今晚我吃了很多韭菜,可以再来一次。”

    陈青青把他的手给拨开,“来什么来啊,你忘了上回你来了两次,第二天起不来的事了?”

    “我那是状态不好。”

    王海的脸通红,“好嘛,那就不来了,我们看电影去。”

    陈青青嘴里骂脏话,说要不是签了合同没到期,提前走拿不回押金,她就不待下去了。

    王海哄皇太后似的把她哄回房。

    对面的黄单将眼睛从门缝里移开,他摘下黑框眼镜,意识到一个很怪异的现象。

    目前为止,张姐在内的其他人都没有露出什么异常,就是很普通的群租屋,有矛盾,有抵触,有排斥,有生活所迫的无奈。

    唯一的偷窥者就是他自己。

    黄单坐在床头若有所思,总觉得这次的任务有古怪。

    他后仰着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去。

    小黑狗这几天在外头野,不知道是不是有相好的了,家都不回。

    周日那天早上,张姐挨个敲门,把大家伙都叫出来。

    王海是一个需要早起给老婆买早点的人,风雨无阻,这几个人里面,就他没有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哈欠连天,睡眼惺忪。

    这里面,江淮的起床气最大,他那脸,黑的都看不清表情,“张姐,有事说事。”

    张姐把事一说,客厅的气氛就变了个样子。

    原来是张姐早上去晒衣服的时候,看见阳台上有一条大便,不知道是谁拉的,把她给恶心的,衣服也不晒了,直接就把大家伙喊了起来。

    这明摆着就是昨个晚上,厕所里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憋不住了,怕拉到裤裆里,就不要脸的去阳台拉,反正也没人知道。

    陈青青受不了的说,“谁这么缺德啊!”

    王海也是一脸恶心,“大家都是成年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他穿着条纹背心和短裤,胳膊腿细瘦,个子也很矮,跟江淮高大强壮的体格比起来,像个很需要保护的小弱鸡。

    黄单捕捉到陈青青的目光从江淮那里掠过,她一边嫌弃王海,不满足现状,一边又享受被人当祖宗供着。

    除了陈青青和王海发表了意见,江淮开口说了句话,黄单,阿玉,赵福祥三个都没出声。

    这情形,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做贼心虚。

    陈青青阴阳怪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的人啊,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真当自己干的事,能神不知鬼不觉。”

    靠着门的赵福祥说话了,“小姑娘,你嘴巴放干净点,你亲眼看到我脱裤子拉屎了?”

    陈青青哈了声,“我有说是你吗?”

    王海扯她的睡衣,“别说了。”

    “你扯我干什么?”陈青青拍开王海的手,抱着胳膊说,“我只不过是随便说了句话,就有人按耐不住,真是奇了怪了。”

    赵福祥的脸都青了。

    王海赶紧赔笑,“大叔,我老婆不是那个意思。”

    赵福祥朝地上啐一口,“什么东西。”

    这话陈青青没听见,否则今天有的闹了。

    张姐说,“我跟我老板只是房东,不是警察,不会去正儿八经的查你们。”

    “这房子我自己也住在里面,卫生方面每天都搞,当初往外租的时候,我都是看着为人不错才租的,大家住在一起,也是有缘,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说完以后,她看一眼旁边的中年男人。

    那就是李爱国,张姐的丈夫。

    李爱国长的很高,也很瘦,颧骨突出,穿着脏兮兮的汗衫,裤子上都是灰,脚上的鞋子也脏的看不出颜色。

    夫妻两口子在这小区就有好几套房子,其他区也有,总要有个跑腿干活的。

    李爱国就负责干活。

    他每天都骑着摩托车在各个房子所在的小区穿梭,修理一些东西,搞搞装修。

    李爱国这人憨厚老实,嘴巴笨,比不上张姐,他统一管女租户叫“小妹”,男租户叫“小哥”,也不看对方是什么年纪。

    收到张姐的目光,李爱国组织一下语言,“这事呢,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张姐瞪他一眼。

    李爱国咳一声,又补充一句,“总之就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黄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