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站洗手台前,半晌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何反应……
“小瓷,水温还行吗?”大概太久没听到动静,江逸城在外面敲门询问。
“哦哦,可以。”
我回过神来。
不就洗个澡吗,有什么好矫情的,又不是没在这儿洗过。过来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今晚肯定回不去,难不成出了一天的汗还拖到明天回去洗?都馊了……
我大义凛然地朝淋浴间走去,走了两步又退回去,把门锁又转了转,才开始解衬衫裙的扣子……
在江逸城自作主张买的一堆衣服里挑了条棉麻连衣裙临时当睡衣换上,我也有这么奢侈的一天……
洗脸吹头发又磨蹭半天,之前一本正经要谈谈的是我,谈着谈着逃跑的还是我,那一会儿出去是谈还是不谈呢……
“好了?”我开门出去,江逸城也正擦着头发从客房出来,原来客房里还有个洗手间。
“嗯,我……”
“先去睡吧。”他指指主卧,“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好。”
江逸城也有想把事情拖下去的时候。
☆、相依
我掀开薄被躺上床,有股阳光的味道,看来宋阿姨刚晒过。从什么时候起,鸠占鹊巢的事我做得这么理所当然了?
“小瓷,睡了吗?”有敲门声传来,江逸城以前从没在这种时候找过我。
“还没,怎么了?”我对门外应道。
“那我进来了。”
“哦。”
这才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江逸城在很多时候还是很绅士的。
我探手摸到床头灯开关,眯眼适应了几秒才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
江逸城穿着刚才那身浅灰的家居服,头发没吹,一绺一绺随意垂着,倒有了几分不羁的味道,只是手里端着杯牛奶,所以整体造型还是温和为主。
“给我的?”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牛奶,伸手接过,捧住,是温的。
他点头:“我看你前两天总是在大半夜发朋友圈,怕你睡不着。”
“你……前两天,不是在忙吗?”
“总要劳逸结合…”他说着,一手握拳举到嘴边,轻咳了声,“咳,你睡吧,我走了。”
“等一下江逸城!”我叫住他,慢慢坐直了身子,看向他。
他应声回头,也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想开口,又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嘶!”一丝血腥味在舌尖漫开,我才终于感觉到了疼。
江逸城就一直那么看着我……
我舔了舔破了的嘴唇,血腥味和痛感都加了一分,我也清醒了两分:“你,什么时候走……” 我狠了狠心,看着他问。
他也恍神了,顿了顿才低声说:“八月中旬。”没有感情的四个字。
“八月中旬……”我喃喃重复。
几秒后,我赤脚站到了江逸城面前。
他的手伸在半空,想靠近,又犹豫。
我却没有犹豫,两手环上他的脖子,踮脚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那些事情你都不用刻意陪我做,剩下两个半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不曾预料的妥协与撒娇,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逸城也会因我的话而愣在当场。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褪去深沉,再一点一点沁出光华;感觉到他停在半空的手终于环住我的腰,收紧,像是要把我融进身体里。
下唇被轻轻含住,他的舌尖轻抚过伤口,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这感觉熟悉又陌生,我下意识想躲,却被他牢牢禁锢着。他的唇移到伤口处,慢慢放开,带笑的眼睛凝在那处,看得我十分不自在,正要低头,却倏地被他在其上轻啄了两下。然后那一小块地方便被他的双唇轻柔吻住,辗转吮吸,舌尖执着地轻轻逗弄……
动作温柔又带着几许怜惜,那一丝丝痛感在疯狂加速的心跳前变得微不足道。
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将头微微后仰,想汲取点新鲜空气,却很快被托着后脑重新贴向他。
“好。”他的舌头撬开我因喘气而还未来得及合上的牙关前,哑声说道。
先前的温柔伪装被他自己撕碎,唇舌间传来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我开始还能配合着回应,可片刻之后就完全被动了……
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不止,脑子里也空白一片,只有双腿在无意识地往后退……是,他近乎疯狂的攻势我有些受不住了。
只是我的每一步逃离都被他的步步紧逼化解,终于,退无可退……
已经站到床边的我因为惯性又向后踩了一脚,猝不及防的一个踉跄,来不及借力稳住身体就猛地朝床上倒去,江逸城抱着我也被带下来。他一只手撑在我身侧,整个人虚虚压在我身上,唇一直未离开。
我身上的裙子本身领口就大,动作间,我能清晰感觉到左肩处已经滑下了一大半……他的吻从唇上移到唇边,再到下巴,然后是脖颈……
随新鲜空气的灌入,我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明,也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理智从脑海中划过,又被我甩开。
再不疯狂一下就老了……
锁骨上有细细密密的触感传来,压在我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寂静中,衣料摩擦声,两人的喘息声都被无比清晰地放大……
左肩上被轻轻啃咬了一口,一切归于平静……
重压从我身上离开,可我却竟然有些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轻松感,意识清明迷乱交织间,我迫切地抬手搂住了某样正在远离的东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有滚烫的触感,更甚于我手心的温度。可它无论如何也不肯就范,与我僵持着,还试图掰开我的手……
“小瓷,小瓷不要这样。”温柔低缓的嗓音传入耳中,似深林中淙淙流出的一缕溪水,将我身上心上燃着的那团火一点一点细细扑灭。
我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人——江逸城站在床边,腰被我紧紧环住,整个人只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弯身站着。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坚持与我保持着那样的距离,无论我如何使力,他都不妥协。
身上心上的温度降了又降,两手慢慢松开,无力垂下,头也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一声轻笑倏而传来:“不开心啊?”
我把头又偏了偏,尽力埋向被子,不说话。
“来,先躺好,把被子盖上。开着空调呢,别着凉了。”我仍旧不动不响,任由他将我抱起来把头放到枕头上躺着,再拉过被子替我盖严实。我的头始终朝向看不到他的那一边,以此宣泄小情绪。
感觉他的气息离我又近了些,声音从耳边传来,大概是在床头蹲下了:“小瓷,你是我认定要共度一生的人,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我的委屈还不都是因为你!
“可是不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