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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哭到撕心裂肺,妹妹在婆家的被种种看不起和误解,生活给了他最狠的一巴掌,曾怀揣在胸膛里的那颗炙热的赤子之心仿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冷却下来,现如今,他有太多的理想和奋斗的目标都系在浩浩的身上,而浩浩也绝对不能再没了他。

    医院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谢嘉树的脸隐在这样的晦暗不明里愈发看不真切。

    谢嘉玲似乎猜到了这个哥哥的半点心思,止住了哭泣,将心里隐隐的担忧说了出来,“哥,不管怎么说,浩浩都需要有一个心细的女人来好好照顾,你工作那么忙时常连自己都是饱一顿饿一餐的,不如,不如……”

    谢嘉玲咽在喉咙里的最后那句话——

    相亲找个好女人,这是这么多年来谢嘉树最不愿被提起的话题。

    她忽然拿眼睛偷偷瞥了一眼此刻哥哥脸上神色的起伏变化,显然他微微挑起的眉毛和如刀削般冷峻的面庞,昭示出他心里的不悦和丝丝反感。

    可是浩浩如今都这样了,她作为姑姑还是把藏在心里良久的那份不服气说了出来,“哥,当初你为了思婷姐做出那样的牺牲,可是到头来,到头来她都为你做了些什么,背信弃义,再嫁,连跟别的男人的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这么执着等她,又是何苦……”

    “闭嘴!”

    谢嘉树仓皇地去掏裤兜里的烟和打火机,猛然想起之前护士的警告,他停在裤缝处的手青筋暴鼓,手心里开始有涔涔的汗意往外沁。

    叶思婷。

    他多年以来隐藏在心底唯一一道不愿被谁轻易触碰起的伤口。

    沉默,良久的沉默——

    医院走廊的尽头有饮水机处未拧紧的水龙头在往下滴水,一滴,两滴……

    有回音,整个走廊愈发显得空旷。

    他忽然直起身来,将脊背紧紧贴住墙壁,在谢嘉玲不可思议的眼神里,他转过头将视线投向窗外漆黑的深夜,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窖,“给我点时间,我再考虑考虑!”

    第11章 八卦

    欢欢提到谢宁浩这个孩子的时候,沈澜的脑海里也恍惚忆起了这个孩子的样子,其实她并不会太记人,但谢宁浩确实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瘦弱的多,脸色和嘴唇的气色也不太像别的健康的小孩子一般红红润润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对谢嘉树来说意味着什么,有那么一刻,沈澜对谢嘉树的讨厌稍微消除了那么一丢丢。

    她本想打个电话问问谢嘉树孩子现在的情况如何,这也是欢欢小朋友最担心的,可是一想到谢嘉树那张冷冰冰冷酷到底的脸,她瞬间就泄气了。

    她对着浴室镜子搓了搓脸,何必自讨没趣。

    不过后来她还是向欢欢的代课班主任打听到了关于谢宁浩的一些情况。

    “谢宁浩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有了这心脏病,家境不好,就一直拖着没有做手术,几次晕倒都幸亏是学校送的及时,他爸爸似乎很忙,总不太能见的着面,沈小姐,您认识这位谢先生吗?”

    班主任杨老师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姑娘,看起来年纪比沈澜恐怕还要小几岁,约莫大学毕业没多久,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两个人并肩走在幼儿园并不宽阔的小操场上面,说起谢宁浩的这位不太称职的父亲的时候,杨老师的脸上隐隐有种担忧的神色在里面。

    “不是很熟,不过他爸爸在我公司上班。”

    杨老师似乎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作为一名幼儿园老师,她深知家庭的整个和谐氛围对孩子的成长是多么地重要,谢宁浩这孩子很乖巧也很懂事,她很喜欢,奈何就是身体素质不好,她很想找他的家长多谈一谈,奈何每次的谢嘉树都是来去匆匆。

    沈澜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好奇,没有顾及太多就冒昧地多问了一句,“谢宁浩他妈妈平时工作也是非常忙吗?”

    杨老师平淡的眸子里忽然就有了几分黯淡,她说,“沈小姐,对不起,有些东西可能是孩子的隐私,说出来怕对孩子以后的成长不利,希望您能理解。”

    沈澜点点头,不再追问。

    从幼儿园出来以后,沈澜觉得肚子有点饿,母上大人现在痴迷于插花和烘培艺术,基本上是赖在老年大学不想回来了。

    欢欢中午在幼儿园有丰富的营养配餐,父亲也学会了年轻人赶时髦爱热闹的那一套,动不动就是跟老战友旧同事去ktv和度假山庄垂钓。

    沈澜自己一个人懒得做饭,所以临出门时就啃了几口面包,原以为她是扛饿的,没想到刚把车开到一个四岔路口,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打鼓抗议。

    她这人一饿就容易低血糖,血糖一低脑子就容易犯迷糊,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她觉得把车停在一个小型商场前面广场的停车位上,进巷子里随便找一家快餐店先填饱肚子再说。

    巷子很旧,也许是冬天的缘故,显得更加地萧索颓败。

    沈澜想,在这样车水马龙繁华到极致的热闹大都市里,倒显得有一点格格不入。

    可是,莫名的,她喜欢这样一种能看得见时光清晰脉络的陈旧,像她那个时空的,勾栏瓦肆。

    这条巷子想必是有些年头了,里面一路到头有很多的小吃快餐店,大排档烧烤店麻辣烫酸辣土豆粉店,小区的前排是商铺用来招揽生意,后排则是住宅的小区,有老人小孩闲适地在小广场上下棋打牌嬉闹玩耍。

    沈澜随意看了一眼,就紧了紧身上的那件毛呢长风衣,进了一家麻辣烫店。

    店里面开了空调,暖气很足,雾汤香气氤氲扑鼻,沈澜三下五除二就把烫碗里夹的菜一扫而光,味道更好,鲜美的她差点都要把舌头给吞进去,也许是在那个时空饿怕了缘故,她总有种一旦饿了就会濒临死亡的感觉。

    所以她对食物有一种偏执的独占欲。

    从麻辣烫店出来的时候,冷热交替的瞬间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澜再次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尖头的高跟皮靴踩在青砖铺成的巷道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她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开锡纸,利落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穿过这条小巷沿着原路走就可以找到停车的位置,毕竟对她这个对现代各个道路系统有点路痴的人来说,能出门不让自己弄丢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她想起上次欢欢撅着萌嘟嘟的小嘴唇一脸认真地跟她说,“姑,以后你要是迷路了就去找路边的警察叔叔,他们可以开警车送你回家呢!”

    嗯,小姑娘想出的方法就是好,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难道左邻右舍看到了后不会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她,紧接着心里活动一定是这样的,哎呀,沈家这丫头怎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