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家人衣服弄脏了——”
女子又笑了一笑,“没关系,只是糖而已。”
南客蹙了蹙眉,“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小丫鬟又叫起来,“你这人儿——你总要给个帕子让我家小姐擦一擦吧!”
“小娥!”女子微微颦眉,“不得无礼!”
“小姐!”小丫鬟委屈地踩踩脚。
孔雀推了推南客,南客很不情愿地递了个帕子过去。
女子的纤长玉指缓缓抬落,温柔地握住了帕子,也握住了他的手。
眸光闪动间,她又错开视线,“请问公子住在何处?我好将帕子还去。”
“给你。不用还了。”说罢,南客就拉着孔雀走了。
孔雀闷头走着,突然说:“南客,十三岁是不是就是长大了?”
南客也吃着手里的糖葫芦,漫不经心地说:“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
走了一会儿,孔雀猛地将南客拉到了一个摊位前。
小贩笑嘻嘻起来,赶忙说:“小姑娘,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买些回去让娘和姐教教你!”
孔雀看着有着各色艳丽颜色的瓶瓶罐罐,伸手拿起一个在掌中摩擦着。
“南客——刚才那个小姐脸上的妆好看吗?”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哈哈哈哈哈——”
“别笑!我不教你笑!别笑!不教你笑!”
“当啷”一声,一面铜镜砸在南客脚边,他拿起摔出了个坑的镜子,镜中映出了个浓妆艳抹被搞得一塌糊涂的脸。
“哈哈哈哈——你自己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只是没人教我!”孔雀大叫起来,“只是没人教我!有人教我,我也会很好看!”
南客一边听孔雀叫嚣,一边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我又不会上妆,你说怎么办?”
孔雀咬咬嘴唇,把口红都吃下去了,“我能怎么办!我去洗脸。”
“嘿!”南客把镜子放回梳妆台,“我们去庙里看看吧。你不是喜欢人多吗?那里有很多人去上香。”
孔雀抹着脸,回头来看南客,“不去观里?”
南客不明白孔雀何意,随口说:“你想去也可以。”
孔雀眨眨眼,“你不是道家的吗?也去拜佛?”
“呵,知道的不少。”南客拿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看,“西方不是还有孔雀大明王菩萨的吗。我本就来自那里。”
“那你怎么不是佛?”
南客瞥了眼她,“世上孔雀千万只,难道都是佛吗?”
“哦。”孔雀撇开眼,“那我们去吧。”
“你这是什么反应?”南客蹙着眉,“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不是——也不是——”孔雀颦起眉来,“南客,你不是和尚吧?”
“哈?”南客颤了颤嘴角,“你都想的什么?这东一锤西一棒,到底想说什么?”
孔雀看着南客大声道:“因为和尚不能结婚生子!”
“你想和我结婚!”
“不、不、不、不可以吧?是吧?”孔雀孔雀仰头望着南客,目光闪动着,“是不可以的吧?你终究不是人。”
“呵——”南客笑了,上去就在孔雀脸上捏了一把,“小孩子想那么多!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我十三了!”
“我两千多岁你跟我比呢!”
“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的!”
“一时兴起!”
“为什么一时兴起!”
“因为——因、因、因为——为什么告诉你!”
“以前你说的时候我不听,现在我想知道了!你说啊!”
“我不想告诉你了!你怎样!”
“好!”孔雀眨眨眼,“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
寺院香客如云,在如来莲花座前纷纷跪拜祈祷护佑。
孔雀将三支香供上香炉,在拜垫上拜了三拜。
“南客,你求什么?”
南客和孔雀一同出了佛堂,“我没有什么所求的。”
“我有所求。”孔雀将南客的袖子攥在手里。
“求什么?”南客随口问。
“求——”
“公子!”
孔雀回头去看,只见昨晚那漂亮小姐的丫鬟跑了来。
小丫鬟看了眼南客,就微微笑起来,“我家小姐请公子留步。小姐在上香片刻就来,要与公子说话。”
南客蹙了下眉,“说什么?”
小丫鬟眼珠一动,“我家小姐听说公子远道而来,在此游玩,想借地主之谊邀公子赏成都美景,品成都佳肴,以谢公子赠帕之情。”
孔雀颦着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未想明白过来就听南客来了句:“行吧。”
听到这话,小丫鬟眼珠子又是一转,“我家小姐说了,路途遥远,公子一路花销颇费,我家老爷还算富裕,如公子有难处我佟府定然相帮。”
南客扬了扬眉,“我们并不缺钱。”
“那……”小丫鬟在南客和孔雀身上扫了一圈,“其实,我家小姐已然打听到公子所在客栈,今早就已命我将帕子给公子送去,可——可公子已然外出,却又听闻,公子与这小妹妹同住一间房,这是为何?”
“哦!”孔雀生怕教人误会就赶忙说:“我晚上没有娘陪我,我怕黑就让哥哥陪我,我睡着了,哥哥就趴外间桌子上睡。”
“哦!这样啊!”小丫鬟展开笑脸,“我家小姐应该出来了,公子请在这里等等我家小姐,我去找找,怕我家小姐常不出门找不到我们。”说着,就跑走了。
“奇奇怪怪的——”南客歪了歪头,“孔雀,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孔雀撇了撇嘴,“我感觉那小丫鬟是个骗子。”
南客笑了,“你就是个大骗子。”
“哥哥——”孔雀抿嘴笑,“你信不信她们一会儿又该问,哥哥为什么穿那么好看的衣服我却穿的这么破了?”
南客扬起眉,“怎么,那我们现在赶快走吧?”
“走什么,都答应人家了。”孔雀看着南客,“你怎么就想起来说一句‘行吧’?”
南客咂咂嘴,“你不是看她上妆好看吗?说不定可以教她教教你。”
“真的嘿!”孔雀又颦起眉,“可,上妆都是在闺房做的事,我们是在大街上玩,怎么教啊?”
南客勾唇笑了,“你不是会骗吗?”
.
一身娇粉的丽人款款走来,走得那么轻、那么巧,好像每一步都是一只蜻蜓落在了芙蓉花上,她走得那么静,但她温暖的气息却已散开,顷刻间,温暖了周围的每个人,将春意浓浓提前传达到了人心里。
她笑了,笑容让她变得更暖了,因为她看到了让她暖起来的人,一看到他,她的热情就好像能融化三尺积雪、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