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微笑了笑:“没关系,只不过是擦了下。”
男人拿出名片,温声道:“由我来联系4s店吧,如果你用车不便的话,我可以提供……”
“不要紧。”谢见微的车库都能开车行了,“家里有备用。”
男人的名字也很有趣,叫路晏。
谐音不正是陆言?
谢见微盯着名片看了会儿,过半天才说道:“这名字真像我一位故人。”
路晏感兴趣道:“我这姓氏应该很稀有吧。”
谢见微摇头道:“他叫陆言,这样写的。”
他比了比,路晏懂了,他微笑道:“可真是有够巧的。”
谢见微抬头看他:“也算是缘分,能交个朋友吗?”
路晏道:“荣幸至极。”
两人聊了一会儿,各自的助理都及时赶到,把他们的车子开走。
路晏提议道:“马上要到中午了,一起吃顿饭?”
“好啊。”谢见微道,“你能吃辣吗?我知道个好地方。”
路晏笑道:“爱吃,但吃不多。”
“那没事,爱吃就行。”
谢见微带着他去了一家川菜馆,两人吃得热火朝天,无形中便又亲近了许多。
路晏似乎对谢见微很有好感,分开时还面露遗憾。
谢见微心思一动,说道:“路先生明天有空吗?”
路晏连忙道:“有。”
谢见微道:“那中午再约。”
“好。”路晏温和地笑着,眼底溢着开心。
两人像朋友般交往了三天左右,第四天的时候因为谢见微喝了酒,路晏便开车把他送了回来。
下车后,谢见微摇晃了一下,路晏连忙扶住他。
谢见微道:“没事,这点儿酒不要紧。”
路晏盯着他看了会儿,挪开视线后道:“你酒量的确很好。”
两人站在路灯下,一双人影仿佛胶着在一起。
陆离从上而下看着,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谢见微独自上楼,刚进屋便被陆离给吻住。
谢见微知道他八成是吃醋了,有心想哄哄他,所以借着酒劲陪他吃了个久违的脐橙(qig)。
他有心哄陆离,结果陆离却心塞得要死。
为什么他这么兴奋?
就因为那个男人叫路晏吗?
陆离忍不住回忆起那些早就过去的事。
他和谢见微这种病态的关系起始于那场美丽的婚礼。
谢柔和陆言。
一个是谢见微的姐姐,一个是他的弟弟。
他们站在神圣的教堂,接受着无数人的祝福,微笑着缔结良缘。
婚礼上谢见微笑的非常开心,他衷心的祝福着自己的姐姐,衷心的感激着上天让自己的美丽的姐姐遇到了良人。
可是宴会散去,醉倒在角落的谢见微迷迷糊糊地掉着眼泪。
陆离去扶他,却听到他呢喃出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
他做错什么了?
陆离把他抱起,谢见微的声音细弱蚊蝇,可是却字重千斤,生生砸进了陆离的心坎。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喜欢他,我……我不该……”
他哭得痛苦又绝望,悖论的情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让他的声音满是狼狈与不堪。
他是谁?
能让谢见微提都不敢提,想都不敢想,不停对自己挚爱的姐姐说道歉的也就只有陆言了。
谢见微喜欢陆言。
陆离心脏沉到谷底,有种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忽然消失的抽疼感。
他尚且不及把他养大,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别人。
陆离觉得很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离他这么近,他看到的却是其他人。
陆离看着面前仅有十九岁的青年,心脏一颤,吻上了他湿润的唇。
新婚之夜,被祝福的人在代表着美好的爱巢里拥抱彼此;而被遗忘的人,在肮脏的角落里抵死缠绵。
醒来后谢见微满目茫然。
陆离看向他道:“对不起。”
“对不起?”
谢见微呆了呆,忽然明白了:“离哥,你是把我……当成姐姐了吗?”
陆离:“……”
luo着身体的青年肩膀轻颤着,他额头抵在陆离胸前,哽咽道:“不用道歉,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理解吗?理解的话你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从那之后……谢见微开始躲着陆言,甚至连谢柔都疏远了。
他更加热衷于工作,很辣的作风威名远扬,同时也开始放浪形骸。
可是从那之后他再没和陆离发生过关系。
是陆离主动找到了他。
陆离说:“你如果想做的话,可以找我。”
谢见微怔了下道:“离哥,我们……”
陆离闭了闭眼道:“我忘不了他。”
这个他是谢见微,但谢见微以为是谢柔。
这一瞬间,他看到陆离仿佛看到了自己。
同样的求而不得,同样的悖论逆德,同样的压抑痛苦。
谢见微弯唇笑了笑,踮着脚吻上了他的唇。
“别难过,你还有我。”
从那天开始,他们便陷入了这互舔伤口的畸形关系中。
陆离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情,因为说了谢见微一定会逃走。
在这放纵不羁的狼崽子心里,有三个人是至关重要的。
谢柔、陆言还有他。
如果谢见微知道陆离喜欢的是他,那谢见微一定不忍心伤害他,可是又回应不了他的感情,那该怎么办?
远走他乡。
这四个字像噩梦一样笼罩着陆离,让他日夜难眠。
后来……谢柔死了,陆言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谢见微疯了一样地寻找凶手,可最后指向的那个人却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陆离对他说:“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谢见微是相信他的,他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姐姐用情至深,也知道他十分疼爱自己唯一的弟弟陆言。
陆离和他一样痛苦。
他们失去了血脉亲人,失去了挚爱之人。
他们绝望、怨愤,是从深渊地狱爬出来的、一心只想报仇雪恨的亡徒。
第63章
谢见微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醒来后发现陆离还没走,颇有些惊讶道:“今天没事吗?”
陆离道:“孙青海的宅子昨晚被人一把火烧了。”
谢见微坐起, 轻薄的睡衣遮不住胸前的光景。
陆离又道:“孙青海下落不明。”
谢见微扬了扬唇, 接着说道:“他走私货的记录被送到你面前了?”
陆离指了指茶几,那儿摆着一摞文件。
谢见微看都不用看便知道里面写着什么。
陆离说:“周权来我面前告状, 说孙青海违背规矩,走了