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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死在同类手里。”

    四毛平时话多,嘴皮子利索,这会儿跟个哑巴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楚叫四毛安排张老板的后事,他去了南街,找酒楼的橱子打听。

    厨子在家跟老母亲唏嘘街上发生的事,他人没参与,远远的看了。

    刘楚去了,一口茶都没喝,开门见山。

    橱子的回答还是和之前案发时一样,“我忙完后就去睡了。”

    刘楚问起戴老板,“你在酒楼干了有五年多,你觉得戴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精明,八面玲珑。”

    厨子说,“老板比男人还要了不起。”

    刘楚说,“的确,她一个女人独自撑起那么大的酒楼,能耐不小。”

    厨子听刘楚也这么认为,桦就多了,他说着说着,就说了个事。

    “我听前头几个跑堂说的,戴老板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老是丢三落四。”

    刘楚说笑,“女人上了年纪,会有一些症状。”

    厨子不赞同,“刘捕头,我家老板年轻的很。”

    “说的也是,戴老板的风韵是有目共睹的。”刘楚摸下巴,“那是怎么回事?”

    厨子说不晓得,怪得很。

    刘楚离开厨子家,将案情的相关内容理一理。

    当时戴老板提供他一条线索,说在走廊看到过老夫人。

    老夫人矢口否认。

    她们两人之间,有一个在说谎。

    现在,疑点指向了戴老板。

    刘楚去了戴老板那儿。

    戴老板的住处很是僻静,还很别致。

    婢女带刘楚去春园。

    戴老板在花园里赏花,她的身上依旧喷着香水,浓烈刺鼻。

    “听说张老板死了。”

    刘楚在石桌边坐下来,“对。”

    戴老板面露不安,“当初我们几个商量出资的事被妖怪知道了,它才抓走张老板,给我们一个警告。”

    她甩帕子,“哎哟,我跟你讲啊,刘捕头,我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不让你们来我的酒楼了,我好怕妖怪来找我。”

    刘楚说,“戴老板怎么这么肯定是妖?”

    “大家伙都那么说的啊。”

    戴老板往刘楚怀里靠,“刘捕头,你可要保护我呀。”

    刘楚把女人扶正了,“戴老板一手经营那么大的酒楼,手段过人,手下能人异士想必也少不了,哪还需要我一个小小的捕头。”

    戴老板的眼神勾人,“谁都比不上你。”

    刘楚随口问,“戴老板的记性好吗?”

    戴老板笑起来,明艳动人,“不是我说大话,我这记性好的不能再好了,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我都记的很清楚。”

    刘捕头被女人身上的味道熏的想吐,“你就不好奇,张老板活着回来,那酒楼的骨骸是谁的?”

    戴老板说,“刘捕头真是说笑,我就是一个开酒楼的,哪里晓得破案的事儿啊。”

    她穿的蓝色绣花旗袍,叉开的高,腰稍微一扭,换了个妩媚的坐姿,那腿露出来,能要人命。

    “你来我这儿,不是想我呀?”

    刘楚捏女人的脸,触手光滑,他想到了那个少爷。

    都很光滑,面前这张脸却没有让他多摸一下的冲动。

    刘楚的眉头皱皱,神情微愣。

    他似乎是遇到了疑惑不解的事情,想不通。

    戴老板趁男人发愣,手臂就搭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耳边吹口气。

    “刘捕头,留下来可好?”

    刘楚拽脏东西一样拽掉肩膀上的那条手臂,“戴老板,请你自重。”

    戴老板眼角眉梢的风情不再,“你对我没兴趣,还来我这儿做什么?”

    刘楚拍拍肩膀,“那具骨骸是在你的酒楼发现的,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高枕无忧?”

    戴老板冷下脸叫婢女,“香儿,送客!”

    她不下逐客令,刘楚也不会多待。

    出去后,刘楚的呼吸都顺畅,两个疑点多的都是女人。

    偏偏女人最难应付。

    张老板死后不久,张父也没撑下来去黄泉路上找儿子去了。

    人们照常生活,商铺里有顾客进进出出,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镇上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谁也没有再提起张老板。

    镇上的人们都会碰到一个老妇人,是张老板的母亲,她每天都在街上晃来晃去,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谁喊她都不应声。

    说是疯了。

    黄单有一次见到了老妇人,他听着唠叨声,没听清楚。

    老妇人像是和这个镇子剥离开了,从她的老伴和儿子死后,镇上的人是死是活,都和她无关。

    黄单跟了一段,见老妇人要摔倒,就跑过去扶了一把。

    老妇人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嘴里也没停。

    黄单感到一股凉意爬上脚踝,瞬间凝聚成冰刀,大力扎进心里。

    他回过神来,老妇人已经从他的视野内消失。

    街上还是热闹无比,也繁华似锦,大人们有说有笑,孩子们嘻笑打闹。

    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纯朴,黄单却越发觉得慎得慌。

    他离开东大街,有意绕过张老板和老父亲倒在血泊里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是街上最好的地段,平时每天清晨,都有小贩子在争抢,这次也不例外。

    抢到那地段的是卖小点心的,在那吆喝着。

    黄单认出来,那小贩子就是那天要拿竹竿扎张老板胸口的人。

    要是刘楚来晚一点,张老板和他父亲都会被扎成蜂窝。

    黄单不禁多看两眼,对方心态好的可怕。

    他将东大街甩在身后,路过叶府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迈步进去。

    大厅里,叶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跟白莺争吵,下人来禀报,吵声才停止。

    白莺抱着儿子出去。

    黄单的余光扫过白莺,听到叶父的声音,“贤侄,坐。”

    下人上茶后离去,大厅里变的安静。

    黄单吹吹茶水,等着叶父先开口。

    叶父叹口气,“镇上和以前不一样了。”

    “张老板的事,贤侄也听说了吧?”

    黄单说,“我在场。”

    叶父诧异,又叹气,“人心叵测啊。”

    他哎一声,满脸的后悔,自责,“不该叫蓝蓝回来的。”

    黄单沉默。

    叶父忽然说,“贤侄,不如你带蓝蓝一起回国外吧?”

    “年轻一辈里面,伯父只放心把蓝蓝交给你。”

    他的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已经明了。

    只要黄单答应,就是叶家的女婿。

    叶蓝和他的婚礼会在出国前旅行,这样叶父才会安心。

    黄单说,“伯父,我不能走。”

    叶父似是料到他会这么说,“你如果是担心你奶奶,伯父可以替你照看。”

    黄单说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