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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起来,“康康,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你有话就对澜姐说,你们别赌气。”康康跺脚道。

    丁小野对封澜说:“看在我们‘主雇一场’的分上,有几句话送给你,当赠品好了。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傻才叫天真,你这个年纪还那么傻,说白了就是愚蠢。该有人叫醒你了。如果我能教会你别再轻信你所谓的爱情,别再轻易把心掏出来,找个匹配的、疼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也算做了件好事。”

    封澜盯着丁小野手里的苹果,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你唯一教会我的是什么叫‘无耻’。我爸说得对,你不配让我考虑,不配享有从我这里得到的任何东西。我诅咒你从这里走出去,再也遇不到真心对你的女人。这辈子你看到苹果都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丁小野和谭少城一起离开了,带走了他早就收拾好的几件换洗衣服。康康把地上的水果和散落的物品一一捡起来后,坐到封澜身边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封澜坐在床沿,忽然轻声问:“康康,我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

    “没有,怎么会!”康康探出头仔细端详她的脸,说,“你哭了,眼线一点也没花,是什么牌子的?你比姓谭的好看多了。”

    “谢谢你。”

    封澜和丁小野都是嘴比心硬的人,他们平日里给了康康诸多照顾,但也没少挖苦他。像今天这样一前一后由衷地说“谢谢”,反而让康康一哆嗦,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尤其封澜,这会儿面色偏又平静了下来,道谢时还勉强笑了笑。

    “你要不要吃水果?”康康低着头。他只是没话找话说。都成这样了,谁有心情顾着吃?

    封澜从康康的果篮里挑出最红最大的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削皮。刀不是很锋利,她削得很仔细,果皮还是断断续续的。

    封澜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一种说法:削苹果时皮若不断,愿望就能实现。她那么认真地去做一件事,依然做不好,活该落得一场空。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康康,康康不敢接。

    封澜想起刚才的事,牵了牵嘴角,说:“吃吧,这个没放诅咒。巫婆和七个小矮人也不是谁都肯蹂躏的。”

    听封澜这么说话,康康心里反而放心了一些。他刚接过苹果,就见封澜站起来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康康着急地问。

    封澜说:“出去转转。”

    “我陪你去。”康康这时候可不敢让封澜一个人单独在外晃悠,保不准会出事。他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向舅舅曾斐求助,又想到以封澜的要强,未必希望多一个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样,只得作罢。

    封澜回头看康康,“跟着我干什么,怕我想不开?我要真为那种人寻死,就真的可以死了。”

    她推门走出去。下午四点过后的太阳余威犹存,外面的街道像烧热了的煎锅,咝咝地往上冒着热气。按说这种时候不是该下一场大雨吗?可她抬起头,只看到明晃晃的日光。

    封澜是刻意等到他们走远了,想追也追不回的时候才放自己出来的。她漫无目的地走过公交车站,走过前方路口的商场,走过天桥……越走身边的人越多了起来,没有一个像他。

    有人往封澜面前塞了张传单,她接过,是个婚纱影楼的开业广告,上面的模特穿着洁白的婚纱,露出格式化的幸福笑容,还有一行醒目的艺术字:“比爱更美的是承诺——陶然婚纱摄影工作室”。

    封澜抬头起头,身边那个仍在朝每一个行人散发传单的竟然真是周陶然。

    周陶然仿佛也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一回头,满脸惊讶,“封澜!”

    她今天穿着一身……这是让周陶然完全陌生的封澜,以至于他刚才塞了一张传单,却完全没有将她认出来。

    细看她之后,周陶然的惊讶更深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嗯?”封澜不解,顺着他的手虚指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惊觉那上面全是泪水。

    “这个是……”她摇了摇手上的传单。

    周陶然的注意力仍在封澜的脸上,但他毕竟是熟知她的人,她既不说,问了也无用。

    “养家糊口呗。”他扭头看了一眼远处,“阿莹她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我总不能让老婆孩子喝西北风。”

    封澜也看过去,某家金店门口站着的不就是冯莹吗?她肚子微凸,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地为丈夫新开的小店散发传单。

    “我也不想她那么辛苦,不过工作室刚刚成立,人手实在不够,她又非要出来。”周陶然面露愧疚。

    和封澜在一起的时候,周陶然常说拍婚纱照是一个摄影师堕落的表现。

    他后脑勺的伤应该早就好了吧,可她还欠他一句道歉。

    “对不起,陶然。”

    周陶然晒黑了许多的脸上还是浮现出红晕,仿佛一时间无法适应封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连连摇头,“不不不……封澜,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当两个曾经爱过的人互道抱歉、真心谅解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已彻底地成了过去。

    封澜用一根手指抹去嘴角最后一滴眼泪,笑着说:“你的选择是对的。我好羡慕你。”

    54.第54章 爱我或者远离我(1)

    崔嫣敲开了一扇门,门后站着让她悬心了几天的人。

    她走进去,迅速将门轻轻关上。

    正午时分,屋里暗得像黄昏,空气中有种挥之不去的霉味。这是一间许久未有人踏足的房子,崔嫣还能凭记忆描绘出它当年的模样。

    她曾经很喜欢到这里来,即使以她的身份出现在这房子里显得有几分古怪,但孩子可以假装不在乎这些,喜欢就是喜欢。这里有过很多让她感到新奇而温暖的回忆:被整幅挂毯覆盖的客厅墙壁、咸味的热奶茶、板着脸却不揭穿她偷奶糖的哥哥,还有在靠窗的躺椅上做串珠兔子的漂亮阿姨。

    时间流淌过这房子的时候仿佛变得很缓慢,不像她妈妈的生活,有着极致的快乐和伤悲,区别只在于清醒和迷醉。

    崔嫣当然知道,她记忆中的一切早不复存在,甚至唯一与这记忆有关联的人,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有人识穿了你的身份?既然从封澜那里出来了,为什么还不走?你到底在想什么,这里安全吗?”崔嫣跟在丁小野背后焦急地说。

    “安全?谁知道?”丁小野漫不经心地反问,“你安全吗?”

    崔嫣连忙道:“曾斐在公司,我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来之前我已经关了手机。”

    “这里没什么能招待你的,连水都没有。”丁小野坐在沙发上,扬起的灰尘让崔嫣想打喷嚏。

    “既然你都狠下心和她了断了,要走就趁早,留下来恐怕夜长梦多。”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