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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就往什么地方去,这里分明是伤心地,不宜久留。

    志厚像是接受得很好,如常工作。

    姜成英医生回来,约志厚见面。

    她十分欷吁,“志厚,世事古难全。”

    志厚斟一杯咖啡给她。

    “她们母女很感激你,”成英抬起头来,“我一直以为你与南施有私情,可见我是个俗人。”

    志厚轻轻说:“好朋友更加难能可贵。”

    “是,恋人一下子闹翻。永不见面。”

    志厚不出声。

    “理诗最后说什么?”

    “她告诉我,如果痊愈,会同你到加国卑诗省去看一棵三千岁的大香柏杉。”

    志厚点点头。

    “还有,与她俩人住一间荡漾大熊湖浮在木筏上的豪华酒店。”

    志厚又点点头,理诗充满希望,很好。

    姜医生纳罕问:“有那样的酒店吗?”

    “我把网址给你,那会是度蜜月的好地方”

    姜医生与他握手,“志厚,你知我欣赏你,一直希望你是我妹夫。”

    志厚说:“祝福你,成英。”

    “所有婚姻都需要祝福,谢谢。”

    志厚送成英出门,看见对门有人进进出出,奇怪,都是些什么人呢?

    成英生活经验比他丰富;轻轻说:“房屋经纪。”

    原来如此。

    志厚回家静静坐下。

    一连好几天,经纪踏破门槛,然后,人流停止。

    一日,任家老佣人来告辞。

    刘嫂请她进来。

    她同志厚说:“周先生,我要走了,太太已给我遣散费,我打算还乡休息。”

    “那是什么地方?”

    “我在杭州出生,彼处还有亲人。”

    志厚亲手把一张银行礼券交给她,“不成敬意。”

    “周先生真是好人,本来以为太太与周先生可以做好朋友……”

    “我们的确是好友。”周志厚可以改名周好友。

    女佣告辞。

    过两日,刘嫂说:“对面房子已经售出。”

    “这么快?”

    “看样子,装修师傅很快会上来。”

    装修!可怕,日以继夜,不停敲打,处处泥灰,邻居吃苦。。

    周志厚也许要搬到公司去暂住。

    刘嫂说:“周先生不用怕,你很少在家。”

    第二天上班,志厚看见一个男人蹲在楼梯口。

    他看见他,也不出声,只是垂头。

    志厚认得他是伍某。

    他哺哺说:“孩子竟先走一步。”

    志厚真想趋向前说:“是,你已失去摇钱树,你再也不能挟稚女而令弱妇了。”

    他没有那样做。

    他一贯维持沉默。

    那男人像是意外,“你们两人没有在一起?”

    志厚走往电梯口。

    “我明白了,你嫌她有过去,牵丝攀藤一大堆人,你怕我上门来——”

    志厚摹然转身,举起手,大力给这男记耳光,“啪”地一声,打得他金星乱冒

    “这一记是我的。”

    志厚再掌掴他另一边面孔。

    “这一记是理诗的。”

    打得他退后三步,差点滚下楼梯去,住两边面孔嚎叫:“你打人,我召警察,可打人——”

    刘嫂这时刚来开工,把这情况看在一清二楚,她冷冷说:“他打人是因为你我,他保护妇孺,打退恶人,有何不可?走;我立刻召警。”

    伍氏只得奔下楼梯逃走。

    志厚的出手是那样重,他自己的手心都肿了起来。

    这时,装修帅傅已经抬着工具上来,

    着:“拜托让开。”

    志厚发一阵子呆,回公司工作。

    他对助手说:“我家邻居大肆装修,搬出来住。”

    “去女友家最理想。”

    志厚沉默,“我没有女友。”

    “真无人相信。”

    “不如在公司替我整理出一间客房来。”

    “那也不难,反正你时时在公司过夜。”

    志厚仰起头,“不知是谁说的,情愿失恋,也不愿搬家,因为失恋自己慢慢会好,搬家非得亲亲为做个贼死。”

    助手看着他微笑,“呵,是吗?失恋自己会好。”

    她出去吩咐伙计给志厚买日常用品,又订购简单家具。

    第三天一早,志厚正收拾衣物,已听到碰碰嘭嘭声音,开始了。

    他走到客厅,看见一盆雪白的牡丹花。

    志厚讶异,“谁送来?”

    刘嫂答:“对门,说是装修骚扰邻居,先打个招呼,真没想到牡丹花这样好看又甜香扑鼻,我一点也不觉得俗气。”

    “花怎么会俗,俗的是人。”

    志厚挽起行李袋出门。

    对邻正拆个不亦乐乎,石块批荡一箩箩运出。

    志厚呆视对门。

    他像是看到南施不施脂粉迎出来,小理诗就在她身后叫大哥。

    理诗会认得路回家吧,志厚鼻子发酸。

    正发呆,有人说:“请让一让。”

    是一个年轻女子手携图则出来,想必是室内装修师了。

    她这样说:“这位是周先生吧,打扰你了,墙壁三五天内即可完全清拆;以后不会有太大声响,请多多包涵。”

    志厚点点头上班去。

    人家这样好声好气,他也不便发作。

    到了公司查看电邮。

    已经半个月了,南施与克瑶都没有再同他联络。

    周好友这两个好朋友仿佛忘记了他。

    她们两人之间又有无通讯?志厚只得凭想像。

    他在公司住了下来。

    三天之后,罗承坚宣布公司扩张搬新址计划,同事们大表兴奋,只有志厚一贯恋恋不舍旧人旧事,落落寡欢。

    大家开始整理私人对象,助手搬出几只纸箱,放在志厚身边。

    下午,有点空闲,志厚看着那几箱杂物。

    都是些什么。

    拆开看看。

    厚纸盒一打开,他自己顿时怔住,原来一整箱都是各式各样名贵银照相架子。因为多日没有拭抹,有些已经氧化,略略发黑,更显得历史悠久。

    志厚取起相架看,啊,都是姜成珊的玉照。

    大部分由他亲自拍摄:旅行途中,她在温习功课、她在吃水果,啊!这一张她靠在绳网床上睡着了。

    成珊一脸秀气,衣着简单素净而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