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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韵母的模样差点让怀点笑出声来,她弯了弯嘴角,抑制住了笑声。沈华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存在,往外看了眼。下课后,她走了出来,“怎么来了?”她奇怪的问,怀卓的神情她再熟悉不过,她觉得孤独无助时才会显露的神情,自己已经很久不曾见过。沈华这才明白,怀卓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骨子里,她还是那个坚硬易折的人。

    “突然想看看你。”怀卓嗫嚅道,耳朵飞起一抹红。她觉得自己这样子和撒娇的女孩没什么两样。很久以前,两人还小的时候,自己也这样同沈华撒娇过。仿佛时间在倒流。

    “好吧。”沈华心思通透,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想了想,又抱了下她,手指拂了拂她的长发。“晚上回去再说,嗯?”

    怀卓还来不及回应,教室里忽然爆发出一阵阵的嘈杂声,仔细辨认可以听出有人在喊:“老师,我也要抱抱!”孩子们天真的话语让怀卓的耳朵红了个彻底,她匆忙告别,直到走到无人的地方后,才无声的大笑起来。之前的郁结一扫而空。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怀卓还是没有回家,她在半路上遇到了华芳婷。后者见她一脸无所事事的模样,便邀她一同前去菜地。怀卓想着她的确无事可干,就没拒绝。她对菜地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便问道:“有小黄瓜吃吗?”

    芳婷一愣,摇了摇头,随即笑了。她见怀卓不带任何遮阳工具,大咧咧的将比她们白皙不少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随手摘下了头顶的草帽扣在她头上。“戴着吧,小心晒黑了。”她说,“阿卓,你有没有想过,你和阿华年少离家读书,你又有十来年没回来过。这个村子早就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了。”

    怀卓沉默。芳婷说的是事实,她无从争辩,可又不想承认。这段日子里来发生的一切,正一点点的蚕食她的幻想。她想不通,为什么人们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还能切换得如此自然。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些花样。后来离了家,她的圈子逐渐缩小,再加上有沈华的指点,关思度的保持,她开始把人性丑恶的一面藏在心底。再者,在她看来,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而去谈、去争合同,本身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就连她为了可笑的前途而委身于她人之下,也比表里不一好,至于她没想过欺骗。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保存着常人没有的美德。

    “我不想说这些。”怀卓疲惫的看着她,“对我来说,只要你们不变就好了。”她那一幅纯真的模样让芳婷几乎忍不住去揉她的头,就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

    没多久,两人到了菜地。那是直接由农田改造而成的,还保留着梯田的构造,田地却铺满了白色的塑料薄膜,看上去即白茫茫一片,又透着点绿意。田垄整齐划一,高低一致,种着怀卓还看不出品种的蔬菜。她眼尖,看见了放在角落的细竹竿,懂得是用来帮蔬菜固定用的,大概是要种些攀爬的瓜类。这时,在田里忙碌的华永信看见了她,惊奇的问她怎么会来这。华芳婷被她母亲叫走,怀卓干脆蹲在田边和大伯说话。

    “我来看看,”她直言不讳道,“大伯怎么不种黄瓜番茄了?”

    华永信大笑起来,“就算大伯种了,你也看不出来啊。现在既不是播种也不是成熟的时候。”

    怀卓木讷的哦了声,脸上有些发烫。她习惯了大棚蔬菜带来的便捷,竟愚蠢的认为黄瓜和众多瓜果一样,一年四季都有。再者,大伯说的也对,她的确分不出蔬菜的幼苗有什么区别。她唯一会种的只有插土即活的根茎类蔬菜。于是她随口问都种了什么。华永信回答说冬瓜和南瓜。怀卓对于那些不能直接吃的瓜不感兴趣,她环顾四周,不远处那一垄不高的却结着漂亮紫色果实的植物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彩椒。”华永信解释道,又向她科普了一下彩椒的功效。它和一般辣椒差不多,但体型略圆。可以生食、入菜也可以泡制,只不过泡制时用的是纯粹的酱油。“去年家里泡的还没吃完,阿卓想尝尝吗?”

    怀卓连忙摇头,又辣又咸的彩椒她可不会觉得好吃。她蹲得有些腿麻,站起来抖了抖腿。华永信见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不是来帮忙的,当下便结束话题,嘱咐她早点回去。怀卓没走,反而问他有没有想过要种一些能直接吃的蔬果。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会考虑。”华永信苦笑着,“现在世道不行了。”接着,他给怀卓讲了去年发生的事。自从他成功大面积种植且获得利润之后,村里人也开始学着他种植蔬果。其中,有一家人看准了当地市场上香瓜的缺乏,便购买了种子,请教专家,整理田地,摸索着种出了个头圆润,皮薄味甜还散发着诱人味道的香瓜来。但当第二天,主人家准备好人手来采摘时,地上的瓜三分之一以上不见了踪影。很明显,是被人偷的。偏生那主人家没什么防备,那伙人又挑着晚上下手,愣是没有抓到人。所有委屈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吞。

    怀卓一听,挑了下眉。这和公厕卫生纸事件如出一辙,保不准是同一伙人做的。她告别了华永信,但还是没回家。远处山峦重叠的美景再次吸引了她,她伸手弄了下草帽,这玩意粗糙的内里扎得她头痛。怀卓深深觉得自己要是再踩双人字拖,就和农民没什么两样。她来到河边,空气忽然清新起来,思维瞬间得到放空。远远望去,河水湍急,翻起的白浪击打在破碎的岩石上。怀卓继续往前走,河岸边不远处记忆中不曾有的平顶楼房让她好奇,她踩着大小不一的石块渡了河,沿着河流溯源而上,阳光下,躲在岸边草丛下的小鱼清晰可见。

    这里根本没有大鱼。她想,那么华荣进是去那里钓的鱼?

    她越想越好奇,同时心底涌起隐约的愧疚。毕竟是她先离开,又不讲道理的插·足于两人的婚姻。可她的道德观比常人弱些,此刻,她想的只是找个时间好好和华荣进谈一下,至于具体怎么谈,她还没想到。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又如此心事重重,连走过当初看萤火虫的石头都没发觉。很快,她来到了大河源头。那里有人工加固过的河堤,硬生生将河水分隔开来,上游形成宽大平静的河面,下游则分成几条支流。这里不但用做农业用水,也是夏季孩子们游泳的最佳场地。

    怀卓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河提上,同样戴着草帽,身旁放着渔网和水桶的男人,华荣格。他听到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又默不做声转了回去。怀卓也不退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这时她才看见,华荣进挽起裤角,将脚浸在温凉的水中。

    “今天不去上班?”怀卓问。

    “嗯,找人换了班。”荣进说,“今晚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