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去宋府叫人,就说是宋少爷喝醉了。”
那伙计一瞧,果真是宋少爷,就哎了声。
刘楚俯视着青年,费解道,“一个男的,脸怎么那么滑溜?洋墨水喝的?”
他不自觉的弯腰凑近,有什么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想去研究一番。
就在这时,黄单的眼睛睁开,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愣了一下说,“你干嘛凑这么近?”
刘楚吃了青年一嘴的酒气,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怎么了,他拿了刀就走,步伐很快,头也不回。
黄单揉太阳穴。
刚才是不是他看花眼了?总觉得男人的下摆翘了一块,里面有什么东西撑起来的。
“系统先生,刘楚是不是gay?”
系统,“他什么都不是。”
黄单说,“我想了想,发现我还是真不懂,系统先生,你可不可以说的更明白点?”
系统,“没有性。”
黄单想翻白眼,“可他是硬着走的。”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只能为黄先生解答这些。”
黄单说,“不要紧,谢谢你。”
他把得来的两个答案翻来覆去的琢磨,还是什么也没琢磨到,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什么都不是,没有性,却能硬。
不多时,宋府的人来接,黄单被扶着上马车,无意间瞥到一处拐角,发现那里有一只黑色官靴。
马车一走,刘楚就从拐角里走出来,他扯扯衣摆,走几步就四处看看,找了地儿坐,眼观鼻鼻观心,进入无欲无求,四大皆空的境地。
下午,刘楚带老冯去张老板家,对头颅和骨架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老冯听了刘楚的那番话,也起疑心,却一时找不出关键的点,无法找出能够确认死者身份的关键东西。
就在老冯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他咦了声,“小刘,你过来看看,死者左右两边身子是不是歪的?”
刘楚看过去,左半边的骨头比右半边要低,差距极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老冯沉吟,“不是天生斜肩,就是常年使用左肩。”
刘楚皱皱眉头。
整个钺山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些村庄还没有集中在一起,查找起来并不容易。
四毛他们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查问。
人一闲着就会想一些有的没的,刘楚没让自己闲下来一刻,他三番两次上山,试图发现张老板的行踪,都没有收获。
张老板就像是跟那座山融为一体了似的。
刘楚这边既没找到张老板,也没找到骨骸的线索,他不知不觉走到宋府,又掉头,原路返回。
下午,宋府门口的两个下人面面相觑。
下人甲,“刘捕头来了。”
下人乙,“嗯。”
下人甲,“刘捕头又走了。”
下人乙,“嗯嗯。”
到第二天,下人伸长了脖子瞧,也没瞧见刘捕头的身影出现,俩人都唉声叹气,本来还打了赌的,这下子没的玩了。
他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刘捕头凌乱的背影。
镇上平静了没几天,死了个村民,有好事者说是张老板招来了妖,把厄运带到镇子里。
不到一炷香时间,言论就传的沸沸扬扬。
晚上,张父张母从外面回来,打开门看到堂屋有几个人影。
光线昏暗,堂屋死寂,棺材的轮廓有些模糊。
张父的神情戒备,拉住老伴的手问,“你们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家?”
那几个人影直挺挺的站着,没人说话。
张父张母走近些,才看清是几个纸人,眼睛都被挖掉了。
张母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死了的那村民的家人也不做什么,就在张老板家门口来回走动,让人恐慌。
刘楚得知此事,就叫一个弟兄去了张老板家,将那村民的家人赶走。
这事没有因此平息。
前段时间镇上失踪了几个人,卖货郎和李寡妇死了,还有几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被好事者给拿出来说是被妖吃了,群情激奋,一窝蜂的上张老板家去了。
张父愤怒的瞪着众人,“我儿是人不是妖。”
人群里的谩骂声接连不断。
“钺山镇一直都很太平,就是他把妖带进来的,他自己该死,为什么要害我们?”
“快滚,从这里滚出去!”
“滚啊——”
张父颤抖着身子看去,平日里这些人,看着他们张家富裕,不是来借钱就是借粮,而他儿子虽不大方,却也多次帮助这些街坊邻居,谁家病了,哪家的儿媳要生产了,他们也大都会白送些药材去帮助他们。
可如今他们张家落难了,儿子也惨死在妖怪的手中,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副残缺的骨骸。
而这些他们曾经帮助过的人,不但不来帮忙安排葬礼,反而将他们张家围的水泄不通,口口声声说他们张家不吉,招来了妖怪,让整个镇子的人跟着晦气。
尤其是那几家死了人的,更是情绪激动的举着火把,如果不是有捕快拦着,怕是要把自己和这宅子一起烧了泄愤。
想到这里,张父扫视着人群,这些曾经被他们家帮助过的人们,那个穿着满是补丁袖衣的是王家的媳妇,那年她难产家里买不起药,还是自己亲自给送的药材,一文钱都没收。
那个带着蓝色头巾的吴老太,那年她家老头摔断了腿,家里苦的一粒米都没有,她上门来借粮的时候,老伴二话没说,就给她一袋新米,当时吴老太流着泪,说要给他们家做牛做马,那种真切的感激神情,如今还浮在脑海。
还有那个穿着破长衫的老赵头……
可这些所谓的感激张家的人,说要报答张家恩情的人,如今一个个神情愤怒,咬牙切齿,仿佛要将他们张家生吞活剥了,就算是自己儿子如今只剩下一副骸骨,他们仍然不肯放过。
“苍天啊,求求你睁眼看看这个镇子吧,看看我们张家吧,我儿子也是被妖所害,他也是受害者啊!”
此时的张父是显得如此的无助与孤单,他已经不愿再去看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哪怕只是一眼,“儿啊,你走了,你母亲也病倒了,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吧。”
他呢喃着,抓起一把纸钱,丢进火盆里。
一阵狂风忽然卷过,吹的火焰摇曳起来,外面的人群在捕快们的呼喝中,终于稍稍的平静了一些。
然而这一天注定是不会平静的,只见街道的尽头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也不知对人群喊了什么,人群立刻就如同炸锅了一般,顿时吵嚷起来。
有人扯着嗓子尖叫着大喊,“快跑啊,张老板回来了!”
张老板很是迷茫,他发现镇上的人都很惧怕他,看见他的人都像是看见魔鬼一样,纷纷逃散而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