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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桔年明白了,她和他演的那出戏的后遗症来了。

    见桔年不吭声,并没有应承的打算,唐业也有些头疼,他试着问:“如果你肯抽出点时间的话,比如说耽误了你半天的工作什么的,我可以适当的补偿,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桔年抿嘴一笑,他又打算给她钱,偏还如此委婉。

    “不是这个问题,唐先生。”桔年言辞恳切,“即使我帮过你这一次,那还是会有很多个下次,这个骗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你总不可能一辈子瞒着你的家人。再说……”她停顿了一会,“再说我并不是个很好扮演你女友的好选择。”桔年有自知之明,她的底子不干净,唐业这边是好人家,她怕不小心穿帮,令大家都脸上无光,反帮了倒忙。

    唐业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怎么说呢,我父母都不在了,姑婆是一辈子没嫁人,一直跟着我爷爷、我爸爸,现在是我,至于我阿姨,她是我爸爸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我的继母。她们都很关心我的私事,这是好意,我非常不愿意这些长辈为我操那份心。姑婆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阿姨才没有把我拒绝先前她介绍那个女孩子的事往心里去,就要求看看你,大家一起吃个饭,她也就放心了。阿姨毕竟是继母,她有她的工作,虽然是关心我,但是她不会过分地干涉我的生活。至于姑婆那边,就算我们以后跟她解释说分了手,能不能也把这个时间往后推一推,至少不让老人家觉得我们太过亲率。所以我才决定再麻烦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能答应。只是吃个晚饭,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桔年绞着自己手,心中犹豫不决,可是毕竟在唐业这样一个男人面前感到心软,他站在边缘,但却是善良的,总是太顾及别人的感受,这点跟小和尚是多么相似。

    眼看唐业的自尊心就要让他打退堂鼓,桔年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晚饭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唐业舒了口气,笑了。这是桔年第一次看到他开怀的样子。

    “我来接你。明天晚上,左岸二楼。”

    办公室里,韩述从打印机里扯出一张卡得变形了的a4纸,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将它揉成团,朝一侧的纸篓抛去。一米左右的距离,居然也未投中,纸团擦着篓边落地。韩述不由得喊了声:“我靠!”

    这句话是朱小北的口头禅,韩述自诩文明人,对这种言行一向大力抨击并鄙视之,现在竟来了个现学现用,好在一个人的办公室,没有旁人听见。他想,自己是霉到底了,垃圾都欺负他。

    韩述憋屈地走过去,拣起纸团,重新放回它应在的地方,拍了拍手,又没来由地无名火起,一脚踹在纸篓上,“看你还变态。”

    塑料的纸篓滴溜溜地翻到,满满的废纸团子洒了一地。韩述这才满意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打倒了敌人,大快人心!

    这时,电话不识趣地响起。他伸手捞起听筒。

    “喂,城西人民检察院韩述,哪位?”烦虽烦,工作的时候,在外人面前他也不敢怠慢。

    电话那边的女孩子的笑声,“韩述,你忙昏了?没看见是内线?”

    原来是院长办公室的美女主任。

    韩述咳了一声,“干嘛?”

    “我听小张她们说,这一阵叫你去玩你都不肯,下了班就跑,不知道去哪里。还有啊,我今天早上跟你打招呼的时候用了你推荐的香水,你居然都没有闻出来,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太像你啊。”

    “现在上着班呢,我看你们是闲出病来了。”韩述没个好气。

    他一向是跟院里的年轻人混得极熟的,平时也没个顾及惯了。对方嗤笑了一声,“韩述啊韩述,听说你女朋友丢下你一个人到外地去了,可这算什么,你是谁啊,你是韩公子!想当年我结婚前跟你谈恋爱,虽然没几天,散伙了的时候你跟大解放似的,恨不得唱国际歌。走,下了班大家去唱k,你要来啊。”

    “我不去了。”韩述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你们就没点人生追求?就知道唱k,浪费时间,不跟你说了,忙着呢。”

    蔡检察长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就看到她的院办公室副主任拿着电话对她笑道,“韩述这是怎么了,您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吗,‘唱k,浪费时间’”

    小赵主任绘声绘色地在蔡检面前学着韩述的语气,“他不是我们检察院的k神吗?”

    蔡检察长笑着摇头,脚下却往韩述的办公室走。

    进到韩述办公室的时候,蔡检察长正看见他猫着身子,把一地废纸逐一往纸篓里捡。

    “哟,看我们的韩科长多热爱劳动啊。”蔡检察长含笑走到他身旁的沙发坐下,等着韩述捡完最后一团,怏怏地坐回他自己的办公桌前。

    韩述苦笑着摆弄着桌上的宗卷,“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要不是您,我能这样吗?我当初就不该接王国华的案子,现在好了,他是不系绳子就蹦极去了,留下这滥摊子你说怎么办。”

    蔡检察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这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王国华在我面前一再强调他是无辜的,可是怎么都不肯给我能证明他无辜的证据。”韩述耙了耙头发,颇为苦恼。

    “你也不是今天才办案子,哪个嫌疑人不说自己是无辜的。他背不起所以自杀了,案子也该有个了结。”蔡检淡淡地说。

    韩述抬起了头,“您是说,他死了,罪名就坐实了,一切都由他扛下来?”

    “难道他不是罪有应得?”

    “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查过王国华的个人金融纪录和消费纪录,说真的,他是个生活非常节俭的人,除了送儿子出国花了一大笔钱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重大开销,他儿子成绩不错,在加拿大也并不奢侈,出国手续用不了那么多。可是他死前一段时间,建设局那边陆续查出来的亏空累加起来已经不止原来的340万,你说那么一大笔钱要真是他拿的,他往哪藏?到现在也没发现赃款的下落……王国华这人非常的窝囊,我不信他是有胆有谋干大事的人,要不也不会跳楼死了,可是我现在还不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这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蔡检笑道:“你这孩子,最近就为了这事,人都瘦了一圈,连你妈都心疼得找我兴师问罪,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案子的事别心急,你就算急着往市院跑,也想想干妈这对你也照应得不错啊。你老实说,除了公事,没别的吧?”

    韩述撇过脸去,“能有什么事,你们就是爱瞎操心。”

    “韩述啊,明天晚上跟我吃饭去,小赵她们的面子你不卖,干妈的面子要卖吧?”蔡检也不追问。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