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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斐心里一阵厌恶。

    崔嫣笑嘻嘻地说:“他来不及拒绝,根本没反应过来。我是这样的……”

    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曾斐嘴唇上啄了一下,身子往后仰了仰,几欲摔倒。曾斐赶紧拉了她一把,力道过猛,她整个人撞进他胸膛。

    曾斐怕她再度东倒西歪,一手绕到她身体扶在她脊背处,一手撑在餐桌边缘。

    “就这样?”他轻声问。

    崔嫣又凑过去,一左一右地亲了两口,“还有这样……和这样……”

    “这算什么?小孩子的游戏而已。”曾斐说。

    “那你和封澜是怎么样的?”崔嫣懊恼,眼睛却依旧亮晶晶的,曾斐这时才知道自己也醉了,嘴唇干涸。

    他放在崔嫣背上的手稍稍用力,既像是给她更可靠的支撑,更像是挤压着她。崔嫣身躯无法动弹,手仍不安分,伸长去够餐桌上的调味品。做这个动作时,她的胸口无可避免地摩擦过曾斐与她紧贴的身体。很快地,她从桌面三个不锈钢调味品小罐里找到了盐,撒了点在自己的虎口,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书上说龙舌兰要就着虎口的盐喝下去才好。这到底是盐还是糖……你要不要尝尝看?”

    曾斐一动不动,他的僵硬和他的沉默一样诡异。崔嫣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就是他的手,紧贴着她的背,覆盖在他掌心下的衣服被汗浸湿了,那热源像是要穿透她肌肤骨骼,直抵心脏。

    “算了,我自己来。”崔嫣把虎口举到唇边,用粉色的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咸的。”

    她说着,四下扭动着去找酒,曾斐抓起空酒瓶在她眼前晃了晃,提醒道:“龙舌兰早就喝完了。

    崔嫣大感失望,“对哦,我忘了……真扫兴,你也不给我留一口!”

    “你就这么想喝?”曾斐发现酒瓶底部还残余少许液体,“好像还剩几滴。”

    崔嫣喜道:“几滴也好,都给我留着。”

    “好。”

    曾斐嘴上答应着,话说完却就着瓶口将剩余的残酒倒进嘴里。

    “你……你怎么说话不算……”

    崔嫣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音节被曾斐含进嘴里,她尝到了最后的龙舌兰那凶烈的味道,曾斐则尝到了她舌尖微微的咸。盐粒与酒精在唇舌间交融,那味道像烈火,烧得人如妖如魔。

    崔嫣的手无力垂下,整个餐厅都在她的头顶和脚下旋转,她根本站不住,全靠背后的手支撑着。

    “你说我亲阿霆是小孩子过家家,成年人都是这样的?”崔嫣在喘息的间隙问他。

    “你不是想要这样?”曾斐反问道。

    “别说你不想!”崔嫣放肆地回吻他,疯狂地汲取他口腔里残余的酒味,仿佛那里有他的精魂。

    他们交缠着跌跌撞撞地往前,崔嫣的背抵在了餐厅一侧的银镜上,曾斐从她的脸颊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那种陌生的放纵与迷醉让他短暂地惊醒,他脸色一变。崔嫣抱着他,不让他后退。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曾斐低头不语,崔嫣把头靠在冰凉的镜子上笑了,“你猜现在的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

    “说!”

    “和你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而他从镜子里看到的、占据他心里的,只有无尽的欲望。

    次日,曾斐打开房门,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门口吃三明治的康康。他当时已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将彻底被摧毁。

    他静立了数秒,康康也傻傻地看着他。

    曾斐脸色由白转红,继而铁青。他恼羞成怒地问康康:“你杵在我门口干什么?

    康康被他吼得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不过,这……这是我姐的房间。”

    曾斐想起自己还在做警察的时候,有几个案子他都把嫌疑人抓了个现行,那时他心中充满了惩奸除恶的快感,现在忽然有些怜悯那些人。

    心虚、羞愧、后悔……都是无可挽回时才有的。

    他反手关上房门,问康康:“你什么时候来的?”

    康康极其缓慢地嚼着嘴里的三明治,仿佛有些难以下咽。

    “我今天没课,说好了回餐厅帮忙,不信你问澜姐!”他在曾斐发火之前心一横,说出了重点,“我昨天晚上就来了……在房间听音乐,戴着耳机。”

    曾斐闭上眼睛,后面那句话不说还好。昨晚上住在他身体里的那个男人是完全陌生的,他竟没想起来第二天去封澜餐厅打工的康康通常都住在他家里,一刻也没想起过,这才是最可怖之处。

    然而曾斐很快发现了更让他惊恐的一件事——康康手里的三明治面包片烤得焦煳,里面夹了双层煎蛋和大量培根,这样的三明治通常出自一个人之手,那就是他姐姐曾雯。

    康康顿时会意,赶紧道:“我让我妈去买豆浆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徘徊在房间门口左右为难的原因。

    曾斐几乎是飞扑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从镜子里检视自己是否有不妥之处,徒劳转圈,找出手机给崔嫣打电话,只说两个字:“起床!”

    康康在门外为自己辩白:“我妈到楼下才给我打电话,说过来培训几天。她以为你们还在睡,就没叫你们。”

    曾斐想起刚才自己的房门是关上的,想必也是康康的杰作。换作过去任何一个时刻,他会鄙视现在的自己,不管是昨晚的所作所为,还是今早的慌神,都不是他看得起的行径。然而他比谁都清楚,无论他和崔嫣往后的关系会走向哪里,现在都不是抖落在家人面前的最好时机。

    十分钟后,曾雯拎着儿子指定的那家早餐店的豆浆回到弟弟的家。曾斐、崔嫣和康康都已端坐在餐桌前等候。

    太过肃静的场面让曾雯有些不能适应,她把早餐一一摆出来,嘴上不忘数落曾斐:“在家里喝什么酒,外面应酬还不够多?”

    曾斐虚心受教,一言不发。

    正如康康的评价,他妈妈和姥姥都是爱看抗日剧、迷恋“撕鬼子”的女人。所幸如此,不擅长“胡思乱想”的曾雯只是惊讶于大家的沉默,并未觉得哪里不妥,反正曾斐平时在她面前话也不多。既然有了听众,她洋洋洒洒地说起了这些天培训的目的和家里的琐事。除她之外的三人都松了口气。

    曾雯给大家各做了一个三明治。崔嫣发现曾雯自己吃的那个明显简单了许多,只有黄瓜和西红柿。她问道:“阿姨,你最近减肥?”

    曾雯说:“我又不是你们小姑娘,减什么肥呀?今天是初一,我吃素。”

    “今天吃素,明天你会补上一大碗红烧肉。”康康揭穿他妈妈。

    曾雯在儿子头上轻轻打了一下,说:“你懂什么?偶尔吃素可以消除业障……”

    崔嫣看到,曾斐默默把送到嘴边的三明治放了回去。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