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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但对方看不见自己,她却仍然感觉到薄薄的冷汗从背后渗了出来。

    门外站着三个人,均是身着制服,那深蓝色的制服和他们胸前若隐若现的徽章桔年是熟悉的,她不止一次从下班后直接奔赴医院的韩述身上看到过。然而最可怕的是,那个站在最前面,一手按响门铃,一手摆弄着帽檐的人,不是韩述又是谁?

    第十六章 委屈的纸杯(vip)

    门铃声仍在声声地响,隔着门板,桔年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到韩述此时固执且带着点不耐的神情。她回头望了一眼,唐业竞然还是恍若未觉,不一会,门铃里便夹杂了规律而急促的敲门声,这声音同时击碎了她心存的几分侥幸。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他们坚信这屋子里是有人的。

    电话响了会想去按,门铃响了会想去开,这似乎是人天性的一种本能,否则焦虑便油然而生,然而桔年都不愿往下设想,要是门打开的那一瞬,韩述看到里面站着的人是她,会作何反应。她隐约听说过唐业最近的麻烦,猜也猜得到韩述此番是为公务而来,对唐业来说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更害怕给唐业惹麻烦,万般无奈之下快步走到唐业身边,蹲下来摇着他的手臂,压低声音叫醒了他。

    唐业似是陷入了极深的睡眠,睁开眼晴好一会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听见枯年说门外有检察院的人,他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吃惊,见桔年有几分惶恐之色,他强撑着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安慰了她几句,“你别担心,没有什么事的。”

    枯年是真的急了,说话都结结巴巴:“韩述………门口…… 唉……”

    唐业愣了愣便会意了,他听着越来越重的敲门声,试探着指着自己的卧室,对枯年说道:“要不,你进里边躲一躲?”

    枯年哑然,她几乎杯疑唐业是烧糊了脑子,若韩述他们真的进屋搜查,又岂会放过卧室和书房?而上一次到唐业家的经历已经足以让她肯定,那房间里没有可藏身之处,跳窗更是痴心妄想。她在唐业的卧室里被韩述撞个正着,以韩述的脾气,还有比这更糟的事吗?

    厨房的粥者沸了,扑腾声传来,枯年心念一动,赶忙往厨房里走,进去之后顺势关上了门,她也不知道这样能藏多久,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出现在唐业的住处都必需考虑躲藏的问题?

    厨房就在玄关一侧,隔着门,桔年听到唐业开门,然后一个陌生的男音略带讥诮的说了句:“原来你在里边啊,我们都快以为你潜逃了。”

    唐业说:“对不起,我睡着了,让几位久等。有罪的人才会潜逃,我想我不需要。”

    几人的脚步声进了握子,大门又被关上了。有人对唐业宣读了搜查证的内容,枯年听出来了,是韩述,他的声调平板而冷硬,不带一丝威情,而唐业并没才出声,似乎平静而沉默的接受了一初。

    韩述说他在查一个大素子,那唐业就是涉案人员之一?看上去善良而谨慎的唐业难道真的与那些贪污受贿的黑幕湘关?桔年熄了炉火,屏住声息半倚在流理台边,掀开了盖的锅里,那佛腾已渐浙平息,乳白钓粥水,只不时涌起一两个气泡,提醒着她那看似平静下的暗涌。

    脚步声渐渐从厨房附近走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不那么分明。间或还可以听到嗓门大一些的一个检察官的询问,唐业的声音则是模糊的。桔年在厨房紧闭的窄小空间里等待,等待被发觉或是不被发觉,这些其实都由不得她决定,既然这群,着急有什么用?她这么想着,扑腾的一颗心也缓缓的归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便无意识的拿起手边的勺子轻轻的搅拌着那一锅粥。

    十来分钟后,貌似询问已告一段落,而搜查的范围又落在了玄关附近的一个杂物架上,才翻动物件的声音,还有搜查者间或几句的闲聊。桔年甚至还听见有人笑着问了句:“哎,待会下班去不去吃门口那家沸腾鱼,韩科长,你去不去?”

    “我哪来那个工夫?”

    “我说,干革命也要讲个劳逸结合啊。”

    “你知道什么,韩科现在是二十四孝好男人,加班到九点都还要赶约会……”

    韩述好像笑了一声,竟也没才否认,“还有你不知道的吗?”

    他的声音就在门外,而桔年其实是清楚的,那些所谓的“约会”,大概都是用在了医院里。

    他们聊了几句,又静下来做事,忽然间,那个大嗓门的检察官“咦”了一声,说道

    “厨房你们检查了吗?”桔年顿时直起了身子僵在那里,连呼吸都似乎停顿了。

    “好像没有,老胡你不是专喜欢从旮旯里搜东西嘛?”另一个松察官说。

    “那倒是,从马捅水箱里搜出现金我都遇到不止一回,天知道厨房里藏着什么?”

    “找不到规令,至少也给我找杯水喝。”

    就在他们半开玩笑中,厨房的门把被转动了,明知避无可避,桔年还是抽了口气,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门终于还是被打开了,那个好像被称作“老胡”的检察官探进了半个身子。大概他在开启厨房门之前也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竟然会育人,骤然与桔年四目湘对,他竟然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门又被关上了。

    门外安静了几秒。

    “老胡你见鬼了?”韩述诧异的声音传来。

    让桔年更意外的是,一直异常沉默的唐业忽然开口了,他仿佛压抑着一丝恼怒问:“我究竞还有没有一点隐私?”

    桔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傻话,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难道他以为这样能够阻挡门外那些人的本分和好奇心吗?

    果然,韩述冷笑了一声,一句话顶了回去,“法律当然保护守法公民的隐私,但不包括某些的蛀虫。”

    这一次用力推开门的是韩述。桔年就知道会这样。

    现在,他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里面的人,脸上一丁点表情也没有。桔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手里还拿着搅粥的勺子,冷愣愣的半举在空中。

    过了一会,韩述抬起双手正了正头上的大盖帽,虽然那帽檐已是如此端正,但他犹不放心,继续又挪了挪,然后索性又摘下了帽子,单手抱在怀里,这才问了句:“你在这干什么?”

    韩述把他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桔年的眼晴看着自已的足尖,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韩述不那么愤怒,虽然他看起来是那么义正产辞,就像过去上学的时候,他执勤,她迟到,抓到了她,他愤怒,抓不到她,他更愤怒。

    桔年小声的说:“我在煮粥。”

    她的确是在煮粥,空气中还荡漾着一股米香。韩述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消化这个答案,与他一块来的老胡却先一步转向门口的唐业,问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