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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六楼,他欠身让她先行,郑微连忙做了个手势,“您先请。”他笑笑,先走了出去,郑微才紧随其后离开电梯,随即两人各自走进办公室。

    昨夜的一切,清梦了无痕。

    然而从此郑微每次晚归,步入楼梯口的时候脚步总是踌躇,她从不往那个方向看,客厅的一盏灯却总是亮至夜深。

    白天在工作场合相逢,再没有比他们更客气融洽地相处的,周渠交代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两人共同完成,郑微做事利落,陈孝正严谨细致,一向要求甚严的周渠对他们的工作成果也表示赞许。只是八卦的小后勤经常说:“郑姐,你跟陈助理在一起的时候,随便用dv拍一段,就是礼仪课的绝佳教材。”

    有时办公会上郑微从会议记录中偶尔抬头,她会错觉他的眼神流连在她的身上,然而当她若有若无地朝他的方向看一眼,却总发现他的视线不过是越过了她,停留在某处。

    第十八章 这么低劣的戏码,居然让我哭了

    八月份后,周渠参加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会密集了起来,郑微也不时加班给他整理会议材料,有时在办公室待到很晚,离开的时候才知道整栋楼只剩了自己一个人。

    第一次在加班的时候遇上陈孝正,他刚结束了一场应酬归来。

    郑微看到他有些意外。

    他说:“我上来拿点儿东西,看到你办公室还亮着灯,就顺便来看看。”

    习惯了白天的相敬如宾,晚上寂静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忽然就变得局促而狭窄。

    “哦,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她以为马上可以说“再见”,他却疲惫地在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

    “您还有事吗?”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我坐一会儿就离开。”

    郑微埋首工作中,没过几分钟,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倚在沙发靠背上,双眼微闭,脱下来的外套搭在腿上,领带也扯松了挂在脖子上,似睡非睡的样子,她远远地就闻到了酒气。

    “你别在这里睡着了。”她说着还是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喝吧,热茶可以解酒,清醒了一点儿就回去。”

    他睁开眼看着那杯茶,“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倒茶,以前你真懒,开水都是我给你提到楼下,连碗都要我给你洗。”

    “你醉了,还说那些过去的事干什么?”

    他端起杯子,笑了笑,“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真的已经过去三年了。大概真是喝多了一点儿……这样也好,我真怕太清醒。”

    郑微把话题岔开了去,“跟谁在一起喝,弄成这个样子?”

    他说:“跟其他几个分公司的负责人,这种聚会没多久就有一次,周经理不怎么喝,二分就我们两人,全灌到我这儿来了。”

    郑微皱眉,“不会是遇上了一分那几个酒鬼了吧?”

    陈孝正摇头,“不是,一分的倒没去,我跟七分的副经理喝了不少,你还记得他吧。”

    “七分的副经理,我没印象。”郑微茫然。

    “你不记得了?”陈孝正有些惊讶,“我刚到二分的时候,有一次跟他吃过饭,那次你也在场,他就坐在你对面,老看着你。”

    郑微参加的饭局无数,怎么也想不起这么个人。“有吗?你记错了吧。”

    他笑了,“我怎么可能记错,那天你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裙子是淡绿色,带着小圆点,头发没有扎起来,也是今天这副耳环。”

    他这么一说,她依稀记得自己是有这么一套衣服,只是大半年过去了,她早忘了,他却还记得。如果她没有记错,在那些场合里,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这番话说出了口,两人俱是沉默,郑微怔怔地看着电脑屏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手上的热茶散发着袅袅的白烟。

    “微……”

    “别说……”

    那晚以后,郑微加班的时间越来越多,他看见灯光,经常会上来坐一会儿,她仍旧不怎么理他,可是他没有来的时候,每次听到风吹动树叶,她都误以为是脚步声。

    周渠惊讶于她越来越惊人的工作效率,白天交代她办的事情,要求她半个月内做好,她次日清晨就递到他办公桌前。

    “晚上加班了?其实不是很急,没必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年轻的女孩晚上应该有更多的私人时间。”

    他不知道,三年多了,她这才又觉得时间对于自己而言又有了意义。她感觉得到自己心里萌生的死灰复燃的期待,一点点,无声无息地蔓延。是的,她知道,她什么都心知肚明,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期待更为愚蠢,然而她太渴望那簇微弱的喜悦的火苗,摇曳的,风一吹就会熄,但这毕竟温暖了她。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有时跟她说几句话,这个时候,郑微想,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选择自己的记忆,记住快乐,忘记悲伤,难得糊涂。她毕竟还是爱他,正因为爱,才可以因为一分的甜忘记九分的苦。

    有一次周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郑微,你跟林副检察长那天吃过饭之后还有没有联系?”

    郑微愣了一下,“嗯,很少。”

    周渠点头,“我见他对你挺上心的,听说他还没结婚,条件固然是好,但人太精明了,也不一定是良偶。”

    郑微感到有些意外,周渠以往从未对她的私生活有过这样具有倾向性的评价,即使他对她和陈孝正以往的关系了然于心,也从不点破,不知道他现在貌似无心的一句话,用意却是为何。

    “领导,你想到哪去了。”她有些尴尬地“呵呵”一笑。

    周渠也笑,“我就随便说说,也没别的意思。”他想了想,又云淡风轻地提到,“对了,我上个星期一连两个晚上在办公室写点儿东西,居然都遇到陈助理,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加班,看见我在,顺便跟我聊聊,可是刚坐下,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年轻人真有意思。”

    郑微忽然脸红,嘴上应和着,“是挺有意思的。”转过身却开始不自觉地微笑。

    没过多久,郑微迎来了自己二十六岁的生日。本来也没打算大肆宣扬,偏偏一上班就收到了一大束送到办公室的百合,上面的卡片没有落款,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生日快乐”。这下一来,大家追问神秘送花人的来历未果,就纷纷嚷着晚上要她请客,其中又以最爱玩的何奕为首。何奕结婚后收敛了一些,加上他父亲出了事,不再像以往那样胡天胡地。他还在二分工作,虽然已不是当初的太子爷,但他却满不在乎,也许对于他而言,少了那层身份的束缚,反而会更自在一些。他父亲拘留了几天后,经中建的上属部门与检察院协调,终于得以内部处理解决,单位开除了他的公职和党籍,让他提前退休。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